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崢拿著小杓子,一口一口的喂藥,荊默眉頭因為身體泛著的疼,皺的死緊,這藥,又比較苦,總是喝了一口便偏開頭不喝了。
“唔……”荊默聲音啞的厲害,雙眼緊閉,下意識的呼喊。
“荊默,聽話,好好把藥喝了。”秦禹崢側手把荊默的小臉扭回來,強硬的讓人喝藥。
就這樣,很快一碗藥湯見了底,秦禹崢將人放到被窩裡面,拉過被褥蓋好,剛準備下榻,就見小影衛,縮成一團,跑被子裡面去了,整個人都蒙在裡面,床榻上有一處地方鼓鼓的。
秦禹崢見此,心臟微酸,終是歎了口氣。
“箬竹,打點熱水過來。”
箬竹本就在門口守著,聞言裡面應道,很快就開門出去了。
秦禹崢給自己洗漱完,拿著打濕的布巾,把團成球的小家夥給拉出來。
“荊默,出來了。”
秦禹崢手伸進被褥裡面,拉著球體的衣領,把人給撈了出來。
“唔……”
荊默燒的滿臉通紅,秦禹崢見此,心下抽痛不止。
“蠢東西。”
秦禹崢認命的親自動手,用布巾給人裸露的皮膚擦了一遍,滿是汙血,又將荊默身上染血的衣物脫掉,又讓人換了一盆乾淨的涼水,將布巾潤濕,然後擱在荊默的額頭上。
許是布巾涼涼的,小影衛熱的厲害,這會兒總算是乖乖的躺好,不往被窩裡鑽了。
箬竹添好了一桶熱水,把桌子上的藥材泡進熱水裡,非常識趣的關上殿門,退了出去。
秦禹崢把被子掀開,打橫抱著昏睡的人放進了浴桶裡面。
荊默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這些新傷還在向外滲血,放到熱水裡,刺激的小影衛緊閉雙眼,低低的嗚咽起來,秦禹崢壓著他掙扎的動作,不讓他試圖撐著浴桶邊緣站起來。
“乖,泡一會兒,一會兒傷口就不疼了。”
“唔……呃……救……哥……”
“什麽?”秦禹崢似乎聽見荊默在喊什麽,彎下身子細聽,卻沒聲了。
大約泡了半個鍾頭,外面的天色暗了,秦禹崢換了一床乾淨的被褥,將人從血水裡撈出來,放到榻上,蓋好被子,喊了侍女將浴桶的水弄出去。
秦禹崢將人伺候好,坐在一旁休息,給人額頭上放了一塊涼布巾,一會兒還得給人換布巾,也不敢這樣睡去,隻好找了幾本書過來,打發時間。
一晚上,換了無數次涼布巾,秦禹崢揉揉疲累的眉心,強撐著精神。
秦禹崢摸了摸荊默的額頭,溫度終於降下去了。
翌日清晨。
“主上,您起了嗎?”箬竹端了熱水,已經等在殿外有一會兒了。
秦禹崢小憩了一會兒,聽到殿外的喊聲,清醒過來,看了還在昏睡的荊默一眼,從榻上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硬生生坐一夜還真有點受不了。
“進來。”
箬竹得了令,端著一盆熱水推開了殿門。
“主上。”
“放著吧。”
“是。”箬竹將東西放好,把昨晚那盆冰涼的水給端走了。
秦禹崢大致清洗了一下,正準備回頭去看小家夥,只聽,耳邊傳來撲通一聲。
秦禹崢:“……”
“主,主上……”荊默唇色發白,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身上穿著秦禹崢半夜給他套上的衣服,嘶啞著嗓音,慌亂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怎麽會在凌霄殿?
怎麽會睡在主上的榻上?
他昨晚做了什麽?
荊默拚命的回想,卻也只能想到,昨晚他受不住刑罰,昏過去了,可是他不是應該在刑堂大牢嗎?
怎麽會……
秦禹崢臉色發沉,看起來像是極度的生氣,回身,走回榻邊,端正的坐了下來,一雙冷眸看著跪在地上的荊默。
“你可知自己犯了何錯?”秦禹崢冷道。
荊默被主上的聲音嚇了一跳,瘦弱的身子狠狠一抖。
“回主上,屬下冒犯主上,罪該萬死。”荊默認命的閉上了眼,他不知道他昏迷期間做了什麽,但是看這樣子,主上是不會輕饒他了。
即便死了,也算是為主上而死,他心甘情願。
秦禹崢壓住自己翹起了嘴角,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道。
“你昨晚擅自做主,將自己搞的滿身是傷,本座允許你如此作賤自己了嗎?”
“主上,屬下……”荊默想為自己開脫,卻無從辯駁。
“過來!”秦禹崢不等他,直接厲聲命令。
荊默身子抖的更狠,大大的眼睛裡裝著明顯的恐懼,忐忑不安的抬眸看去,只見他家主上正冷臉的看著他。
荊默不敢猶豫,連忙跪著爬過去。
秦禹崢見此,額角直抽抽。
“站起來,好好走路。”
荊默聞聲立馬爬起來,站好,畏懼的垂著腦袋,快步走過去。
等人走到面前,秦禹崢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用了力氣,將人拉倒下來。
荊默被這力道扯的重心不穩,直直的朝主上摔了過去。
秦禹崢伸出另一隻手,扶著對方的腰,將人放倒在自己的腿上。
荊默害怕的直接閉上了眼,猛然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趴在了主上的大腿上。
荊默:“………!!!”意識到之後連忙掙扎著要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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