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話尾一改,“給我說說,你想要多少銀兩。”
顧聽唯聞言又開始在心裡合計。
他原來世界的家庭還算有錢,爸媽都是公司的老總,他自已耳濡目染的,從小就有一些經商的頭腦。
在這樣一個世界,他如果要做什麽,首先要有個自已的鋪子。
小鋪子花費少,危險系數小,同樣掙的也少。
開個大鋪子的話……
“嗯……如果我說,我想要五千兩,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打劫?”顧聽唯報數報的自已都沒有多少底氣。
“五千兩。”連印池低聲重複了一句。
這句五千兩重複的毫無波折,顧聽唯聽了心裡直忐忑。
這人是什麽意思,是多是少也不說個明白,畢竟在這種坑裡還能相遇,不是孽緣也是奇緣,就憑他們差點一起面對毒蛇的經歷,嫌多的話他給打個折也不是不行。
還有,他只是隨便開口問一下,也不一定就非得是五千兩不可,他總不至於因為這隨便開口一問就命喪於此了吧。
沒死於滅口,死於貪財了?
不能吧?不能不能吧?
“我就是隨口一問,不是真的想要錢。”顧聽唯開始給自已找補,“剛才把解毒丸給你的時候我也沒想那麽多,就是單純的害怕蛇而已。”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已的名字告訴他,萬一對方真準備給自已這個錢,結果還錢的時候不知道該還給誰那自已多虧啊。
“啊,我叫顧聽唯,我爸……我吧,父親叫顧易秋,住南巷口那邊。”
連印池眼睛一眯,“戶部侍郎,顧易秋?”
“是,你知道我父親啊?”
連印池看了一眼顧聽唯,哼笑一聲,“很難不認識。”
戶部侍郎顧易秋,寵妾滅妻的知名人物,據說在發妻生前就有意無意的縱容自已的妾室虐待自已的嫡子,更是在發妻死後直接讓自已的小妾接管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
從那以後外邊便總能聽到王氏欺辱侍郎府嫡子的消息。
雖不知真假,但凡是提及此事的人無一不在感歎,這府中嫡子也真是倒霉,什麽都沒做,從生下來就不受待見,也是可憐。
連印池借著月光打量了一下面前抱著膝蓋縮在一旁的顧聽唯。
就是這個倒霉蛋兒?
倒霉蛋兒顧聽唯也沒往其他方面想,他這個便宜爹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好歹是個官,知道也正常。
他點點頭,隻心道,知道他爹是誰就行,這樣就知道他爹住哪,知道他爹住哪就知道他住哪,往後送銀子也就方便了。
想到自已聽說過的事情,連印池開口問面前的倒霉蛋兒,“顧大人的宅子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宵禁了吧,你是怎麽出來的?”
而且一個嫡子出門,身邊連個小廝都沒跟著,說出去可能都沒人信。
說到這個,顧聽唯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爬牆。”
連印池被這直爽的發言噎了一下。
顧聽唯毫無知覺,“我在家不太受寵,整個院子除了植物就是昆蟲,晚上偷偷溜出來也不會有什麽人知道。”
“沒下人?”連印池問。
顧聽唯搖頭,“我過的還不如下人呢,叫個下人過來,誰伺候誰?”
他想了想,補充,“我院子裡要真是有下人,那只有可能是他們嫌我過的不夠慘,專門找來欺負我的,這群……”
王八羔子。
顧聽唯沒好意思說出口。
他這話說的夾槍帶棒的,可連印池沒怎麽聽出來,可能是顧聽唯長相太好,不像壞人,這話說出來,讓連印池絲毫沒感覺有什麽不妥,隻當他是隨便找了一個陌生人吐吐心中的鬱悶。
連印池的眸光閃了兩下:這個顧聽唯,好像並沒有傳言中那麽軟弱。
如果顧聽唯知道此刻的連印池是這麽想他的,那他一定會笑出聲。
他從小就不是一個會乖乖受氣的人,他剛剛那句話就是明明白白的在嘲諷顧家。
他到這個世界剛睜開眼睛的那天,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還是自已用了點兒說話的技巧從下人口中套出了個大概。
他是被那個欺他成癮的妾生子——顧儒,給打成這樣的,而他動手的原因是,原主見了他沒有行禮。
顧聽唯聽了後,一句優美的中國話差點兒脫口而出。
一個庶出的妾生子讓嫡出的長子見面行禮,沒行禮就打人,還給人打死了?
就他娘的離譜。
還行禮,行他奶奶個爪。
更讓顧聽唯生氣的是,顧易秋知道後什麽都沒說,只是假模假樣的對顧儒說了句胡鬧,就這麽輕飄飄的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等到了晚上,顧聽唯向系統要了原主的全部記憶後,更是感同身受的氣了好一會兒,最後決定一定要找個機會離開這倒霉的一家人,不然什麽時候被欺負的死翹翹了,對外大概也只能傳一個身體不好病死的消息。
決定離開那是以後要說的事,在這段時間內,這些人要是敢打他的主意,那他遲早要報復回去。他可不是原主,沒那個被欺負了還能忍氣吞聲的性子。
連印池能猜到顧聽唯的處境,卻不知道他一個嫡子在府中竟然過的這麽慘。
想到顧易秋的德行,連印池大概猜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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