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看向對面慢條斯理正在晚餐的付淇商,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麽面對他。
“嗯,好巧。”付淇商回答。
梁頁塔噎了一下,沉默了許久試探道:
“……韋棲對你還好嗎?你們感情怎麽樣?”
付淇商抬頭看了他一眼。
是一種,有些沉的責怪。
不知道是不是責怪,又或者只是毫無感情的一眼。
但在梁頁塔眼中,付淇商在怪他。
怪他是應該的。
等omega熱情殆盡才終於有了反饋,不論是誰都會怨恨吧。
有一瞬間,梁頁塔退縮了。
他想道歉一下就裝作有事情離開。
至少能夠避免發生更加尷尬的局面。
但梁頁塔突然想起在臨走之前,沈灼對他說的話。
少年說:“你一直把自己困在不會愛人的密閉房間裡,企圖這樣就能彌補曾經的過錯。”
“你想用這樣的借口逃避感情。”
“別人的,也包括自己的。”
“但你想過嗎?就是你這樣的逃避,才更傷人。”
少年看著他。
那雙漆黑的眼眸曾經在無數個瞬間給了他莫大的力量,也曾經給了他無數次絕望。
“愛人不是一次性學會的。”沈灼說。
“我也是從一件件小事之中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少年音色清冷淡然,如同泠泠的山泉水。
平靜,恬淡,自成一方淨土。
那聲音如同一記警鍾,猛地敲響在梁頁塔的心臟之上——
“學會愛人的第一步,是接受自己,然後面對他。”
……
“梁頁塔?”付淇商皺了皺眉毛,“怎麽了,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東西?”
梁頁塔猛地回過神來。
他說:“付淇商。”
付淇商頓了頓:“……嗯?”
“韋棲不適合你。”alpha終於開口,“你們的婚事,我會破壞。”
如同一道天雷劈下。
付淇商瞪大眼睛。
梁頁塔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形象。
他說話做事從來不毛燥,一副勝券在握的淡然從容。
他這是怎麽了?吃錯藥了??
“你可以恨我,但我一定不會讓你嫁給他,不論用什麽辦法,我一定會阻止你們。”
梁頁塔說得斬釘截鐵,在付淇商眼裡就像見了鬼似的。
“你……受什麽刺激了?”
付淇商不明白男人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不是,為什麽啊?你不想看到我幸福嗎?”
“可他給不了你幸福!”
梁頁塔神色激動,但礙於公共場合沒有大聲喊出來,只是手背上滿是青筋。
他看到付淇商驚訝的表情,緩了一會,柔和下態度:
“我當然想你幸福,可他當初說等你們結婚之後,他就會讓你在家裡相夫教子。”
付淇商眸子閃了閃,遮掩似的抿了口酒:
“那又如何,omega結婚後相夫教子難道不正常嗎?”
“可你不喜歡,不是嗎?”梁頁塔呼吸急促著,將自己的心裡話終於願意說出一些,
“你喜歡阿瑞斯,你喜歡戰場,你想要為了帝國,為了人類獻出自己的力量。”
“哪怕不在戰場,你也希望能夠為人們做些什麽,所以這麽多年你一直在開辦福利機構。”
“你不是會甘心守在一個家庭中的人。”
“你能走到更遠的地方,為更多的人帶來明天,這麽多年你都是這麽做的。”
“難道不是嗎?”
付淇商偏轉了頭,不再去看他。
心臟跳動得厲害。
但心口卻同樣疼痛得厲害。
他不知道梁頁塔為什麽會這麽了解他。
少年現在滿心滿眼只有一個疑問。
為什麽。
為什麽在他已經決定好要放下了,要忘記了的時候,再要過來招惹?
覺得這樣很好玩?
覺得看到他失態的樣子很高興?
還是說故意的,就故意對他說這種話,故意說得那麽了解他,試探他的態度,好轉頭再拒絕他一次,諷刺他的不自量力。
就這麽不想放過他嗎?
就這麽想再看一次他的笑話?
……真是混蛋啊,梁頁塔。
“別說的這麽了解我,我們不過是朋友而已。”
少年起身,嘲弄的語氣很冷,他盯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質問:
“你憑什麽管我?”
“……”
付淇商拂袖而去,梁頁塔坐在原地盯著金發少年離開的背影。
突然,後腦就被敲了一下。
“…嘶!”梁頁塔捂著後腦看向來人。
是沈灼。
“你就是這麽追人的?”沈灼在那邊看得都替付淇商大為光火。
“你看看,連沈灼灼都看不下去了,嘖嘖嘖。”
艾梨抱著手臂直接在他對面坐下,翹起腿,破罐子破摔道:
“行了,審判結束,判你無妻徒刑。”
梁頁塔揉著後腦杓,也不明白為什麽付淇商就生氣了,“可我就是說了我想說的。”
沈灼已經在旁邊深呼吸了。
這屆學生怎麽這麽難帶!
說一句我喜歡你這麽難?!
對一個拒絕過的omega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以及陳詞說明有多了解他,這無異於告訴omega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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