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能行?
劍帥絕不認輸!
頃刻,銀針飛舞。
十數根蛛絲纏上或遠或近的蓮蓬杆,其中兩根卡在蓮苞上。
蓮苞牙齒有縫,咬不斷蛛絲。
傀儡線下一切皆傀儡。
包括傀儡師自己。
柳穿魚發動“線抽戲法”,操控著自己,於絲線間飛起、落下;
旁觀人看著,隻覺得驚險萬分,每每雙腳快碰到湖面,其整個人憑空飛起,也或直立陡變橫倒,當全身貼近湖面,突兀彈起三五丈。
李婉兒周遭五丈內,荷葉劇烈晃蕩。
唯有蓮苞,穩如定海神針……柳穿魚早知,蔓蔓粉心蓮在結蓮苞時,蓮蓬杆從極致的柔軟變成極端的堅硬。
正適合上演一出傀儡戲!
也有運氣不好時。
荷葉疏疏朗朗,蓮苞幾十丈內不見一個。
兩根銀針,直飛到李鍋兒兩肩。
柳穿魚借著對方的力量,渡過難關。
李鍋兒輕功也不佳。
好在“她”是個……嗯,自稱的馭獸師;
力有不逮時,還被迫拖個累贅,吹響玉笛,喚起湖裡“笑豚”。
笑豚不如滑豚龐大,成年體型也不過跟壯漢差不多大,無飛翼不會彈跳,卻很擅長噴水……
笛聲吱哇吱哇,聽得人暴躁,引動湖底一個族群的笑豚噴水如柱,將二人衝到兩三丈高的半空。
水柱密如林,強大的衝勁,足夠二人踩水運步法、身法。
規定不能碰到湖面,並非不能借水之力。
事實上也沒錯,時而宣告誰誰淘汰的女聲,始終沒念起“李氏姐妹”的考號。
柳穿魚不自覺讚:“好手段!”
水聲轟轟,掩蓋著嗓音。
不想,李尋鹿聽覺格外敏銳,聞言笛聲倏止,得意無比,顧不得裝模作樣了,哈哈大笑,恣意張狂:“卿卿~第一次誇本……本姑娘,哈哈哈!”
“閉嘴!”
這家夥,忘記他倆在踩水嗎?
笛聲一停,沒兩秒,水柱全沒了!
身體不受控制下墜……
“卿卿莫怕,我來也~”
個豬隊友!
險些被他撞進湖裡!
有多久沒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這筆帳,先記在心裡,回頭再算!
關鍵時刻,還得劍帥出手!
拋飛一對紙偶。
湖面風勁猛,紙鷂迎風高高飛起……傀儡線提起只差一絲便擦著湖面的李婉兒,和砸“她”一個正著的李鍋兒。
是謂:“秘技·假鷂戲法!”
李鍋兒毫無自覺,死皮賴臉巴著“好妹妹”。
柳穿魚不禁想歎氣。
玩家說得對,打工人真的不容易。
為著區區千金,忍吧!
也好在李尋鹿並非全然無用。
第一關考驗的不光是輕功,更難的在於“漣漪邈渺陣”……被困其中,如在迷宮,不能破陣,就永遠找不到擂台所在。
如果是劍帥本體,遇此陣大概只會出劍,將滿湖蔓蔓粉心蓮給砍光,總能找到正確的路。
顯然,來“應招”的女武者既沒那樣本領,也不好不給主人家的顏面。
地品靈植更不是說砍就能砍斷的。
一開始那女子,能切斷蓮苞,一方面她手執的是玄品真武,另一方面也是運氣好,誤打誤撞,切在蓮苞最脆弱的地方,正是花托跟蓮蓬杆的結合處。
李尋鹿一通瞎指路,兩人在湖中轉悠……差點超時!
不管怎麽說,雞飛狗跳、有驚無險,“姐妹倆”踩著截止時間,擦線通關!
正應著二人考號:倒數第一、倒數第二。
荷葉深處,方方正正的擂台相當寬敞。
卻烏泱泱的滿是人;
許多人好像老早就到了,佔據中央區域,心無旁騖地在打坐。
柳穿魚粗略一掃,三百三四十號人。
李尋鹿沒松手,四肢纏著劍帥,下巴抵在其肩窩,嘀嘀咕咕說悄悄話:“每天十船人,初選為期五天,留下這麽些。”
柳穿魚被他的話吸引注意,略微驚奇:“這麽多人?”
算算,登船的正好是1000人。
登船前已經一輪初篩,25歲以內、不低於黃級的女性……
怎會有這麽多人要投靠辛夷塢?
三分之一的通關率,絕非東道主放水。
能闖過“漣漪邈渺陣”,在黃級境界絕對算得上上等水平。
李尋鹿在劍帥耳邊“酷哧酷哧”笑得開心:“半數來自被降等的九個勢力~”
尤其清江七連塢,同在曉縣,定然一早得到比武招友的消息。
清江七連塢水上功夫,更甚辛夷塢一籌;
跟其有直接姻親的青霄閣,也是以輕功見長;
另有半山觀,擅長陣法……
想來,九個二等勢力遭到厄難,剩余的弟子日子不好過;
投靠別的門派,二等的看不上他們,三流的……不見得友善。
在門派落魄之際,弟子出走其江湖聲名也不會好。
對這些勢力女弟子,忽如其來的“比武招友”絕對是個好機緣!
不過是來“交朋友”的。
沒說脫離門派,無人可指摘。
作為曾經的二等勢力弟子,她們本事自然不俗;
九個勢力關系匪淺,完全也可以像“李氏姐妹”一樣,組隊互助同渡難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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