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沈灼自作聰明。
笑沈灼自不量力。
長發男人從另一側的暗門內走出。
身後壓著三個人。
是付淇商,艾梨還有安。
“我勸你,不要使用等階壓製。”
解鴆指尖夾著藥劑,已經注射空了的。
“否則,你的信息素可不再會避讓你的同伴們,甚至會讓他們先死。”
解鴆依然還是風度翩翩的模樣。
西裝,長發,金絲眼鏡,親和笑容。
只是那過分薄的嘴唇,笑起來也只能瞥見涼薄。
受製於人,多處顧及。
沈灼壓低眉毛,原本想要動用的信息素,在解鴆這句話過後,勉強地壓製了下去。
付淇商和艾梨一臉抱歉。
在看到度渢躺在地上胸口滿是鮮血時,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卻因為藥劑說不出話。
“沈灼,為了抓住你,還真是大費周折。”
女王紅唇微勾:
“怎麽樣,賭上一切還是賠得血本無歸的感覺,是不是很疼?”
沈灼牙冠緊緊咬住,眼睛充.血得厲害。
“封明,也是你故意的。”
女王笑意更深:“他?他只不過是我早就用完的棋子,是生是死我並不在意。”
“你對你的孩子……還真是狠心。”沈灼一字一頓,漆黑的瞳銳利深邃。
“一些沒用的廢物罷了,何必浪費感情,”
她突然想起什麽,手指指向度渢,
“他有些用,但不聽我的,就一定要死。”
生與死在她口中,好像只是今天晚上吃什麽,或應不應該買東西似的簡單。
那豔麗而富有攻擊性美貌的本質,是一隻被權力與野心浸透的嗜血惡魔。
“當初跟你交易的籌碼太少,如果不是將你所有在乎的人一網打盡,你怎麽可能答應跟我的交易?”
女王攏了攏長發,看向褚白莧:
“你做的很好,這軍部總指揮的位置交給你我放心。”
褚白莧低下頭,沒有說話。
沈灼卻察覺到其中的意思。
“你把我的父親們怎麽了!!”
沈旭殷和江玥寧都還在戰場,是他鞭長莫及的地方。
他也從未跟他們說過有關女王和蟲族的事情。
一旦女王以他的命作為威脅,沈旭殷和江玥寧一定會妥協……
女王挑了挑眉毛:“有空關心別人,還不如關心一下自己。”
“明天就是儀式,你做好準備了嗎?”
沈灼瞳孔中,女王的笑容越發詭異。
“成為人類的帝王,成為蟲族的母親,那可是無上榮耀。”
沈灼面色很冷。
但他從女王的措辭中,察覺到了一個信息。
成為蟲母,一定要他自願。
否則女王大可以將他壓在當初的牢籠之中強行讓他接受,當初的他身體那麽虛弱。
如果用鐵鏈與藥劑,他沒有機會逃走。
也就不至於這樣大動乾戈。
沈灼眼底精光流轉,快速思考著。
但女王顯然也發現了他這個小心思。
“五秒。”她示意封沐椏,後者將槍口對準了付淇商,“不同意,就殺一個。”
“你還有十五秒鍾的考慮時間,孩子。”
“不要浪費我的耐心。”
封沐椏拿出了那把小巧的手槍,站在女王身側,按下了保險。
付淇商卻沒有一點驚恐,只是看著沈灼拚命搖頭。
不要答應,千萬不要!
他不知道變成蟲母是什麽意思,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很有可能會威脅到人類的未來。
那已經不是單單的個人榮譽了。
那是一個種族,那是他們所有人。
他可以死。
人類不能。
沈灼對上了付淇商的視線,緩緩閉上眼睛。
女王從容地倒數:
“五,四,三,二……”
她有些驚奇,即將數到一了,沈灼依然還是沒有反應。
“淇商,看來他並不在乎你呢。”
女王偏了偏頭,示意封沐椏:
“開槍。”
但下一秒,女王淡然自若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
那把精致的女士手槍,正抵在了她的後腦。
“封沐椏,你要幹什麽。”
女王吃驚的表情僅僅過了一瞬,便恢復了,她高聲道:“護衛!”
立刻有脖頸上帶著刺青的王宮護衛從四面八方的入口進入,一瞬間將所有人包圍起來。
所有人都端著槍,警惕得指向除了女王之外的所有人。
“椏,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女王面色冷沉,“母親的命令,你不聽了?”
封沐椏卻全然變了表情。
臉上那股子嬌縱跋扈全然褪去。
剩下的,只有沉靜。
恍惚之間,有了幾分度渢的影子。
封沐椏拿出懷裡的一支針劑,注射入頸側。
她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
那雙眼睛的顏色變了。
從與封明相同的棕褐色。
變成了原本生來的灰藍。
“你算什麽母親。”
封沐椏向來高揚尖銳的聲音,此時也恢復如常,是一種十分清透悅耳的音色。
“把我交給封明的母妃,讓她天天教我我想要的都能得到,讓她把我變成一個無法無天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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