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慫屁啊!身上這麽厚的銀甲白穿的啊?”
門外那名被推出來的侍衛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極不情願地走到了水閘邊。
唐皊安衝著白蕪蒔使了個眼色,後者隨即會意,悄然抖出袖中的銀針。
河面上慢慢倒映出一個人影,那名銀甲侍衛猶豫著緩緩彎下了腰,躊躇了好一會兒,後面的侍衛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吼道:“你他媽快進去!”
話音剛落,水閘門外猛然踉蹌著衝進一人,看樣子是被身後的侍衛一腳踹進來的。
“你慢點慢…….”銀甲侍衛摸著屁股正準備站起,余光忽然看見一雙腳正站在自己身側,鞋上面灑滿了血跡,腳底邊還沾著一灘爛肉。
驟然間,一雙冰冷無比的手抓向了他的後頸,那侍衛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一把拽住扯了進去。
“別出聲。”閃著寒光的劍鋒貼在銀甲侍衛的脖子旁,他愕然瞪大了雙眼,當看清身邊的少年時更是嚇得魂不附體。
唐皊安在他耳邊低聲道:“說,裡面沒人。”
被這白衣浴血的少年冷冷地盯著,那侍衛片刻也沒有猶豫,直哆嗦地喊道:“裡,裡面什麽也沒有。”
“好,咱們進去吧,一定要小心,那怪物可能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門外的侍衛說道。
唐皊安嘴角微微向上一勾,猛地伸手捂住了那侍衛的嘴,手中長劍一揮,一道血光飛出,一眨眼的功夫,那侍衛脖子上便多了一道深痕,鮮血汩汩往外湧著,他到嘴邊的求饒還沒說出口,便一聲不響地癱倒在了牆根旁。
“老四,裡面確定沒問題吧?”唐皊安前腳剛送走一位,緊接著又有一名侍衛探進了腦袋。他如法炮製地捂住侍衛的嘴拖到一旁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
隨後又進來了五六個銀甲侍衛,皆被唐皊安悄無聲息地殺死。同時,外面僅剩的六名侍衛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有人開口問道:“喂!哥兒幾個怎麽沒動靜了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見裡面無人應答,余下的侍衛們頓時警惕起來,端起手中長槍圍在了水閘門旁。
“一,二,三,四,五,六,六個。”唐皊安看著白蕪蒔,只動著唇默默數到,他伸手一比劃,對著口型問道:“可以嗎?”
白蕪蒔點了點頭,隨後俯身靜靜蹲在了水閘門邊。他隨手在地上團起一個雪球,待到外面的人安靜下來之後,一抬手將雪球丟了出去。
水閘門裡突然飛出一個雪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門前一名銀甲侍衛的臉上,眾人皆是一驚。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竄了出來,白蕪蒔趁機縱身一躍,一腳踹倒了迎面站著的銀甲侍衛,他借勢騰起,在半空中抖動袖子,幾道銀光飛射而出。
銀甲侍衛們剛舉起長槍,忽覺脖頸旁一陣刺痛,身體頓時抽搐起來,頃刻之間便全部跌倒在地張牙舞爪地扭動著身軀。
“行了,都解決了。”白蕪蒔拍了拍手喊了一嗓子。
隨後唐皊安和謝修寧便一貓腰鑽了出來。
“沒弄死?”唐皊安看著仍在掙扎的銀甲侍衛們問道。
“嗨呀,他們和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姑且留他們一條…….”白蕪蒔話還沒說完,唐皊安已經手起劍落刺進了一名侍衛的嘴中,隨後手腕一翻直接將他的面門劃成了兩半。
白蕪蒔訝異地看著他,謝修寧則是直接皺著眉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功夫,六名侍衛全都慘死在了唐皊安的劍下,收拾乾淨之後,他將劍收回鞘中走到白蕪蒔身邊,一伸手遞給了他六根銀針:“喏,記得擦乾淨。”
“阿皊啊……其實我那幾針扎下去夠他們難受好幾天了,不用做這麽絕……”白蕪蒔看著躺在掌心的銀針躊躇說道。
唐皊安兀自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直接騎上了一匹銀甲侍衛們遺留下來的戰馬:“別再耽擱了,走吧。”
“唐少爺,你剛才殺的……可都是暗間城的將士們啊。”謝修寧面色難看地說道。
馬上的少年回頭望了眼,面若寒霜地說道:“那又與我何乾?”
“你!”謝修寧秀眉一豎,臉上略有慍色,白蕪蒔趕忙將她推到了馬前:“他一直都那樣,你別往心裡去哈。”
謝修寧動了動唇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醞釀了片刻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沉著臉翻身騎上了馬。
“謝小姐,你這樣子可做不了謝家家主。”唐皊安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會把父親的意志貫徹到底。”謝修寧冷聲說道。
白衣少年黑發隨風飛揚著,順帶著露出了耳邊那條精致的銀穗,他微微側過臉,眼底閃出了一絲寒光。
三匹駿馬朝著東面飛奔而去,馬蹄踏過之處白色紙人紛飛,唐皊安疑惑地看著滿目蕭然問道:“城裡出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一夜之間,好像所有百姓都變成了紙人。”白蕪蒔說道。
“紙人……”唐皊安愣了愣,隨即便聽見白蕪蒔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娘來了。”
“籲!”唐皊安猛地一把扯住了韁繩,駿馬仰天長嘶一聲抬起了前蹄,險些將馬背上的人翻下去。
“你說什麽?!”唐皊安轉頭驚愕地看向白蕪蒔,後者凝眉說道:“你娘追過來了。”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在唐皊安腦中炸開,他一時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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