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辰安與那人有其他的什麽糾葛,就怕辰安與他有情。畢竟自己與辰安的第一次,他太過老成,本來也隻以為他年紀大些懂得多些,但今日看到那青年,南宮明赫又不得不懷疑起來。要知道青梅竹馬之情,可是這世上最難忘的......
“陛下何時與樊王有約了?”辰安見南宮明赫望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想著他方才的話,狐疑的問道。
南宮明赫收回視線,深深的看了辰安一眼,說:“自然是沒有的,只不過樊王那別苑,也確實給了朕借住。”
說完,南宮明赫又走回馬車,角木忙躬身抬手將人扶了上去。
辰安看著南宮明赫進了門扉的背影,想:他的明兒是真的長大了,對他也有了秘密。
不過辰安並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待在他身邊......
樊王的別苑並沒有在陽江府城內,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山腳下,依山傍水,倒真是個遊玩散心的好去處。
但南宮明赫卻吩咐角木派人去城裡訂了客棧,辰安問南宮明赫,“不是去樊王的別苑嗎?”
南宮明赫搖頭,“本來是要去的,但現在不用了。”
不等辰安問,南宮明赫就又解釋道:“來陽江府這一趟,本只是為了尋母親,朕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叨擾這陽江府的官員,所以才要了那宅子。但現在又不同了,這陽江府的水如此之深,朕倒是要探上一探。”說著,南宮明赫扔了個包袱給辰安,“換衣服罷,等甩了後面的尾巴,咱就換車。”
“是,陛下。”辰安肅然道。
......
“跟丟了?”
“是,卑職無能。”
薛侃擺了擺手,“不怪你,那是誰,那是陛下,量你們也跟不住。現在只能祈禱陛下找到人之後早些離開,不然......本想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再將人好好的送走。這花了重金才得來的陛下的行蹤,到底是沒用上,唉......”薛侃重重地歎了口氣,這尊神他如何才能快快地送走?
......
南宮明赫一行趕在關城門前喬裝入了城,在角木準備好的客棧下榻休息。
第二日,南宮明赫起了個大早。他沒在雅間用膳,而是到了酒樓的大堂裡,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想體察民情,就得到人群中來。
坐了一個早上,南宮明赫敏銳地發現,這陽江府看似繁華,但實則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想來當地士族的勢力不容小覷,南宮明赫早有對士族下手的打算,奈何士族盤根錯節,他一時無從下手。然而,他竟不知,那些士族在當地竟像“土皇帝”一般,看來這件事真是勢在必行了。
南宮明赫隨意招了個店小二,將一錠銀子擱在桌上,說:“夥計,向你打聽點事......”
剛過早膳時間,樓內並未有許多人。那店小二看了看,伸手收了南宮明赫的銀子,“客官,有什麽想問的?小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南宮明赫示意他坐下,店小二搖頭,“掌櫃的在,小的不敢。”
卻不想他話音方落,就被他身後的角木,按坐在了木凳上。
南宮明赫說:“這就算是我逼你的,掌櫃的怪不著你。”
店小二瞧了瞧他身後立著的凶神惡煞的角木,咽了口唾沫道:“多謝客官......”
南宮明赫抿了口茶後,低聲問道:“這陽江府最有錢有勢的是哪一家?”
店小二一聽,差點跳起來。只因角木站在他身後死死的盯著他,他才不敢鬧出動靜。他有咽了咽唾沫,說:“客官您這真是要命的買賣......”
南宮明赫笑言,“不要命如何找你呢?”
店小二知道自己今日是走不成了,看在那錠銀子的份上,索性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他壓低聲音道:“這陽江府最有勢力的便是那傅家,詩書傳家,富了幾代,據說他們在朝中都有人在......”
南宮明赫狀似驚訝道:“竟如此厲害?”
“可不是,連知府老爺都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的。若說這陽江府裡誰最大,不是知府,而是那傅家族長。”店小二輕聲說道,說完還捂了捂嘴,“客官,這些夠了罷。”
南宮明赫揮了揮手,“夠了,忙去罷。”
“那客官慢用。”
待店小二走後,南宮明赫看向一直埋頭喝茶不曾言語的辰安,說道:“怎麽感覺你到了這陽江城就安靜了許多,對那傅家......你可有了解?”
第九十七章 身世
辰安看著南宮明赫心裡並不想騙他,但他又確實不想與那傅家再有任何瓜葛,話一時卡在那兒,不上不下,噎得他難受。到底還是一聲“阿意——”,將他與南宮明赫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來人正是那日南宮明赫看到的青年,不長的時間內,南宮明赫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那青年雖有心要和辰安說話,但南宮明赫在那兒坐著,隻得先朝他行禮道:“草民參加陛下。”說著他還欲跪下,卻被角木攔了下來。
只聽南宮明赫說道:“身在外,這些虛禮就免了罷。”
待那青年站直後,南宮明赫問他,“你是何人?”看了看辰安,“又為何喚他阿意?”
“草民名喚傅栩寧......”
“傅家人?”
“正是......”他又看向辰安,“這位大人,與草民的四弟有七八分掛相,以為他就是......”
“我就是你口中那七八分掛相的四弟——傅隨意。”不待傅栩寧說完,辰安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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