“我與羽清自幼相識,對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在林靈來了之後,我……呃察覺出羽清的不對勁,便展開了調查。”
“我那時沒想到,背後還藏著這麽多事,林靈被捕,第一天就死在了牢裡,為了不引起恐慌,我對外宣稱,林靈是被處死的。”
秦禹崢神情未變,細細思索。
“羽清的父親,羽家的老家主,也看出了不對,與我商量過後,便私下裡調查,但是還沒能查出什麽,羽清的父親就被人暗殺了。私心裡,這背後的人過於隱秘狠毒。”
“我怕羽清出事,便停止了調查,對這件事緘默不言,但是那群人顯然不是良善之輩,還是對羽清下了黑手,也因此我雙腿殘疾,在那之後,我冷靜不了,向朝廷遞了訴狀,我以為這只是我的垂死掙扎,但沒想到起了效果,在這之後,背後的人沒有再出手。”
齊笙辰說著說著,面上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痛楚。
荊默不會安慰人,只能靜立一旁。
若那背後跟朝廷的人有關聯,齊笙辰一個小小的地方官,根本沒有一戰之力,接連遭逢大難,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齊縣令,那噬魂呢?”秦禹崢問。
齊笙辰眼眸有些紅,聲音發啞。
“林靈死於牢裡的那晚,本鎖好放置的藥物,也不翼而飛,想來是被那些人一並帶走了。”
秦禹崢眯了眯眼,最後問道,“你怎麽知道那不明藥物,是噬魂的?”
齊笙辰眼神一凜,瞬間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意,扯了勉強的笑容,答道。
“自然是藥盒上有標注名字,我若是提早知道這東西不簡單,也不會直接就這麽記錄了,你們查的時候也不會這麽輕易就知道,噬魂曾經經過我的手。”
秦禹崢笑了一下,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是時候離開了。
藥盒上有標注,說明,這個持有藥物的人,對藥性不是連很了解,甚至這個東西也可能是其他人交給林靈的。
林靈來自密玉盟,背後有著強大的力量支撐,來到這偏遠的小鎮,難不成,是要試藥?做藥人?
那既然來到亭茶鎮,又為何身份暴露的如此之快?
林靈與羽清接觸,大概是看上了羽家的財富。
林靈身份暴露,其背後的人殺羽家家主,許是為了報復,或者企圖掌握羽家的權力。
羽清曾經受過噬魂的影響,所以齊笙辰覺得不對勁,產生懷疑,但那背後的人,明明可以控制羽清,進而操控羽家,但是為何同樣的,要殺死羽清呢?
秦禹崢頓在門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羽清是怎麽脫離噬魂的控制的?”
齊笙辰聞聲,愣了一下,眼神躲閃不定。
”公子,有些事不必問的那麽詳細。”
秦禹崢笑了笑,便出了房門。
荊默沒能理解主上話中的意思,大眼睛撲閃撲閃,覺得自己真的很笨,竟一點頭緒都沒有。
祁風也沒聽明白,神情疑惑的跟著主上離開了。
三人剛走到門口,便與剛剛話中人對上了面。
羽清一臉迷茫的看著三個氣質不俗,且看著不像好人的人,從齊笙辰家裡出來,神色驟然驚恐,雙眸瞪大,心臟瞬間發寒,一句話沒說,直接從一旁衝進去,手裡拎著的藥材撒了一地。
秦禹崢:“……”
荊默想攔住羽清,告訴他別誤會,解釋幾句,但是羽清像個靈活的兔子,荊默伸出去的手,抓了個空。
祁風面無表情,抱臂立一旁。
齊笙辰剛想推著輪椅出去送送那三個人,結果剛到門口,就聽見一聲壓抑著極致害怕恐懼的低吼,正對上羽清通紅的眸子,然後懷裡就多了個一團藍色的東西。
“齊哥……嚇死我了……嗚嗚嗚……”羽清跪在地上,趴到齊笙辰大腿上,放肆的哭喊,洶湧的淚水直接浸濕了腿上的衣物。
齊笙辰耳後可疑的發紅:“…………”
此景不可多看。
秦禹崢沒多說什麽,很快離開了。
“祁風,去聯絡一下虞鶴,看看影衛到哪了?”
“是,主上。”祁風單膝跪地,得令,瞬間消失在原地。
昨晚討論完後,秦禹崢便知曉這個地方背後的勢力不簡單,估計會有一場硬仗要打,便讓虞鶴回去帶些人過來。
雖然虞鶴非常想回去就是了。
魔九和慕南至今未歸,大抵是遇上什麽了,一時脫不開身。
秦禹崢捏了捏發疼的眉心,現在都得從長計議。
噬魂,一個本該在數年前就消失的東西,卻突然間又出現視野裡,秦禹崢不得不懷疑,當年他親手殺的那幾個人是不是沒有死透?
荊默擔憂的站到一邊,心中自責,他腦子笨,一點都不能為主上分擔壓力。
兩人這會兒沒了其他事,秦禹崢便拉著荊默的手,去街市上逛逛。
只是慢慢的,秦禹崢發現,荊默的情緒不高,微微一想,便明白了什麽。
秦禹崢拉著人去了最近的酒館,然後虛弱的靠到荊默身上。
“荊默,你給我按按頭,有點痛。”
荊默本來還疑惑主上要做什麽,這會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價值,眼睛一亮,動作小心的抱住主上的身體,兩手輕柔的按壓額角。
“主上,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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