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洺堅持:“不用,哥你去休息。”
雲千仞:“那……那好吧。”
雲千仞用熱水衝掉手上洗發露的泡沫,將花灑遞給陸洺,往浴室門口走去。
陸洺:“哥,趕緊換套乾的衣服,別著涼感冒了。”
雲千仞:“嗯好。”
雲千仞離開浴室,走回自己的房間,伸手去關門。
就門關上的瞬間,雲千仞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維持的理智,瞬間以山崩地陷之勢傾塌。
他退了兩步,不顧身上濕漉漉的水汽,跌坐在床上,雙手撐額,感覺心臟以不正常的速度躍動著,快得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
剛才,該看的雲千仞都看見了。
不該看的,他同樣都看見了。
雲千仞此時此刻滿腦子只有三個大字:完蛋了。
他溫和可親的哥哥形象,還能在陸洺面前維持多久?
他肮髒的私欲,單方面的貪戀,真的能好好隱藏嗎?
雲千仞無可奈何,自嘲地笑了笑,撩起微濕的額發長歎一口氣:“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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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千仞知道,自己深埋的欲望終有一天會被挖出,但他沒想到這刻來臨得這麽快。
這天晚上,雲千仞夢見了陸洺。
陸洺伸手將他擁入懷中,捧著他的雙頰,眸光如視珍寶,細密溫柔的親吻落在他的唇上。
再然後陸洺將他推倒,撕壞了他本象征著紀律的向導軍服。
雲千仞沒有阻止,他聽從本心,由著陸洺對他做任何事。
夢裡的一切都沒有實感,只有無盡的混亂和旖旎,雲千仞感到自己被彎折被進入,繚亂翻騰,沉溺窒息,像一尾被丟上岸掙扎撲騰的魚。
清晨,雲千仞從夢裡醒來,呆呆地坐起身。
他沒覺得害羞,清早的涼涼寒氣透過窗戶帶走雲千仞身體的溫度,留下的只有愧疚、空虛、不安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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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個清晨,奧托·馮接到了來自塔外的家人的視頻電話。
視頻裡,奧托·馮的父母端坐在歐式乳白色帶暗金裝飾的沙發上,背景是以金為主色調裝潢優雅的客廳。
奧托·馮看著通訊器屏幕,畢恭畢敬:“父親母親,許久不見。”
父親威嚴的聲音傳來:“馮,為什麽你通過了A級哨兵測試,卻還沒有前往母塔?”
奧托·馮:“父親,去母塔需要申請,申請結果沒有這麽快出來。”
父親:“自己上心盯著點,多問問情況。”
母親:“我們家就出了你這麽一個A級哨兵,我們家能不能在家族裡立足地位就看你了,你一定要努力啊。”
奧托·馮低頭:“父親母親,我明白的。”
掛斷電話,奧托·馮打開窗戶,站在窗邊深呼吸數下才感到氧氣進入了肺部。
他沉默地望著清晨多雲無光灰蒙蒙的天,佇立許久後轉身回到房間,穿好墨黑色哨兵軍裝,離開了未開燈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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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雲千仞整理好心情去食堂買了早餐回宿舍,他剛站在門外,門便開了。
陸洺穿著寬松的t恤,頂著睡得亂翹的頭髮,看著雲千仞喊了一聲哥。
雖然心情五味雜陳,但雲千仞絲毫沒表露在臉上,他溫和地笑道:“阿洺,早上好。”
陸洺:“嗯,早。”
兩人一起吃完早餐,雲千仞問陸洺:“阿洺,你的傷病假申請提交了嗎?”
陸洺:“提交了,也通過了。”
雲千仞:“那今天就在宿舍好好休息吧。”
陸洺:“你呢?”
雲千仞:“要去培育室,有任務。”
陸洺:“什麽時候回來?”
雲千仞:“傍晚大概六點回來,我給你帶晚飯,中午你得自己去食堂吃。”
陸洺:“知道了。”
雲千仞:“那我先走了。”
陸洺:“嗯。”
陸洺站起身,將雲千仞送到門口,見他笑容溫潤如溪,朝自己擺擺手,離開宿舍並關上了門。
陸洺沒有動,就站在門前,聽雲千仞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宿舍忽然變得空蕩,一如陸洺的內心。
陸洺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撥弄著桌上那些雲千仞撿回來的各種奇形怪狀的、用於裝飾的石頭,百無聊賴地等雲千仞回來。
其實陸洺絕大多數時光都在獨處。
一個人在深林破舊木屋裡入睡醒來,一個人在雜亂的地下室撐頭髮呆。
所以他本該習以為常。
但當下,因為有了在等待的人,獨處開始變得難熬。
陸洺撥弄了會石頭,聽見一個腳步聲由遠至近,最後停在了宿舍門前。
陸洺:“……”
陸洺放下石頭,抬頭看門。
一秒後,門被敲響。
陸洺蹙起眉,他知道門外是誰,昨天他聽過這個人的腳步聲,但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他和雲千仞的宿舍門前。
外面的人敲了會門,見沒人開門,於是開口說話。
“陸洺哨兵,我知道你在宿舍裡。”奧托·馮說,“我不是來找雲千仞向導的,我是來找你的。”
第五十一章 你喜歡雲千仞嗎
“陸洺哨兵,我知道雲千仞向導今天有任務不在宿舍,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說完這句話,奧托·馮哨兵在門口靜等,約莫半分鍾後,宿舍門從裡面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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