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也就按照剛剛的姿勢,窩在男人臂彎裡
沒醒。
度渢盯著他粉白的臉,許久之後才舍得閉上眼睛。
“晚安,寶寶。”
——
昨天太累,沈灼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這算是他第一次跟度渢好好在一起睡覺。
其他時候要麽他已經被*昏過去。
要麽直接睡著連男人什麽時候躺在他身邊都不記得。
他記得昨天度渢……
帶了眼鏡。
將那雙鋒利冷冽的眉眼用鏡片遮住。
剛洗完澡略濕的黑發零散在額前。
消減了那張臉上公式化的冷漠,倒是多了幾分熨帖的溫潤淡雅來。
很帥,也有點眼熟。
這樣的人,他好像很小的時候,在哪裡見過。
沈灼記性不差,略微想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溫柔美麗的女性omega的臉。
她有著一頭綢緞般的黑色長發。
常在畫畫或者舞蹈。
閑暇時會帶著一副銀色邊框的眼鏡。
氣質出塵有如在喧囂世見綻放的白梅。
但那個時候沈灼太小,所以記不太清這位女性omega究竟長什麽樣子。
隻記得她身上的香味,以及——
那樣淡然如同深海,又澄淨溫柔的眼神。
那雙眼睛是……
“醒了?”
度渢敲了敲門才走進來,坐在床邊。
笑著撥開少年臉頰上貼著的頭髮。
“太陽曬屁股了。”
其實根本沒有太陽。
為了讓沈灼睡的好一點,拉上的遮光窗簾能擋住百分之九十九的光。
現在只有臥室門打開後透進來的一些亮,讓沈灼看到男人眼中笑意。
沈灼伸了個懶腰,慢吞吞起床。
趁著少年洗漱的空隙,度渢又開始工作。
沈灼洗漱完出來,看到度渢正在臥室對面的書房裡進行視頻會議。
alpha工作的時候永遠帶著從骨子裡透出的上位者的殺伐氣。
男人凝著眉頭,語氣淡淡,喜怒不表:
“兩萬隻3型蟲族對戰失敗是戰略部署的問題,當時指揮在哪裡?”
電腦那頭鴉鵲無聲。
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傳來一個聲音:
“度總指揮,北部三區戰場的指揮是新人,還不懂事……”
“這種借口不應該出現在我面前。”
alpha的臉色顯然更沉了,本就狹長鋒利的眼此刻猶如寒冰利刃:
“這是戰爭,作為指揮就應該對所有戰士負責,等到戰士出現損失的時候,也用這樣拙劣的借口麽。”
那頭聲音更小了:“對…對不起總指揮……”
“作為北區指揮,事情發生在你手下,就應該知道自己會接受什麽懲罰。”
“是…是……”
度渢手指敲擊桌面:“再有下次革職換人,你降級處理。”
等會議結束,度渢才看到少年一直站在門口,略瞪大著眼睛。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度渢這麽凶。
外面說度渢是軍部暴君,看來是真的。
“等了多久?”
度渢立刻起身,彎腰親了親omega的額頭,“是不是餓了?”
沈灼眼神定格在度渢目光寵溺的眼上。
好像懂了當時季維深為什麽會那麽吃驚。
度渢在軍部的形象從未露出過脾氣好的一面。
他是s5alpha,擁有至高無上的話語權。
不需要包庇任何錯誤,也不需要對任何人溫柔。
度渢就像一塊冰冷又堅不可摧的豐碑,嚴格地執行著規章制度。
但同時又因此庇護著所有人。
沈灼看著他,現在這雙眼眸似乎像水。
他好像每天都對度渢了解得更多了一點。
也好像更能明白alpha肩膀上背負著的究竟是什麽了。
沈灼點點頭:“今天你有安排嗎?”
度渢溫聲問:“夫人想去哪裡?”
沈灼:“在家。”
度渢點頭附和:“那我們就在家。”
太不一樣了。
連聲音都變了。
被偏愛總是會有中不一樣的高興。
沈灼翹起嘴角。
莊園除了收藏室,還有電影院,高爾夫球場,遊戲室和各種娛樂消遣的地方。
安帶了幾盆不眠火回來,放在了臥室書房以及餐廳的窗台上。
跟度渢在一起的七天,男人會趁著一些間隙處理工作。
其他的時候甚至連手機都不會看一眼。
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嚴肅的話題。
從小時候的糗事一直到上學的經歷。
任何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都分享了一遍。
度渢的生活遠遠沒有沈灼有趣。
沈灼在愛裡長大,從小就如海綿一般吸收著所有知識。
而度渢大概從記事起就在戰場。
他的一切都枯燥乏味。
只有為沈灼準備東西的時候,才會滿心歡喜地像是活著。
所以alpha永遠會用一種曖溺的目光注視著他的omega,認真地傾聽著每一個字,及時地回應。
沈灼說了很多。
因為度渢似乎從未在他的童年生活中出現過。
他說了很多,還有一個原因。
他想知道度渢心裡的那件事情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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