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調完了小提琴,將琴架在肩膀與下巴中間。
閉上眼睛之前。
他輕飄飄地朝著那因圖特那邊看了一眼。
粉潤的唇瓣開合,吐出兩個字:
“閉嘴。”
那因圖特整個人一僵。
下一秒,他驚恐發現自己竟然真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
怪物!
這個omega是個怪物!
沈灼短短地拉了一個小節,試了一下音色,抬頭看付淇商:
“琴很好,等晚宴上可以試試。”
付淇商挑挑眉毛:“送你了,我家裡還有很多。”
幾人說了會話,才發現那因圖特僵硬地站在那裡,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麽,卻一點都發不出聲音。
“是不是有點晾著我們的那因皇子了。”
褚白莧雖這麽說,但剛剛那因圖特的話已經讓他連裝作親和都懶得。
抱著手臂只是用下巴指了一下旁邊雕塑似的那因圖特。
“嘁,有什麽好理的。”這是不屑一顧付淇商。
“那他開口說話啊,怎麽不說話呀,是因為沒有嘴巴嗎?”這是明知故問的艾梨。
“……呵。”這是已經停掉和王國合作的梁頁塔。
“要本公主跟他說話,他多大臉?”這是還沒結束嬌縱扮演的封沐椏。
所有人看向沒有出聲的沈灼。
沈灼起身,慢慢靠近那因圖特。
踩在草地上的步子十分輕巧。
那因圖特雙目圓瞪,“唔唔”了兩聲,驚恐地看著緩緩走近的少年。
“那因圖特?”沈灼其實並不在意這個小alpha的輕挑。
但那因圖特的態度,代表了那因王國的態度。
被寵壞的是自家公主,沈灼或許還會一笑而過。
但被寵壞的,是鄰國的皇子……
帝國絕不容許挑釁。
既然那因王國不恭敬。
那就,別怪他。
那因圖特莫名其妙又能說話了,像看鬼一樣後退兩步盯著沈灼:
“你…你……你不是樂師!”
沈灼淡淡抬眼,摸著指間的戒指: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了?”
“你……”那因圖特本還有些怕周圍這幾個人的眼神。
但一想帝國s4只有十幾個,肯定都在軍隊。
王宮這幫人,肯定在他的等階之下。
於是那因圖特又硬氣起來了。
散發著壓迫氣息的s3alpha信息素以那因圖特為中心向四周鋪壓過去。
沈灼不著痕跡地看了封沐椏一眼。
封沐椏對著眾人做了個手勢。
意思是“我來”。
少女抬起手,【壓迫】立刻釋放。
那因圖特隻感覺到一陣無法反抗的力量,將他整個人都壓下去。
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
“!!”
那因圖特面色震悚。
“你怎麽敢!我可是——!”
封沐椏手指遮掩嘴唇,不屑地笑道:
“我是帝國唯一的公主,你是皇子又如何?”
封沐椏緩緩斂起唇角笑意,那雙和度渢如出一轍的眼睛冷若冰霜,壓迫感極強:
“你信不信我在這裡把你殺了,你父親也得給我哥道歉,說你髒了我的手?”
那因圖特怒火中燒,他在王國中從來被所有人恭敬,沒有人敢對他這樣!
這一群草包!
一群廢人!!
竟敢……竟敢!
【地裂】立刻讓四周地面開始晃動,土地崩來,碎石翻滾。
可就在眾人腳底即將撕開一條口子的時候。
褚白莧出手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使用能力。
僅僅只是握住了那因圖特的手臂。
【地裂】的能量像是找到了一條撕開的口子,爭先恐後地散去。
一瞬間,【地裂】失效。
“皇子,在這裡動手的話,”褚白莧單手插兜,吊兒郎當地歪頭,
“您被埋在下面,也是有可能的哦。”
褚白莧穩坐副指揮官這麽多年,除了能夠與度渢比肩的領導力與身手,還有一點——
他的能力,名字叫做【虛無】。
能夠無視等階與種類,讓一切其他能力失效。
剛剛進入軍部的,很多都是憑借著攻擊類能力狂妄自大的毛頭小子們。
所以在剛回到軍部的那幾年,褚白莧一直都在擔任教官。
當引以為傲的能力在褚白莧手中完全失效的時候,就是他們真正成為軍人的第一步。
簡單點來說就是:
專治各種不服。
那因圖特傻眼了。
第一次來帝國遇上的第一次也太多了。
“你…你們……”
那因圖特只有十八歲,經歷的事情太少。
一來二去被欺負得眼淚汪汪。
哇地一聲哭出來。
“你們……哇哇哇……我要去告訴爸爸…哇哇……你們欺負我……哇哇哇!!”
一瞬間,空氣都安靜了。
……什麽情況這是?
哭得還挺有特色。
沈灼眨了眨眼睛,就看到周圍的人看天的看天望地的望地。
還有人踢了踢剛剛震出來的石子。
梁頁塔更是拄著拐杖後退了一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