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花有二十七朵。
郎步奇不客氣地擷取全部。
顯然以為冰法的知己,亟需奇花輔助修行。
滿載而歸!
留在竹筏上的人剛剛交談沒兩句……
柳穿魚心滿意足,當場將冰凌果送一個給郎閣主。
郎閣主絲毫不擰巴,道一聲謝便收了。
冰凌果的好處三言兩語說不清,對非冰法武者也有很大幫助;
柳穿魚打算自己留一個;
剩余一顆給鬼兄……“冤家”豪橫,竟送上天級離亂蝶,他也不好總小氣巴巴的。
至於鏡中花,在場諸位包括對他自己,用處不甚大;
盤算著帶去暗市全部賣掉。
看賺的多或少,再與郎閣主分一分利。
竹筏又出發。
此地奇冷,得虧蚌珠“保暖”,否則連趙校尉怕也受不住。
柳穿魚在跟郎步奇一起站在霜花鏡淨樹上時,居高臨下,已找到出路。
寒冰漸漸溶解。
厚的有幾尺深的冰塊,被水流衝刷,猛烈地碰撞。
竹筏於顛簸間衝浪。
又是七拐八折的,衝了好遠,洶湧的水流才平穩了些。
然,幾人細心發現穴洞越發逼仄……
或許最底層的地道原本就窄小,更或許潮水漲起,地下空間遭到更多的淹沒。
未料,駛入一死地。
水面寧靜,只有竹筏帶起的波紋。
圓圓的“穹頂”,空間寬闊,但確實沒了另一條出路。
漆黑甚過子夜。
一絲絲光線也無……
柳穿魚的視野都受到影響。
好在有蚌珠,臨時當起照明燈。
“那裡是……”趙校尉凝目努力看,半晌看不清。
“豚之塚?”魏大語氣不太確定。
經過一路“歷練”,玩家膽子又膨脹了,插嘴追問:“什麽什麽塚?又是屬性寶石?”
惜字如金某劍帥,忽地“好心”解答:“滑豚永眠之地。”
生怕玩家記性不好,進一步提醒:“適才你等服食的一瓣香,便出自滑豚。”
記性確實不怎麽好的玩家們,再一次集體臉綠了!
「草的心理陰影啊我好不容易忘掉!」
「錯覺嘛,感覺神仙哥哥在看我們熱鬧?」
「怎麽可能?神仙哥哥多高冷啊!」
「嘴裡又有那個味兒了……草!」
「自我催眠,都是假的!」
「假是假,可跟傳統網遊不一樣,又不是在計算機上點點鼠標,跟親身體驗幾乎沒區別,代入感太強!」
「打住!換個話題……」
「快看平均進度,到4.5%了!!」
「穩了穩了!」
「先別急著開香檳,這裡是死路啊。」
「駕駕駕!神仙哥哥快開車~」
瞄到玩家冒犯的話語,柳穿魚完全沒在意,只是看了看郎步奇:“往哪?”
郎步奇則掃了一眼寶圖,道:“應當另有玄機。”
柳穿魚是認同的,不過,術業有專精嘛,“玄機”交由腦子好使的人去解密。
郎步奇很果斷,拿走寶圖跟“鑰匙”:“待我一探。”
“閣主。”
“嗯?”
柳穿魚遲疑,是不好意思的——習慣了就好意思了——提出請求:“若得空趁手,代我取一二上品的飛翼骨。”
豚之塚定沉積著自然老死的滑豚。
當有品相十足的飛翼。
——別看湖河大江,滑豚族群為數不少,豚之塚實則隱蔽,尋常人難以找到。容易采集到的飛翼,往往不屬於自然老死的滑豚,質量就一言難盡。
更何況,柳穿魚有鑒定;
目光觸及到水深處隱隱約約的豚骨……
一晃而過,好幾個“紅階”的。
飛翼於他無用,但送給鬼兄,可製作各種鋒銳的暗器。
畫樓丹青手,等閑不會動用判官筆,用毒的、用蠱的、用暗器的,無所顧忌;
鬼兄最常用暗器。
偏生,飛翼雖只有細微的一根小骨連接滑豚骨骼,小骨卻堅韌無比,尋常器物無法分割;
非得擅長金法的人,以強悍的渾金銳氣,才能截取成功。
郎步奇照常好說話的,不假思索:“定不辜負劍帥所托。”
柳穿魚眨了眨眼,不知道說啥,擠出一句:“還望閣主小心。”
唔,讓閣主幫忙采集給鬼兄的東西……
姑且算,借花送佛?
柳穿魚不由自得——
自己可真是大好人。
得好處,也沒忘給鬼兄分享。
不過飛翼難得,沒平白送出去的道理,總要對方出點銀錢……打欠條也行。
自然不讓郎閣主做白工;
照樣分對方一半……呃,欠條?
哎!
可憐鬼兄,老窮鬼一個了。
轉念間,柳穿魚沒心思再想有的沒的;
被郎步奇吸引全部注意。
與深沉的黑色近乎融為一體的男人“漂”立水面;
一劍!
嘩!
好大的動靜,水面被“撕裂”,朝岩壁衝蕩……卷起數丈高的浪頭。
連鎖效應。沉寂的深水倏忽湧動,顛著竹筏搖搖欲翻。
由於岩壁整體成圓形的,衝到洞頂的浪水從四面八方,朝眾人壓迫而來。
理所當然的,江湖經驗一片空白的眾玩家被嚇得嘎嘎亂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