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懵懵地看著她娘,不知道這個問題為什麽不能問。
江南和江霞也抬頭看著江炎,顯然也很想知道這事。
“沒事嬸嬸。”江炎神情平靜地答道,“沒找到,我們去了六個縣,都沒人認識我,我應該不是這裡的人。”
幾人聽了都沉默了,趙茹斟酌著用詞,安慰道:“等你想起來了,不用找就知道了。你就把這裡當自己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好嗎?”
江炎聞言,看著趙茹,又看看幾個小的,幾人都在期待他的回答,身邊江寂雙眼帶著笑意,眼睛晶亮地看著他。
江炎唇角微揚,點頭:“好,謝謝你們。”
“謝什麽,都一家人。”趙茹笑著說道。
江南歡呼,“那我就有兩個哥哥啦!”
江北立即跟上:“我有三個!我贏了!”
江南:“……”
幾人都笑起來。
江寂看著江北,問道:“江北,你怎麽知道我們還去給江炎找家人了?”
江寂相信這肯定不是趙茹告訴他的。
江北仰著小腦袋:“我聽到你們說的呀。”
“你聽到的?”江寂吃驚,“你怎麽什麽都能聽到?”
想當初,也是江北第一個聽到他跟觀眾們說話,還懷疑他來著。
“你們睡覺的時候說的啊,我剛好醒了一下下就聽到了。”江北說。
江寂:“……”
江炎:“……”
午飯後,江霞帶著江南江北上學去了,江寂把趙茹叫到她房裡,把小包裡的銀票都拿了出來交給趙茹。
厚厚一大遝,趙茹拿著手都在抖:“這裡是多少銀子?”
“這是四萬五千兩,剩下的幾百兩在這裡,留著用,先不用放進去。”
“四、四萬五千兩?”趙茹心在顫抖,呐呐道,“真是沒想到,我這輩子竟然還能看見這麽多錢。”
“還有兩個縣的錢沒收回來,應該過幾天可以收到,這兩個縣比較大,錢多一點,還有兩萬六千多兩,以後我們還會賺更多的。”江寂笑著道,“娘,先放保險箱裡。”
“好。”
趙茹拿了鐵鍬進來,把保險箱挖出來,銀票放進去,又鎖好,重新埋起來。
休息了一會兒,江寂要去找知縣徐大人,順便還馬。
江寂不會騎馬,江炎跟他一起去。
到了縣衙,還了馬,兩人去見徐大人。
看到他們平安回來,徐大人也是松了口氣:“還順利嗎?”
“還行,有陳大人在,沒出什麽么蛾子。”江寂點頭答道。
“那就好。”徐大人又說道,“對了,你走了後,我讓下面的人發了通知到各村,他們比你們村的曬稻谷種子的時間推遲了一天,曬了兩天了,按照你寫的種植方法,你們村是不是該浸種了?”
“對,明天就浸種。”
“那行,那我通知下去,讓他們後天浸種。”徐大人提醒他,“以後你們的進度及時通知我一下,我好通知下去。”
“可以,不過,大人,這個雖然時間上一致,但是有時候也要具體看情況的,比如到時候撒播的時候,要看出芽的量和長度,有些人家的出芽率高,有些出芽慢一點都是正常,不要一度跟著我們的進度,我們附近幾個村,我可以看顧到,其他村,讓他們自己對著種植方法看指標。”
“行,我會通知他們。”
因為第一次采用濕潤育苗,大家都想跟著江寂一起種,穩妥點。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江寂和江炎這才回家了。
晚上,江寂他們好好地洗漱了一下,泡了個澡,然後早早躺下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江寂長舒口氣:“終於可以安安心心踏踏實實地睡一覺了。”
江炎唇角勾了勾,“嗯,睡吧。”
“嗯,晚安。”
江寂說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回到家裡,他精神放松,一覺睡到天亮,夢都沒做一個,睡了個踏實覺,十幾天累積的疲憊去了大半。
第二天,早飯後開始浸種,他們家要種二十多畝水田的水稻,谷種都要兩百來斤,江寂弄了個大浴桶來浸種。
臨近中午的時候,早上還晴好的天氣忽然暗了下來,烏雲越積越厚,隱有雷聲,要下雨了。
午飯剛過,天色已仿佛傍晚,江霞他們還沒來得及去學堂,大風刮了起來,緊跟著,雷聲轟鳴,豆大的雨點啪嗒啪嗒砸下來,不一會兒,勢成瓢潑,地上很快就積了一層水。
“幸好我們昨天已經把谷種曬好了。”趙茹感慨道。
江南很高興,因為不用去學堂了。
一家人坐在堂屋裡看著外面的大雨,趙茹拿著針線筐在做衣服,江炎在謄寫種植方法,江寂把兩個小蘿卜頭叫到桌邊,讓兩人寫大字。
江南:“……今天夫子還沒布置作業呢。”
江寂一句廢話沒有,只有兩個字:“快寫。”
江南看了眼他哥,見他是認真的,不情不願地擺開練習紙,江北已經把墨磨好了。
剛寫了一會兒,一滴水砸到了江南的紙上,他愣了愣,抬頭,一滴水珠又砸到了他腦門上。
“哎呀,漏雨啦!”江南手掌抹了下腦門,喊道,“娘,哥,屋頂漏雨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