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莊主忍不住笑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柳穿魚也是慶幸,還好,沒把錢白白送給別家。
“嗯?這些人……”
“掌櫃的說,要許多人伺候你。”
“賢弟啊。”少莊主長歎,“為兄有未婚妻,要為他守身如玉的……怎能讓別的什麽人玷汙我的清白呢?”
柳穿魚眼神飄忽,難得沒惱對方提未婚妻一事。
心想:鶴兄一副病殃殃的身子,哪裡受得住這些男色女色?
一不留神,戳中人傷疤,唉!
玩家縮在一角,互相使眼色。
「虛驚一場,看來少莊主沒生氣。」
「媽的@特嫰嗦,差點害死我,下回有什麽事,能不能核實清楚再行動?」
「草,明明是老鳥話說得不清不楚,在那急著找劍帥,我才誤會啊。」
「……我真沒說少莊主死了,你們急吼吼搞抬箱,我也是被帶歪了思路,沒反應過來。」
「對!@摸濕你乾,淨瞎出主意!搞什麽抬箱送葬隊的,本來劍帥誤會了也沒啥,現在好了,鬧這麽大動靜。」
「_(:з」∠)_估摸著外面都以為少莊主死了,那啥,我們不會上聶家黑名單吧?」
「不會吧?南北東西的東西又好、價格又良心,我不要上黑名單!」
「我隻想知道,劍帥給咱的工錢不會要回去吧?」
劍帥從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玩家跟他,都有責任……看在他們盡心盡力,跑腿一整個晝夜,銀錢就沒要回來。
隻“發布任務”,讓他們出去澄清少莊主的死訊。
玩家努力去澄清了。
然而……
接連七天,時不時有上門吊唁的;
間或,各方勢力派人來打探。
一個個被“復活”的少莊主驚嚇到。
少莊主靠躺在床上,自然而然握著劍客的手:“賢弟倒是幫了我大忙。”
柳穿魚不明所以,端著矜持:“不客氣。”
隨後,少莊主告訴他,說:
外界一直以來對聶家的覬覦,他心中有數,也有應對、預防的手段;
怕只怕內部出問題;
還別說,這一回死訊,倒真勾動起某些隱藏得特別好的人蠢蠢欲動的心思……被他察覺到了,循著蛛絲馬跡,鏟除掉隱患。
柳穿魚懵懵的。
少莊主笑:“那些‘吊唁’的客人,覺得太丟臉,出去後三緘其口,倒越發做實我死了的‘事實’。”
每每對方提到自己死了一事,劍帥都格外心虛。
“不生氣?”
“怎會?多好玩啊。”
“哪裡好玩?”
“看那些人篤定我死了,然後發現我還活著……表情很有趣。”
柳穿魚認真回想一遍,猛地體味到少莊主的樂趣,不自覺點頭。
“賢……咳咳咳!”
大概,老天看不過有人太得意吧,又笑又說顯得特別開心的家夥,猝不及防又發病了。
劍帥手忙腳亂,給人喂藥。
神醫吳的藥十分給力。
沒多久,少莊主氣息平靜了。
柳穿魚凝眉:“到底什麽病?”
“不是病。”
柳穿魚一頭問號。
少莊主握握捏捏劍客的手,漫不經心的口吻,像是開玩笑:“或許是,一不小心違逆天命。”
柳穿魚聞言,反握對方的手,語氣嚴肅:“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陣咳嗽,驚天動地。
嚇得劍帥差點跑去喊神醫。
“沒、咳咳、沒事!”
少莊主趁著劍帥慌亂之際,與他十指相握:“賢弟……”
“嗯?”
“聞君之言,如撥雲見日,令我茅塞頓開。”
柳穿魚抑製著得意,謙虛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少莊主忍俊不禁。
劍帥滿頭霧水,看他就盯著自己笑。
“……”
罷罷!
傻笑總比發病好!
萬幸,少莊主的身體一日日見好。
漸漸沒人來吊唁了;
外頭和聶家內部,人們終於相信少莊主沒死;
不禁感慨:少莊主手段高超,以身設局,釣出那些對聶家心懷不軌的人!
經歷過華轂山莊變故——這回又跑來吊唁——的高手們心情複雜。
聶金刀一會兒死、一會兒活、一會兒又死了、一會兒又活了……
真叫人煩惱!
於是,小道消息不脛而走:
——你聽說了嗎?
——聶金刀最大的癖好是裝死!
——有錢人的癖好真是千奇百怪!
“賢弟,看看。”
柳穿魚路過花園,看到氣色恢復紅潤的少莊主,在晾曬著什麽東西。
好奇湊過去。
“……香絕好味菇?”
不對。
鑒定是[未命名菌類]。
物品詳情也標注“不明”。
聶追鶴笑:“很像香絕好味菇?”
柳穿魚點頭。
“是手下人新發現的一種……唔,我決定叫它‘絕香味好菇’,賢弟覺得如何?”
鑒定信息實時發生變化。
[未命名菌類]變成[絕香味好菇]。
柳穿魚沒覺得如何:“不好記。”
少莊主輕笑。
柳穿魚覺得他怪怪的:“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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