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墨淵:“……”
簡溯:“為什麽你會覺得我喜歡千仞哥啊?我們才是愛人吧,和我說說吧。”
他從來都是這樣清楚該怎麽哄邱墨淵,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覆在邱墨淵的手上。
邱墨淵低頭瞧簡溯的手,簡溯之前因為在森林裡摔倒,手上有不少細小的擦傷和劃傷,這些傷口雖被貼上了創口貼,但看著仍傷痕累累的模樣。
邱墨淵握住簡溯的手,但不敢用力,怕捏到傷口,他看向簡溯,看著人滿臉期待地望著自己,於是緩緩開口:“你小時候,很喜歡黏在哥的身旁,一直喊他的名字,看見他就笑。”
簡溯:“……”
他小時候確實喜歡跟著雲千仞跑,但這並不代表他對雲千仞是那種喜歡啊!
邱墨淵左手握著簡溯的手,右手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每次看到你歡天喜地跑向千仞哥,我都覺得很煩,很想生氣,然後有一天,我突然就意識到……”他頓了頓。
“意識到什麽?”簡溯追問。
邱墨淵聲音小得如同在嘟囔:“意識到我覺得你一直跟著哥很煩,是因為我喜歡你。”
簡溯抿緊嘴,強壓住要彎起的嘴角。
邱墨淵看他一副糾結的神情,還以為他哪裡疼,連忙詢問要不要喊醫生。
“不,咳,不用,沒事。”簡溯連忙搖頭,然後追問,“然後呢?”
邱墨淵:“然後……有一天,千仞哥快要生日了,你跑過來問我送什麽禮物,我見你一副歡歡喜喜的樣子,實在是……”他囁嚅許久,才厚著臉皮說出這個詞,“實在是嫉妒……所以我就生氣了,很凶地懟了你一句。”
“你那時候應該是被嚇到了,呆愣在原地好久。”
“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哪知道後來,那整整一天,你都小心翼翼地跟著我,想哄我開心。”
“後來,千仞哥向導能力覺醒,進塔入伍,再後來,我們倆也覺醒了,一起進了塔。”
邱墨淵:“差不多就是這樣。”
簡溯:“所以你之前對我那麽凶,是覺得你凶完以後,我就會不再黏著哥,而是來哄你嗎?”
“什麽?”邱墨淵五指一收,將簡溯的手攥得緊了些,眼睛緊緊地盯著簡溯看,生怕錯過一秒他的神情變化,“你說以前?你是想起什麽了嗎?”
簡溯:“……”
簡溯慌張了,他拉起被子遮住半張臉:“啊,我,不是,我……”
從小一起長大,邱墨淵對簡溯知根知底,當即察覺端倪,拽下被子,不讓簡溯蒙臉,見簡溯一直眼神躲閃,不願和自己對視,突然有了個大膽猜測:“簡溯,你是不是根本沒失憶?”
簡溯看著天花板,結結巴巴:“沒有,我有,我有,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
邱墨淵沉了臉,咬牙切齒:“簡溯,你耍我?”
簡溯最怕邱墨淵這樣說話,嚇一跳,竟憋不住話,全盤托出:“我沒耍你,我真的沒耍你啊,一開始我因為麻醉,沒有認出你,後來……後來……”
後來的確是裝成不認識你。
簡溯話沒說全,心想完蛋了,閉上眼睛,內心淒淒慘慘戚戚地等邱墨淵發火,他想著自己還受著傷,邱墨淵應該不會在病房裡勃然大怒吧。
可簡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
簡溯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睛,朝床邊瞥去。
然後簡溯看到讓他覺得有些意外的一幕。
邱墨淵沒有發火,他站在床邊,胸膛劇烈起伏著,神情好像從絕境中逃生,眼裡全是欣喜若狂。
簡溯看不懂邱墨淵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邱墨淵問了一句:“所以你……沒有忘記喜歡我這事?”
簡溯連忙回答:“沒有啊,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千仞哥!千仞哥那麽溫柔,我小時候當然會喜歡跟著他,但我對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愛慕的感情,只是把他當哥哥,唔!”
簡溯話沒說完,嘴巴被堵上了。
邱墨淵俯身,手撐在簡溯的枕頭邊,貼著簡溯的唇,舌頭放肆地攪了進去。
但簡溯終歸身上還有重傷,邱墨淵也不敢親狠了,輕咬他的下唇,放過了人。
簡溯微微有些氣喘,他看著邱墨淵,眨眨眼小心翼翼地問:“墨淵,你不對我發火嗎?”
邱墨淵有些答非所問:“我以後會改改脾氣的。”
簡溯籲口氣,試圖蓋棺定論:“那這事就過去了啊,你以後提起來,不能生氣的。”
“想得美。”邱墨淵板起臉,“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簡溯:“啊?什麽事啊。”
邱墨淵:“我們在山林裡分開前,我說的話。”
簡溯小聲支吾:“……記得。”
邱墨淵伸手輕掐他的臉:“記得就好,等你傷好了,我們好好來算算帳。”
-
-
雲千仞離開醫院後,發現有個面熟的人站在醫院門口。
那名身穿墨黑哨兵軍服的金發青年靠著門口的牆,似乎在等著什麽。
雲千仞想著昨天金發青年救了自己後,還沒好好向人道謝,於是走向他。
聽見腳步聲後,金發青年轉頭看了過來,然後立刻站直身。
讓雲千仞沒想到的是,金發青年竟然準確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雲千仞向導,您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