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灼說是要好好上課,但從六歲就被沈旭殷抱在懷裡按扳機的他對槍械太熟悉了。
一般來說,普通人家甚至王室在進入軍校之前都是禁止觸碰槍械的。
但沈旭殷年輕的時候一股痞氣。
抱著個小孩兒去槍場也沒人敢說。
基本到最後都是被江玥寧拎著耳朵回家跪搓衣板。
於是當沈灼嘗試射擊後,他就直接被老師說可以下課了。
下午同樣只有一節三個小時的實訓課程,沈灼百無聊賴地想去圖書館逛逛。
走到一半,迎面撞見了封沐椏。
少女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裝,身後跟著金發的付淇商。
就在沈灼視線緩緩對上封沐椏時。
付淇商皺起眉頭,先一步開了口。
“好狗不擋路。”
沈灼垂了垂睫毛,站在原地。
封沐椏唇角嘲弄意味明顯:
“怎麽,他不在你身邊啊。”
沈灼懶散地抬眸,向前走了幾步,像是懶得聽這些話:“借過。”
付淇商伸出手臂攔住了他:
“公主殿下叫你,沒長耳朵?!”
沈灼回過頭,目光盯住了付淇商的眼睛。
付淇商微微一愣,眼底湧動戾氣:
“沈灼,我給你一分面子。”
面子,看在沈灼出身將軍世家,足夠尊貴。
又是s5等階。
他父親說,是不可以結怨的對象。
換句話說,是需要交朋友的人選。
怪就怪他和艾梨那個身份低賤的人混跡在一起,自降身價。
付淇商不明白為什麽有人願意放下自己如此顯赫的出身。
而甘願與平民為伍。
“用你自己的腦子想想清楚。”沈灼收回視線,情緒莫名,“人不是身份的附屬品。”
下一句是對著封沐椏說的:
“沒有人的權力能左右一切。”
封沐椏冷哼:“母親想要什麽,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你以為你能抵抗?”
沈灼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
轉身離開。
身後的付淇商卻在沈灼走後依然皺著眉。
隨即輕嗤一聲:“殿下,我們走。”
封沐椏這麽半天都沒有弄出任何動靜,讓沈灼感到奇怪。
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在看到封沐椏後,回想起女王的一舉一動——
總有種不協調感。
來圖書館,是為了找一些經濟方面的書。
沈灼沒忘了之前度渢說過的話。
他需要在商業領域也擴展出一塊避風港。
但一切都得從頭開始。
沈灼十八年除了軍事書籍之外接觸過的其他書,大約也就是幾歲的時候,江玥寧抱著他給他說的童話繪本。
所以盡管沈灼學習速度再快,對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在沒有老師教導的情況下。
進度並不快。
所以當晚上七點度渢發來消息問他在哪裡的時候,少年一下子把滿是專業詞匯的書合上,長長地吐了口氣。
沈灼:先……學到這裡吧。
回宿舍路上,沈灼還在想是不是要請一個專業的老師來。
但回到宿舍,沈灼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因為度渢的吻太狠。
狠得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
迷迭香瘋狂地湧動著,佔滿了整個房間。
如同海嘯一般的瘋狂。
將那清冷的曇花香氣的每一寸,內外全部侵佔。
這是度渢從未有過的狀態。
那雙灰藍色的眼裡布滿了血絲和陰鬱的光。
沈灼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出去太久讓度渢擔心了。
但當頭頂的燈光都晃得如同風暴中的浪濤,沈灼突然莫名地冷靜了下來。
度渢將他的手腕握住壓在頭頂,雙腿也控制住。
沈灼整個人都如同風暴中的一葉小舟,沒有別的辦法。
但他意識很清醒。
“放開我……度渢…”
他擰著手腕,淚眼朦朧地看著男人充斥著陰霾的雙眼。
度渢沒有理他。
甚至扣著沈灼手腕的手握得更緊了。
“度渢,度渢………”
沈灼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不像是度渢平日裡的樣子。
沈灼皺著眉毛,收起了信息素,決定跟度渢談一談。
可還沒說什麽,便被度渢打斷了。
“……別拒絕我。”
度渢聲音嘶啞,幾乎是粘著的。
男人低下頭,將頭埋在少年頸窩裡,卻發現那曇花的香氣一點點在減少。
“別收起來,給我聞聞……”
他拱蹭著少年脖頸溫熱的皮膚,祈求似的:“寶寶,給我點信息素……”
房間裡的迷迭香濃鬱得像是要化為實質。
雖然很舒服。
但不對勁就是不對勁。
第一次,沈灼開口,說了一句度渢不會拒絕的話。
“我疼。”
果然,身上的男人立刻不動了。
沈灼推著他拉開了點距離,捧著度渢的臉。
男人發絲垂落眉眼上,遮住了情緒。
“發生什麽了?”沈灼盡可能讓自己帶著哭腔的聲音平穩溫柔。
“告訴我。”
度渢沒有說話,他抿了抿唇,低頭在少年唇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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