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穿魚覺得新奇,躍躍欲試,先拿起腳鐐。
徹骨寒意,觸之竄入體內,好似會吞噬生氣,鑽心剜骨的疼痛……不止!
鑒定隻知材質不明,完全禁武!
特別沉,一隻腳鐐就有兩三百斤重!
迎著大將軍的笑,柳穿魚突然有一丟丟心虛……莫名其妙!
他向來眼裡只有賞金,何時在乎過懸賞對象的感受?
感覺到對方赤`裸裸的眼神,柳穿魚一秒心腸冷硬。
哼!
這廝賊心不死,竟還在惦記他純潔的身軀!
冷酷無情給對方上鐐銬和枷鎖。
大將軍“嘖”了一聲:“這麽凶。”
柳穿魚收回鞭子,特別得意:終於知道害怕了?
不想,大將軍歎息:“區區十萬金,未免太小家子氣。你跟著老子,等老子踏平陳、周,回頭給你在上京、天京各建一座黃金宮殿如何?”
——上京是陳國都城;周國另起爐灶後,對照上京,稱其都城天方為天京。
大逆不道的話,柳穿魚聽著沒啥感覺,隻覺得是個會做夢的家夥。
王五嚇死了,冷汗如雨,恨不能捂著雙耳。
萬幸,沒一會兒,林大人到了,他小小一個差役完成任務、功成身退。
柳穿魚驚奇。
天上下紅雨了嗎?
來人不是他以為的藺不知,竟是似模似樣端著官威的林紈絝。
“是你,柳劍帥……宸級要犯在哪……”
林紈絝興衝衝迎過來,看清大將軍的虎豹凶眸,短短幾句話工夫,表情變化堪稱精彩。
從審視到迷惑,驚疑不定,最終化作恐懼!
話語卡在喉嚨眼:“嗝~嗝……”
嗝聲驚天動地。
顯而易見,給嚇壞了。
柳穿魚看著他哆嗦的雙腿,得虧那個誰及時托著其後背,總算沒腿軟摔倒在地。
狐疑看向某要犯。
竇將軍看也沒看林紈絝,對他咧嘴笑得可開心了。
好傻!
林紈絝是怎麽回事?
“鬼、鬼……嗝~”
托著林紈絝的青年,連忙拍著他的後背:“吸氣,吸氣!”
半晌,林紈絝勉強恢復語言功能,努力維護當官的威嚴……如果能忽視他慘白的臉色,跟顫抖的雙手。
“來來、來人,帶、帶、帶要犯下去。”
“關進第九層黑……黑獄!”
“封鎖消息、息!”
“不、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嗝~”
大將軍帶著枷鎖鐐銬,不改他唯我獨尊的氣勢。
人都走出去了,忽是高呼:“媳婦兒,等著老子給你建黃金殿,百裡紅妝迎娶你,哈哈哈哈!”
柳穿魚:“……”
林紈絝聞言震驚,嗝也不打了:“劍帥你怎麽移情別戀了?”
扶著他的青年,倒是有眼色,低聲道:“別瞎說,雷煞將軍顯然懷恨在心,有意壞劍帥的名聲。”
“哦……”
青年是林紈絝的八老公,名山秦氏的人。
透過二人交談,柳穿魚才明白,看到英雄氣概的男人就走不動路的林紈絝,為何一見竇將軍嚇成那個模樣。
前些年某日,林紈絝被隅州軍綁走,吊掛城門兩個日夜。
威脅白州軍退兵。
白州也是山西三州之一;
三州關系錯雜複雜,陳、周沒威脅時,彼此間常有摩擦。
彼時,坐立在隅、白、荒三州交界的朝天關被隅州軍霸佔。
荒州軍聽命陳室,龜縮不動;
白州軍自覺被威脅,派出一萬精兵,誓要奪回朝天關。
不想隅州軍忒不講究!
率領一萬精兵的小將,乃林紈絝的二老公……那會兒才秘密定情,沒成婚。
顧忌愛侶小命,二老公思量自己在白州備受打壓,鬱鬱不歡,果真退兵。
救回林紈絝,二老公怕遭清算,想跟愛侶長久,就一不做二不休,率領一萬精兵,投奔荒州!
對陳國,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迫不及待地笑納。
林紈絝因“勸降”大功,讓荒州軍得一勇猛虎將和一萬精兵;
得到林家聯合幾大家族舉薦,榮獲東臨郡郡太守一職!
柳穿魚:“……”
雖說不懂軍事政治,就覺得吧,會不會有些兒戲?
林紈絝談起“光輝過往”,一點兒也沒為此自豪;
唉聲歎氣。
說:鬼羅剎真的是頭凶神惡鬼!
作為人質的兩天,他幾度被嚇得魂飛魄散!
哪怕大將軍身材特別好,三隻小鬼也各有千秋,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綺念。
柳穿魚對林紈絝的故事不感興趣,直問:“藺不知不在?”
林紈絝回神,面上還是鬱悶:“大兄在曉縣,唉,公務都壓在我身上,累煞我也!”
“曉縣?”
“劍帥不知?那邊流寇鬧得凶,可恨曉縣官員屍位素餐,瞞報情況,望南關被流寇佔據多時,郡府一無所知!”
柳穿魚不自覺凝眉:“藺不知一介書生,如何去到戰場?”
林紈絝對自家大兄信心滿滿:“有大兄坐鎮,不怕有人做手腳搗鬼!”
涉及軍機要務,林紈絝嘴巴還算嚴。
柳穿魚沒過多追問。
回思歸途中,遇到三五成群、行跡匆匆的玩家,捕捉零碎的信息,基本搞清楚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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