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沈辭算是荊默的半個朋友,秦禹崢決定出手幫幫他。
“沈辭?”
餓的沒有力氣,滿臉泥灰的沈辭聽見有人叫自己,好半天才轉過身。
“你是?”
沈辭見面前人一身玄衣,面容陌生,心下警惕起來。
秦禹崢淡笑,把手中的銀兩,還有剛剛在包子鋪裡買的包子一同遞給沈辭。
沈辭覺得面前的人不像個好人,但是又感覺對方好像沒有惡意,便伸手接下來了。
秦禹崢見沈辭接過,不再多言。
沈辭見人要走,連忙問。
“你是誰?我以後該怎麽報答你?”
“瓊華宮,荊默。”
“多謝荊公子,我以後定會報答您的恩情。”
秦禹崢笑著搖搖頭,轉身走開了。
沈辭抱著紙袋,被香味吸引,注意力很快放在了肉包子上。
“終於不用挨餓了,看來要找阿霄,還得想想辦法掙銀兩。”
沈辭循著記憶,學著路邊的乞丐,一路沿街乞討,弄的整個人灰不溜秋的,終於在十四天后,走到了一片樹林裡。
竹枝林,位於揚州的野外,距離陵歌城不遠。
沈辭對這裡很熟悉很熟悉,他決定就在這裡等阿霄。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阿霄會來這裡找他。
沈辭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坐了下來。
阿霄,阿霄快來吧。
到第三天的時候,下雨了,沈辭抱著在村鎮上買的饅頭,往林子裡面的小山旁邊跑,那裡能擋一些雨。
沈辭揚著衣袖在腦袋上給自己擋雨,視線受阻,有些看不清路,直接撞到了一個黑袍人身上。
“抱歉抱歉,撞疼你了嗎?你還好嗎?”
沈辭把饅頭塞進衣服裡,迎著雨水去看面前的人。
只見那人滿眼的紅血絲,臉色蒼白,衣服被雨水打濕,卻一步都不動,任由細密的雨水淋下來。
“你怎麽不走啊?”
沈辭揚起胳膊給對方擋雨,奈何那人好高,沈辭踮起腳都夠不到。
“雨好大,你也來找人嗎?先躲雨吧?”
那人不言語,只是突然間把沈辭抱進了懷裡,聲音哽咽。
“我終於找到你了。”
“欸?”沈辭掙扎幾下,動不了,奇怪的問。
“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人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把外袍脫下來,擋在沈辭身上。
“跟我回去。”
沈辭一聽這人要把他帶走,急了,懷中的饅頭掉了一地,在雨水裡滾來滾去,變的髒兮兮的,不能吃了。
“我不認識你,你別拉我。”
上官霄一聽沈辭聲音裡帶著恐懼害怕,心下也慌了,蹲下身摟著人。
“別怕,別怕……別怕我……好嗎?”
沈辭感受到了面前這人的難以形容的哀傷,卻不能理解,力氣沒有對方大,又掙扎不開。
“可是我不認識你,我不能跟你回去。”
上官霄失而復得,激動雀躍的心緒,齊齊湧上心頭,一時也失了力氣,只是將人摟緊了,不讓雨水打到沈辭身上。
茂密的樹林裡,兩個人在雨幕中抱成一團,久久未動。
沈辭很想逃走,但是他跑不了,小腦袋急轉彎,想想法子。
面前的這個男人肯定是和自己一樣,是來尋人的。
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人,傷心難過,又下了雨,認錯了人。
沈辭如是想,決定大方的再讓面前的人抱一會兒。
再等一會兒就講清楚。
第69章 沉重的過往
一年前,袁衣真等人,帶著秦禹崢逃離踏嶽山之後。
由於不明白主上不知為何陷入昏迷,為了方便治療,就帶著主上暫時住在雍州某偏遠小鎮養傷。
翌日,袁衣真沒有停歇的趕去踏嶽山去救荊默,但是踏嶽山外陣法已重新布置,袁衣真等人闖不上去,心焦也無法。
這邊骨羽長老給秦禹崢把脈,發現主上的內息極為紊亂,經脈裡的不多的強悍內力亂竄,導致經脈受損嚴重。
主上武功已廢,經脈極度脆弱,本需要時間修養,強行修煉,只會適得其反。
再加上身體裡殘留著亂七八糟的藥物,無法排出體外,影響人的筋脈骨骼。
所以主上不僅不修養身體,反而吃藥修煉,這是要弄死自己嗎?
骨羽長老唉聲歎氣。
秦禹崢躺在木榻上,臉色蒼白,眉心擰著。
“荊默……荊默……”
骨羽長老聽著主上嘴裡喊的話頭更疼了。
這般不顧身體,修煉武功,是為了荊默吧?
可是有用嗎?還不是纏綿病榻?
秦禹崢一連昏迷三個月,骨羽長老忙前忙後,終於將秦禹崢身體裡紊亂的內息平複下來,人才得以清醒。
醒來後的秦禹崢睜開眼第一句話。
“荊默呢?”
一旁的正在核對藥方的骨羽,捋捋胡子,不想回答。
陌塵長老得知主上醒了,跑過來聽到這話,人沒找回來,實在是不知怎麽回答。
秦禹崢瞳眸發空,大腦逐漸清晰,撐著身體坐起來。
“去找荊默。”
骨羽長老聽的直歎氣,強硬的把人壓下。
“主上,影衛首領已經帶人去想辦法救荊影衛了,您去不僅幫不了忙,到時您又暈倒了,我們是救您還是去救荊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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