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沐椏生性活潑又話嘮。
和度渢是兩種極端。
就在這裡梳妝的半個小時,封沐椏的嘴就沒有停下過。
聽得沈灼閉著眼睛都快睡著了。
然後就聽見封沐椏幽幽地說:
“王……後……”
沈灼醒了,清醒無比。
禮服雖然流光溢彩,但由於整體色調偏暗,將人襯得莊嚴肅穆,氣場沉重。
穿上後哪怕只是隨意地掃視,威壓都有如實質一般千斤重。
封沐椏拍了拍手,讓人拿來了即將為度渢加冕的王冠。
是帝國開國以來流傳至今的冠冕。
正紅色絲絨外圍由黃金打造的弧形架構,巨大的鴿血紅寶石鑲嵌在正中。
四周是祖母綠與各色寶石,大大小小的鑽石不可勝數。
整個冠冕沉重,奢華,且冰冷。
度渢歎了口氣。
他此生都在遠離這頂冠冕。
沒想到最終居然還是戴上了。
“等會會由教皇給你加冕,你給你的王后佩戴王冠,最後雙方致辭就行了。”
封沐椏擺擺手讓人將王冠帶下去:
“加冕王冠不是日常帝冠,你們倆個的日常帝後王冠已經放在房間了,每天需要穿戴好……”
“停。”
度渢忍無可忍,看向少女:
“沒有這麽多規矩,我們不是真的來當國王的。”
封沐椏擰著眉毛:
“可兩百年都是這樣——”
“那就由我們來打破吧。”沈灼道,“現在不是和平的帝國。”
封沐椏抱著手臂僵持了一會:
“行,你們是帝後你們做決定。”
就在這時,門口闖進來一個人。
是軍部的。
那人直接越過眾人到度渢面前,低頭在男人耳邊說了什麽。
度渢點點頭,讓那人離開。
“怎麽了?”封沐椏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出問題。
全程直播,所有民眾都能來觀禮,正是給度渢樹立威信的時候。
這場加冕儀式絕對不能出問題。
度渢看了一眼在四周的其他人員。
等閑雜人等全部離開,他對著兩凝重道:
“我們猜對了。”
封沐椏除了參與王宮事件之外,其他的並沒有任何涉獵。
這時候一頭霧水。
沈灼也微微蹙了蹙眉毛:“是誰?”
度渢:“現在還不清楚,大約是宗教的人。”
沈灼:“好,到時候交給我。”
封沐椏看了看度渢,又看了看沈灼,搞不懂兩人的謎語。
度渢終於注意到少女的茫然,解釋道:
“有人會在加冕典禮上刺殺。”
封沐椏:“?”
封沐椏:“刺殺誰?”
封沐椏:“你們??”
開什麽玩笑!
誰有能力刺殺s5?
誰敢!
度渢卻搖頭:“我會讓他們刺殺的。”
沈灼笑了笑,讓封沐椏毛骨悚然:
“只有即將成功,才能徹底失敗。”
封沐椏渾身雞皮疙瘩。
這兩個人不愧是夫夫!
一樣危險!
——
窗外陽光在枝丫之間灑落下形狀各異的光斑,風中透出冬天的氣息。
王宮廣場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分布在高台與紅毯兩側。
沈旭殷和江玥寧站在人群最前方。
付淇商作為唯一的親王,默默在高台後。
季維深與褚白莧帶領軍部維持現場秩序。
艾梨在王宮某個能夠直接看到現場的房間裡架好了相機。
梁頁塔打開電腦點開直播界面。
派彌在西區讓底下幾百號人安靜看武館裡唯一的電視機。
這一刻,帝國中所有人都將注視著這裡。
他們會被記錄在歷史之上。
雖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的消磨最終變成一句簡短的話。
但此時此刻,他們現在最高的巔峰接受洗禮。
他們將創造歷史。
他們將萬眾矚目。
度渢為沈灼戴上披風。
璀璨的光芒將少年籠罩,他的眼神很淡,眼底眉梢卻泛著清澈的笑意。
alpha溫柔地朝少年伸出手。
沈灼將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掌心。
他們一同向前去。
去迎接新帝國的陽光,漫天的彩帶鮮花,響徹天際歡呼。
“走吧。”
男人朝著他笑,一如從前的每時每刻:
“我的王后。”
——
——
帝國不過分尊崇宗教,也沒有讓教皇擔任任何有實權的職位,只是在加冕儀式中出現。
與從前所有加冕儀式不同。
這一次的帝王,是掌控了帝國政治與軍事的完全主宰。
度渢是帝國歷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掌握著所有實權的帝王。
紫袍教皇並不敢讓度渢下跪受冕。
只是雙手捧著冠冕,踩上台階,戴在alpha的頭頂。
人群中爆發出掌聲與歡呼。
沒有人觀察到其中幾個人正隱藏在其中有所騷動。
“你的能力,是刺殺的最好工具。”
人群中,一個黑袍老者對身邊的少年輕聲道:
“如果讓度渢成為帝王,他一定會專治暴政,手握軍權的帝王……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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