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邊界,就無法環繞。
他無法對陸洺進行蛻化。
因為瞬間釋放太多精神觸絲並且為了找邊際而不停地延伸,雲千仞氣力不支,四肢發軟,微微喘息,錯愕地看著陸洺。
“哥,你怎麽了?”陸洺疑惑,手臂使勁,托了托雲千仞,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阿洺,為什麽我找不到你精神圖景的邊緣?”雲千仞困惑,“我沒辦法給你做蛻化,怎麽會這樣?”
“蛻化是什麽?”陸洺問。
雲千仞:“另一種疏導。”
說著雲千仞大致地解釋了下什麽叫蛻化。
陸洺聽得認真也聽懂了,他血紅的眸輕眨,然後說:“哥你對我做正常的疏導吧,不要用這種方法。”
雲千仞:“可是尋常的疏導我做不好。”
“不會啊,我覺得哥做得很好。”陸洺說著,勾起嘴角,笑道,“可能因為我倆天生一對,就該成為彼此的搭檔吧。”
聽著陸洺的俏皮話,雲千仞面露無奈,但其實心裡似被灌了一杓蜜,他說:“我知道了。”
說著,雲千仞抱緊陸洺,對他進行普通的疏導。
雖然與之前一樣,雲千仞覺得自己並沒給陸洺疏導成功,但結束疏導後,陸洺卻說疏導得很成功,他感覺渾身輕松。
既然陸洺都這麽說了,雲千仞也就沒再深究細想。
翌日一大早,雲千仞收到了信息部發來的名單,名單中赫然有個熟悉的名字:奧托·馮。
下午,雲千仞提前五分鍾趕到了指定的疏導室。
疏導室被打掃得很乾淨,廣播裡放著舒緩的白噪音,寬大柔軟的沙發旁擺著一盆半人高的虎皮蘭。
三點,疏導室的門被準時敲響。
雲千仞:“請進。”
門從外面被打開,奧托·馮雙手插在口袋兜裡,笑著走進疏導室。
“奧托·馮哨兵,你好。”雲千仞站在沙發旁,禮貌地點點頭。
奧托·馮走向雲千仞,朝他伸出手:“雲千仞向導你好,哎呀,A級向導的疏導名額可真不容易申請啊。”
雲千仞和他握手:“請坐吧。”
奧托·馮聞言笑了笑,緊緊抓住雲千仞的手,沒有松開。
雲千仞正納悶他的舉動,就看見一條黃綠斑點約莫小臂粗的蛇從奧托·馮身後冒出,緩緩纏住奧托·馮的手臂,並沿著他的手臂爬到了雲千仞的手臂上。
雲千仞雖然感到驚訝,但沒有慌張,他問:“奧托·馮哨兵,這是你的精神體嗎?”
“是的。”奧托·馮松開雲千仞的手,但他的精神體依舊纏繞在雲千仞手臂和肩膀上。
雲千仞心想自己還未給精神體進行過蛻化,不知效果和直接接觸哨兵的區別大不大,這可與日後上戰場息息相關,雲千仞很想證實,於是他看著奧托·馮說:“奧托·馮哨兵,這次的疏導,可以讓我對你的精神體進行嗎?”
奧托·馮一挑眉,調侃道:“雲千仞向導,看來你挺喜歡我的精神體啊?”
“不是的,因為我之前沒對精神體進行過疏導,所以我想試試,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雲千仞實話實說。
雲千仞這把調侃擋得嚴嚴實實的回答讓奧托·馮實屬無奈。
“可以嗎?”雲千仞問。
奧托·馮:“當然可以。”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雲千仞捧著蛇,讓蛇纏在自己的手腕和小臂上,然後開始進行蛻化。
緊接著雲千仞就發現對精神體進行蛻化比對哨兵進行蛻化更加簡單。
精神體是精神圖景的具象化,直接接觸讓雲千仞不費吹灰之力就徹底清除了奧托·馮精神圖景裡的所有負面化情緒。
“奧托·馮哨兵,疏導結束了。”雲千仞對奧托·馮說,他手向前伸,想把精神體還給奧托·馮,但蛇依依不舍地纏著他的手臂,一下下吐著血紅的信子。
“什麽?怎麽會,這太不可思議了。”而坐在沙發另一旁的奧托·馮震驚地瞪大雙眼。
雲千仞:“你感覺如何?”
奧托·馮驚歎連連:“說實話,我從來沒覺得這麽輕松過,這就是A級向導嗎?和B級向導的疏導差太多了,而且隻用了幾分鍾,以往的疏導都至少要半個小時,A級向導和B級向導之間的差異居然有這麽大嗎?”
他因為太過驚訝,自言自語說了一堆話,又即刻反應過來自己這樣顯得太不穩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杓。
雲千仞笑意溫潤:“能幫到你就好,奧托·馮哨兵,祝你B級升A級順利。”
“謝謝你。”奧托·馮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鍾,微微笑,“雲千仞向導,在下一位哨兵來之前,我可以在疏導室休息休息並和你聊聊天嗎?”
雲千仞還沒開口,奧托·馮又連忙說:“如果你覺得不合適請直接告訴我,我會立刻離開的。”
“沒有這回事。”雲千仞和善地說,“你當然可以在這休息。”
奧托·馮笑道:“雲千仞向導,你人可真好,我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能力強又隨和溫柔的人。”
雲千仞:“你過獎了。”
奧托·馮伸手搭沙發靠背上,身子朝雲千仞所在的方向湊近了些,問:“對了,你上次跟我說,你的搭檔哨兵是新兵,還沒有通過哨兵等級考試?”
雲千仞:“是的,他很努力,他會通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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