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秋盯著顧聽唯看了兩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說了聲“儒兒,我們走”,轉頭便要離開。
變故就在此刻突然發生。
誰也沒想到已經呆滯的顧儒突然就變了一個樣子。
他目光凌厲,行動也瞬間變的快了起來,趁所有人不備,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奔顧聽唯而來。
就這種速度,如果不是知道面前這人是顧儒,顧聽唯都要以為這是哪來的絕頂高手。
以顧儒的這個速度,顧聽唯是絕對躲不開的,哪怕人在危機中都會有潛意識的躲避行為,那也不可能快的過像是突然會飛一般的顧儒。
就在顧儒的刀快要刺到顧聽唯的時候,顧聽唯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刀光。
接著場面變的混亂起來。
刀是遊三的,因為顧儒的動作實在太快,他想上前製止已經來不及,為了保護他們王妃,他只能直接動手,果斷抽刀,將顧儒的手臂整條切了下來。
顧儒被斷了整條手,像隻發瘋的野獸仰頭哀嚎一聲,可也只是一聲,便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又徑直往顧聽唯的方向衝。
遊三自然不可能讓他靠近顧聽唯,在顧儒再次靠近的時候,遊三揮刀直接砍了顧儒的雙腿,並且在他還要伸出僅剩的一隻手的時候,衝上前將他的手往後一折,眨眼間,顧儒的手臂便以一個十分詭異的狀態折向另一方。
地面上一條斷手兩條斷腿,還有一個不成人樣還要掙扎著往顧聽唯那邊爬的顧儒。
場面過於血腥,是讓人看了就會心驚的程度。
最先叫起來的南山,他衝到顧聽唯身邊,因為年紀還小,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整個人都因為驚嚇過度在不斷戰栗,怕的不行,還一個勁兒的護著顧聽唯,“王妃您怎麽樣,有沒有傷到哪裡?快,我們去找秦老,讓秦老給您看看。”
除了南山,還有一個人也跟著叫起來,那便是顧易秋。
顧易秋是知道顧儒狀態不對的,但自從顧儒生病以來,就沒出現過攻擊人的症狀,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聽到自已要來攝政王府,顧儒說也想跟著來的時候,他才放心的將人帶了過來。
許是因為真的心疼自已的兒子,又或是因為害怕顧儒的行為會給自已帶來災禍,顧易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顧不上地上髒還是不髒,爬過去按住已經不像樣子的顧儒,嚎啕大哭。
“儒兒啊,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了啊?你一定是生病了,沒關系,爹會治好你的,你是被人陷害的,爹會去求皇上饒了你的。”
攝政王府也不是就只有遊三一個,在屋內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呼啦啦湧進來滿屋子的侍衛,此刻,一部分拔刀將顧家父子團團圍住,剩下的以遊三帶頭,都護在顧聽唯面前。
“顧家父子意欲行刺王妃,將人押下去,等王爺回來發落。”遊三開口吩咐。
從顧儒有動作到現在遊三將場面控制住,顧聽唯一句話也沒說過,他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
他看著面前還一個勁兒嘶吼的顧儒和拚命在解釋他們是被利用,求王爺徹查的顧易秋,心中半點兒波動都沒有。
實話實說,他並沒有怕,除了下意識想躲而往後挪的一小步,他眼睛都沒有因為害怕而眨一下,就這麽直直的看著面前混亂的場面。
顧聽唯沒有說話,一眾侍衛直接按照遊三的吩咐,強行將還在掙扎的兩個人押了下去。
等到人走遠,屋內終於安靜下來,遊三才轉過身,不太明顯的快速打量了一下顧聽唯,“這裡髒亂,王妃還是先回房間洗洗休息一下吧。”
顧聽唯搖頭,“我沒事,不用這麽緊張。”
他淡定的吩咐,“叫人將顧儒斷掉的手腳送到秦老那裡,看看能不能檢查出來什麽,王爺那邊還在忙,這件事就先別和他說了,還有這裡,叫人好好清掃一下,如果秦老那邊檢查出顧儒的血中有毒,這裡就暫時讓人圍起來,除了秦老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尤其是王爺。”
“屬下明白。”
顧聽唯:“顧儒和顧易秋不用管,將人關起來就好,秦老沒下結論之前,別讓我們的人靠近他們。”
遊三:“是。”
顧聽唯簡單的交代完,輕輕點了下頭,抬步往外走。
南山不明白他們王妃這麽脆弱的一個人是怎麽做到這麽冷靜的,“王妃,您要是心裡不好受,或者有什麽不舒服就說出來,別忍著。”
顧聽唯疑惑看過去,“我為什麽要心裡不好受。”
南山抿著嘴不說話。
顧聽唯想了想,“你該不會是以為,顧易秋全程沒擔心過我這種小事,我會在乎的吧?”
南山沒有父母,他的父愛全部來自於薛管家,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他們王妃,“那種人不配為人父,王妃才不需要他關心,我們王府中所有人都很喜歡王妃的。”
顧聽唯嘴角輕輕一翹,“放心吧,顧易秋對我產生不了什麽影響。”
他有父母,而且還是很好的父母,在顧易秋這種人身上浪費感情,他不配。
看到南山這樣,顧聽唯當即想到薛管家。
府中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薛管家就算眼下不知道,再過一會兒肯定也知道了,屆時自已還不知道要被怎麽嘮叨。
可顧聽唯暫時也顧不上這些,“南山,去叫遊三過來,手中事情先交給別人,讓他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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