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白蕪蒔抬起一腳踹開一名撲來的蒙面人,掏出銀針瞄準要害射出,頓時幾名蒙面人悶聲倒地,他剛想回頭去找莫圖,卻冷不丁瞥見一顆人頭從他眼前飛過,隨後一聲聲慘叫伴隨著厲物劃開皮肉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邊的莫圖大開了殺戒,劍起劍落之間血光閃動,蒙面人一個接一個身首異處倒在血泊之中,慘不忍睹。
“莫圖!給我把刀!”白蕪蒔手中銀針所剩無幾,即將彈盡糧絕。
莫圖殺紅了眼,一劍捅進一個蒙面人的心口,順勢抽走他手中的刀向後扔去。
“你他媽直接扔?!”白蕪蒔看著飛來的刀嚇得一哆嗦,伸手拽過一個殺過來的蒙面人用力往前一推,飛來的刀正正好插在那人胸口,那人一聲慘叫還未來得及發出,白蕪蒔便一把抽出了他胸前的刀。
蒙面人源源不斷地擁入,砍倒一波又來一波,白蕪蒔隻覺眼前發花,上氣不接下氣,腳底不知被哪具屍體一絆踉蹌著向後栽去,突然,後背靠上了一個硬實的背部。
“還殺得動麽你?”莫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白蕪蒔嗤笑一聲:“殺不動也得殺,要趕緊找到我家小少爺啊!”
莫圖微微喘著氣道:“我…..”
“那個傻子在掙開鐵鏈的時候,一定比現在的我們還拚命。”白蕪蒔冷不丁地說道。
莫圖怔然,半晌一動也不動,直到白蕪蒔推了他一把他才恍然回過神,一把砍刀從他眼前劈落,他攥緊短劍,喃喃念道:“對,對…..我要帶他回去。”
但願一切還不算晚,但願我能照顧他所剩不多的時日。
“我要帶他回去!”莫圖一聲怒喝,渾身突然湧進一股力量,他像瘋了一般衝向黑壓壓的蒙面人中,鮮血染了一身,不知多少是自己的,多少是敵人的,那身大紅喜服被浸染成了暗紅色。
突然間,一個紫色身影閃過,鋒利的刀刃在莫圖側臉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楚鵲!”莫圖心中怒氣翻湧,提劍直刺向楚鵲。
後者二話不說一刀隔開,隻覺兵器相撞間手臂震得發麻。
莫圖盛怒之下,短劍上的力道陡增,劍劍直逼要害,楚鵲額角不由滲出冷汗,卻依舊邊躲邊笑道:“怎麽?你這是要滅了紫棠門不成?”
“不然呢?”未等莫圖回答,白蕪蒔先朗聲答道。
楚鵲神色微變,偷眼向四周看去,頓時駭然。原本烏泱泱一片的蒙面人不知何時已所剩無幾,一地的屍體之上,白蕪蒔正用刀杵地撐著身子,面色慘白卻笑意盎然地看著他。
“你,你們兩個瘋子!”楚鵲臉色大變,暗叫不妙轉身便逃。
猛然間後背一陣劇痛,莫圖一劍將將好斬在楚鵲背部,鮮血噴灑而出,他慘叫一聲一頭栽倒在屍體堆上。
莫圖搖搖晃晃地走到倒地痛苦扭作一團的楚鵲面前,一把拽住他的頭髮,連拖帶拽地把他拎到了鐵籠前。
琅歌早已被方才的血腥場景嚇傻了,在蜜水裡泡大的小姐哪見過這種慘不忍睹的屠殺現場,一雙玉手交叉在胸前不住發抖。
“鴉青!你今日放了我,我必然在闋主面前像你求情!”楚鵲看見莫圖凌厲的目光嚇得連掙扎都不敢掙扎。
莫圖面無表情地問道:“鑰匙呢?”
楚鵲忙不迭答道:“在,在我腰上別的錦囊裡。”
莫圖冷哼一聲,一腳踩在他胸前,俯身扯下錦囊。
“這黑色瓶裡是什麽?”
“紫,紫棠門奇毒!”
“白瓶呢?”
“解藥….是解,解藥…..”
莫圖回手把白瓶丟給了身後的白蕪蒔,接著又把黑瓶拿了出來,伸手準備開鎖。
“莫哥哥…..莫哥哥!快帶我出去!”琅歌聽見鐵鎖被旋開的聲音,頓時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
鐵籠門被拉開,她扭著五花大綁的身子便撲了過去,一頭扎進莫圖懷中。
“莫哥哥…..我想回家…..”琅歌哭道,莫圖堅硬的胸膛仿佛能帶給他無盡的安全感。
“乖。”莫圖輕輕摸著琅歌的臉,突然手上力道加重,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另一隻手打開了黑瓶瓶蓋,強行將裡面的液體灌入琅歌口中。
“??!”琅歌還未反應過來,奇毒已經入腹,她頓時傻了眼,張大了嘴看著莫圖。
“哦對了,還有這個。”莫圖說著又蹲下身,捏著楚鵲的頭將黑瓶中剩余的液體灌入了 他口中。
“不,不要!咳咳咳……”楚鵲胸口被死死踩住,動也不能動,莫圖拽起他一把摔進了鐵籠裡,複而將鐵門鎖上,又將鑰匙硬生生掰斷。
“莫哥哥!你幹什麽?!”琅歌大驚失色,撲在鐵籠邊嘶喊道,“我是你的琅歌啊!”
“你不是我的。”莫圖冷冷道,“我把你還給他了。”
琅歌拚命用身體撞著鐵門:“莫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走!不要走!”
莫圖並未理會他,既而冷笑著對同樣驚慌失措的楚鵲道:“紫棠,你告訴了我這麽多真相,那麽我也告訴你一個吧,其實闋主早就知道你那點小算盤了,讓我佯裝叛逃就是為了揪住你的尾巴,這次特地派我來除了你,所以你說的沒錯,紫棠門,我要殺乾淨。”
“不可能!”楚鵲抓著鐵欄杆吼道,“這不可能!闋主明明和我是一邊的!不….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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