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在外人面前這麽說我!」
「乖,紙片人而已,連人都不是,怎談得上啥外人不外人?」
林紈絝懵懵懂懂,看看玩家、又看向書生:“大兄,他們是?”
藺不知也不故弄玄虛,冷聲說明:“周郎、阮鹹,三個月,流竄多地,犯下盜竊、詐騙、綁架、勒索,作案累計三十四起,期間險些害死三條人命,今又陷朝廷命官於險境,犯上作亂……罪大惡極!”
柳穿魚聽得一愣一愣的。
忙夾起一塊胭脂鱈魚壓壓驚。
玩家個個都是人才啊!
主吏大人當場宣判:二人發配煤山,做二十年苦役!
差役們威武高喝:“得令!”
一把扯著鎖鏈,催促犯人們:“走吧!”
周郎演得惟妙惟肖:“大人冤枉啊冤枉!”
「這NPC是什麽鬼,我們用變形道具做的事情都給查出來了?居然還知道我們真實ID!」
「本來以為會觸發任務……也不一定,線索可能在煤山那裡。」
「你特麽還惦記任務?現實都沒被誰這樣吆五喝六、強迫下跪過,我草,媽的,想揍爛NPC臭臉!」
「遊戲嘛,無所謂,能掙到錢就行,第一武俠炒得火熱,許多富二代等公測,早都放話了,回頭遊戲幣價格能炒更高。」
「嘖。希望你這回眼光準吧。」
「你老公的眼光什麽時候差過?遊戲又不擔心坐牢。」
「這不馬上要坐牢了?」
「哈哈,起碼不用在現實裡踩縫紉機。」
「瞧你那傻樣!」
「別氣別氣,到煤山看情況,不妙再自殺,怕啥。這幾個NPC都記住了,找機會一定報仇,扒皮抽筋,讓阿阮消消氣。」
「說好了!」
「我對你什麽時候食言過?」
門被差役體貼關嚴。
柳穿魚看不到玩家隊聊後續了……反正,肯定全是讓他不大舒服的對話。
“恩公,”藺不知是敏銳的,“可是哪裡不對?”
柳穿魚回過神,直言不諱:“那二人有些手段,小心逃脫了。”
藺不知微微一笑:“恩公說得是。”
再喚一位差役進來,吩咐:“給周郎、阮鹹上黥刑,用靈彩黛羅汁。”
“是,大人!”
柳穿魚不懂。
靈彩、黛羅汁,是非常難洗掉的染料,混在一起產生奇妙反應,剝了皮印記也難去除。
可,對防止玩家逃脫有啥用?
死一次就“刷新”沒啦!
藺不知仿佛知道他的疑惑,溫聲道:“恩公請放心,天網恢恢,那二人逃不掉懲罰的。”
柳穿魚沒啥不放心的。
雖對那兩個家夥,直覺觀感不好,但跟他也沒啥關系。
劍帥正待開口,被一驚一乍的林紈絝打斷。
“我差、差點淹死,竟是那二人設計的?”
藺不知輕頷首。
林紈絝的表情很滑稽,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咬牙切齒:“大兄判得好!”
通過兄弟倆的對話,柳穿魚才知道二玩家乾過怎樣的惡事!
自然,有什麽“戒律”在,玩家不可輕易對非紅名的“土著”出手。
可玩家不乏腦子活泛的,卡著規則底線,搞起擦邊球。
就比如勒索,二人用設計林紈絝的類似手段,沒真的威脅NPC生命,得到信任;
或以色`誘,或以言語威逼,或用些手段抓到NPC把柄……
最終目的是騙取銀錢。
其中有一手段,特別下作。
二人色相迷惑富貴、官家的閨閣小姐。
偷取小姐們的貼身物品,比如……肚兜;
以及,證明她們身份的東西,或者拿到表白心意的情信,要挾涉世未深的少女。
甚至拿錢作餌,借流氓地痞的手,綁架少男少女,索取高額的贖金。
有些少男少女被綁架期間,險遭流氓侵犯,幸得路過的少俠出手相助。
其中三女獲救後,悲憤欲絕,便欲自盡。
一人摔破腦袋,及時救回……記憶全失了,萬幸家人疼愛,連夜搬家,帶她離開傷心地;
另一女被古板家族視為恥辱,走投無路,孤身跑到山林想自縊,被尼姑庵的師太救下……不久,對方斬斷塵緣、遁入空門。
第三人,故事就複雜了。
她本沒想死,結果遭未婚夫退親不說,還將她的“醜事”傳得滿城皆知;
被周阮偷走的小衣不知怎麽落到登徒子手上,被對方大喇喇揣在懷裡,登門想強娶她。
雖將登徒子打出門,女子羞憤難當,憤而吞毒……不想,反倒激髮根骨覺醒,是罕見的“毒”屬性。
死了又活的女子越想越憤怒,忍辱數月,躲在城郊的別莊,自行摸索煉製毒物。
然後借代她嫁給前未婚夫的堂妹之手,毒死前未婚夫和侮辱她的登徒子。
堂妹成替罪羊,險些被斬首。
後被整理卷宗的白問察覺蹊蹺,經明察暗訪,鎖定真正的凶手。
“堂妹”確實無辜,可也不清白,她跟堂姐未婚夫早有勾搭;甚至周阮二人,是她引狼入室!
……
後宅爭鬥,且不贅言。
藺不知經那一對堂姐妹的案子發覺周阮二人的存在;
將分散在重嵐、慶平、沛中……七座重鎮,有的嚴重、有的不嚴重的懸案,給串聯起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