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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人間的那些年_唐鴉宿【完結】》第320頁
  白蕪蒔又道:“這病不是他這麽治的,所謂心結最難解,所以我才一直阻攔。阿皊,你不該幫他,活生生煮化一個人,你怎麽能如此絕情,那種痛......”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話一噎,愕然看向唐皊安。

  唐皊安整個人都被他的陰影籠罩在黑暗裡,蒼白的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仿佛風一吹形就會散。少年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波瀾,他蹙眉扯出一個極其寡淡的笑容,苦澀化作春風,攜著蘭香吹向了白蕪蒔。

  他平靜道:“我都知道,所以在他入水前就先了結了他的性命,這樣也能少受點罪。”

  白蕪蒔鼻底一酸,下意識往前一衝拉住了唐皊安的手,後者微微被一驚。明明痛的人不是自己,可白蕪蒔的手卻抖得停不下來,還是唐皊安輕輕回握住他,方才逐漸平複。

  “古書上說剛死的藥引也能用,桑莢他先前沒看全。後來我按照書上記載,將骸骨撈出清洗乾淨磨成粉,與藥湯一起熬製,生怕做錯一步就讓他白白犧牲了。幸好,沒出什麽錯。”

  白蕪蒔沒說話,走過去將頭擱在了唐皊安肩膀上,唐皊安伸出雙臂搭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輕拍著,好像猜到了他想說又沒說的話。

  “他也求我先把他殺死,因為他怕自己接觸到沸水時會掙扎,會想逃,如果死了的話,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不管他信念如何堅定,畢竟是隻初生牛犢,試問有幾人能真正做到看著一鍋滾燙沸水能面不改色。白蕪蒔忽然就想到了當初在銅鏡中看到的那個畫面,小小的唐皊安被直接丟進沸鍋中,沒人問他願不願意,也沒人在意他疼不疼。

  少年頸邊有好聞的蘭香,那是被煉入蠱後留下的再也無法抹去的氣息,甚至壓過了白衣上的血腥味。清冽的花香越濃,心底的痛感就越強烈。

  唐皊安的聲音貼著耳廓傳來:“我也糾結到底要不要幫他,也曾問過無數遍你是否會後悔。他知道這條路無法回頭時卻沒有半點瑟縮,他說自己的命都是顧溓給的,現在還給他正好。”

  白蕪蒔一點一點抱住了唐皊安,臉深深埋進了他的頸窩裡,溫熱的鼻息灑進衣領,懷中人身子一顫,他又借勢往前進了一步。就在唐皊安重心不穩要向後栽去時,白蕪蒔一把摟住他的腰將他帶進了懷中。

  “對不起。”

  唐皊安默默承受著身上人的重量,抬手回抱住了他。

  “我忘了你也痛過。”白蕪蒔不敢抬起頭,只是用臉頰試探蹭著少年的側頸。他不知道當時站在鍋邊看著顧桑莢慢慢消融的唐皊安是怎樣一副表情,他會皺眉嗎?會哭嗎?還是一直面無表情?或許曾經最痛苦的畫面與現實交疊在了一起,像鋒利的長劍再次刺穿了他堅硬的甲胄。

  可唐皊安卻笑得輕松:“不疼,我不疼的。”

  “別笑了......”

  “能幫得上忙,我很開心。”唐皊安偏過頭靠在白蕪蒔的腦袋上,他終於看見了從簾縫透進來的月光,左眼和眼底的蘭花都被月光照亮了。

  “我要是不幫他,他準還來圍著你轉。這樣也好,你手上也不用再搭一條人命。以後這些事,交給我做便好。老白,你知道嗎?殺的人多了,輪回道上是血路。我不想你的腳踩到那些髒東西。”

  “我不要.....你別說了”白蕪蒔將人抱得更緊,埋怨和惱怒全都煙消雲散,此時此刻只剩下害怕與不安。“為什麽是你?...為什麽所有事偏偏都是你?”

  “不好嗎?”唐皊安睜眼直視著月光,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悄然落入了二人貼合的發絲間。他小聲道:“你不用擔心,我會保你輪回路上無驚無險的。”

  “你說什麽?”白蕪蒔忽然抬起頭,唐皊安毫無防備,泛紅眼角旁的淚痕都沒來得及擦去,就這麽掛著淚珠木然望著他。

  回過神來,他這才慌亂揉了揉眼:“沒什麽。”

  “阿皊,別再做讓自己疼的事了好嗎?不管是殺人還是走險,都別再做了好嗎?我好怕......”

  白蕪蒔說著說著便哽咽了,他牽起唐皊安剛擦過眼淚的手放在臉頰邊蹭了又蹭,從手背蹭到掌心,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真切感受到少年的存在。

  “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第二天早上睜眼的時候你就不在了,害怕你只是一場夢,害怕我從未擁有過你,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要離開我......越來越多人死了,都回不來了...你不能死...我不要看著你消失....我唔......”

  零零碎碎的話被一個吻盡數吞沒,唐皊安鉤住白蕪蒔的脖子堵上了他的唇,柔軟的觸感像一排小刺,細細密密落在舌尖上,撓得人心又慌又癢。

  白蕪蒔隻愣了一瞬,很快便欺身壓去。攻守交換時,唐皊安口中泄出一聲急促的低吟,白蕪蒔淚如雨下,拖住少年的後腦,用激烈的纏綿掩蓋住了抽噎聲,二人的呼吸亂作一團。

  黑暗中,兩個少年唇齒廝磨,急不可耐地感受著彼此的呼吸還有心跳。白蕪蒔抱得越來越緊,腰間收緊的力量壓得唐皊安幾近窒息,但他沒有推開他,而是盡力仰頭承受住那毫無章法的亂吻。

  “我真的快要瘋了...別再折磨我了...”白蕪蒔咬著唐皊安的下唇怯懦道,後者呼吸完全亂了節奏,如脫水瀕死的魚兒一樣大口呼吸著冷空氣。

  唐皊安啞聲說:“那....把銀牌摘掉?”

  “與銀牌無關。”白蕪蒔一把將唐皊安扛上了肩,腳下越走越急,走到床邊後抱住他的腰向前一撲,二人雙雙墜入了帷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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