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沒戴鬼面了。
換了一張蒼白俊俏的臉。
跟鬼兄很熟悉的柳穿魚不待對方開口,忙獻寶似的,給對方看畫:“快來看,這是什麽寶貝?”
鬼兄給面子看完,回:“劣質墨,廉價紙,不像寶貝。”
柳穿魚:“……”
想想,柳穿魚又道:“且不說紙墨,端看這幅畫,可有玄機?”
鬼兄是個實誠人,針對畫作,是一番評論:“有山無石,有木無枝,有水無波,有人無手,有眼無珠。”(*)
柳穿魚:!!
鬼兄莫不是在指桑罵槐罵自己?
幸而接後一句,解除誤會,才免去一場打鬥……
鬼兄說:“把人畫得太醜了。”
柳穿魚心情立馬轉好。
他其實看不懂書生的畫,原本直覺畫得蠻好的,尤其畫中的自己,真跟個神仙似的。
不料,鬼兄竟說把他畫醜了……也對。
仔細看,畫裡的自己都看不清眼睛,雖說有面具遮擋。
哎,不怪書生,不知多大年紀的“老爺”,老眼昏花罷!
都不重要。
他隻疑惑為什麽系統給的評價是“金”?
無奈,鬼兄也看不出所以然。
“看這裡,寫的什麽?”
鬼畫符般的草書,某劍帥看不懂。
就不死心,幻想是一張藏寶圖。
鬼兄端詳半晌,嚴肅回:“回風龍人。”
柳穿魚愣了愣:“何意?”
鬼兄道:“許是別名,酸儒秀才愛取雅稱。”
柳穿魚默:“好別致的雅稱。”
看不出文文雅雅的老秀才竟也如此……
唔,中二?
盡管不明白“回風龍”是個什麽龍,大概跟玩家口中的“天龍人”差不多?
山下,自號“閬風台客”的書生,被一群人擁簇著離開。
第35章
半晌,實在琢磨不明白畫中的玄機;
柳穿魚隻得暫作消停;
主要是另一件事,引起他的注意。
“鬼兄你受傷了?”
是語氣驚奇的:“誰人能將你傷成這樣?”
這家夥,莫不是接的宗師的“單子”?
鬼兄沒隱瞞,平平淡淡地回:“聶追鶴。”
“華轂山莊聶少莊主?”
柳穿魚更詫異了:“那不是世人皆知的冤大頭嗎,誰這般狠心,竟畫樓懸賞要殺他?”
畫樓等閑不接半步宗師的懸賞,“下單”的顧客恐怕得支付很巨很巨的代價,才請得動天字第一人吧!
鬼兄氣息未變,吐出兩個字:“陷阱。”
柳穿魚懂了:“針對你的陷阱?”
鬼兄頷首。
想象力越發豐富的某劍帥,一氣兒報出一串人物:“是你畫樓的萬年老二?或是看你不順眼的歪嘴長老?還是你那神神叨叨、見不得人的樓主?”
言罷,攤平掌心。
鬼兄熟練送上五枚銅板,回:“不知。”
柳穿魚遂繼續說著值兩個銅錢的話:“聶少莊主是半步宗師,無需出手即刀氣外放,有‘金刀’美名,鬼兄大意了。”
鬼兄答:“賞金多。”
“多少?”
“十兩金。”
柳穿魚恨鐵不成鋼,好大的口氣:“區區十兩金!不如摳一塊聶少莊主的牆磚!”
鬼兄默,少刻回:“忘了。”
劍帥聞言歎息:除卻窮,鬼兄哪哪都好,就是太老實啦!
轉而好奇問:“要接著殺聶少莊主?”
鬼兄坦承:“知難而退。”
“這一單不虧了?”
“待回樓查清幕後,”鬼兄口吻平靜,“讓始作俑者補償十兩金。”
柳穿魚讚歎:“漂亮!”又提醒,“十兩本金可不夠,另有醫療費、誤工費、勞務補償金、精神損失費!”
鬼兄半懂不懂,也讚道:“小魚知識淵博。”
柳穿魚得意洋洋:“哪裡!”
攤手。
鬼兄識趣,乾脆放一塊銀錠,約莫兩兩重!
柳穿魚驚到了:“不過一二日,鬼兄又發財了?”
鬼兄道:“路遇人魔。”
柳穿魚了然:“摸到的?”
摸屍體這一招,可是他親自傳授給鬼兄的。
鬼兄搖頭。
說:遇到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圍著他要幫忙乾活;突兀冒出一人魔,將奇奇怪怪的那些人屠殺一半。
畫樓丹青手無錢不動手,直到那些人舉著銀子,求他救命。
動一動手指,賺到兩錠銀,大的一錠兩兩,小的也有一兩整。
柳穿魚立馬知道對方說的是玩家;
三兩銀,對玩家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哪來的冤大頭,怎沒給他碰上?
一點惋惜隨之拋到腦後。
柳穿魚沒想好如何跟鬼兄說明玩家的事,沉吟少刻,提醒:“以後再遇到奇奇怪怪的人,鬼兄可盡情驅使,薅羊毛!”
鬼兄疑惑:“薅羊毛?”
柳穿魚耐心解釋:“能出兩錠銀的絕對不止有兩錠銀。”
鬼兄悟到了:“下次要兩錠金。”
呃。
兩錠金……
玩家估摸是真的拿不出來。
柳穿魚轉念一想,覺得也沒錯:“坐地起價,就地還錢,可!”
鬼兄聽罷,誇:“小魚聰慧。”
還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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