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在這學他,去做點兒什麽都行。
南山一聽顧聽唯還要忙,脖子抻的老長,“不行,您需要休息。”
“幫我給王爺再寫封信。”
“王妃稍等,小的這就去準備紙筆。”
顧聽唯:“……”
因為沒力氣,自己寫信這事對他來說也挺費勁的,只能他來說,南山來寫。
南山長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給他們王爺寫信,手顫顫巍巍的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顧聽唯看著他的手,“怎麽?不會寫字?”
“會的。”
“那你倒是寫啊。”
南山愁眉苦臉,“小的不敢。”
顧聽唯盯著南山那張還充滿了稚氣的臉,不急不緩的開口,“我就是想王爺了想要和王爺多說說話而已,不過既然你不敢,那就不寫了吧,左右我現在也沒力氣,沒有力氣拿筆,也不想說話,你就將紙筆放在那裡,等我攢些力氣,我自己寫吧。”
顧聽唯故意說的可憐,有氣無力的聲音再配上他那慘白的臉,讓南山剛憋回去不久的眼淚又有重新決堤的趨勢。
南山:“王妃您說,小的給你寫。”
不就是一封信麽,有什麽可怕的,就算寫完被他們王爺砍了又能怎麽樣,他們王妃都這麽可憐了。
“不怕了?”顧聽唯問。
南山紅著眼睛搖頭,“不怕了。”
顧聽唯悄悄彎了彎嘴角,“那我說了?”
南山堅定的點點頭,“王妃您說吧。”
顧聽唯想了想,開口道,“我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王爺親啟。”
南山:“……”
顧聽唯見南山握著筆不動,還以為這人臨到關頭又不敢寫了。
他歎了口氣,“要不還是我攢攢力氣自己來吧。”
南山原本只有眼睛紅,現在臉也有些紅,但一想到他們王妃都這麽個身體狀態了還在想著他們王爺,就為這份心意感動,哪怕再不好意思,他也要將這封信給寫出來。
他搖頭,“王妃您別急,小的這就寫。”
他低下頭,拿起筆,認認真真的按照顧聽唯說的給他們王爺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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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寫下來,南山半點多余的心情都沒有了,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信的內容和這份感天動地的感情。
他們王妃都難受成這樣了,也沒在信中說一句難受之類的,整整一封信,寫的全是奔波勞累,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在這裡沒有肉吃,想吃薛管家準備的烤鵝了。
還有就是突然想喝酒了,想再嘗嘗秦老泡的那個藥酒,不因為別的,就是想再試一下,看看還能不能醉到上次的那種程度。
顧聽唯為了寫這麽一封信說了一大堆的話,現在的感覺就是特別口渴,剛想叫南山給他倒杯水,就見南山又開始哭。
顧聽唯:“……”
這孩子到底怎麽了。
看自己生病了要哭,現在自己好了一些,能說話了他還要哭。
“南山,你再哭的話,我就換人進來照顧我了。”顧聽唯騙不好人就開始威脅,實際上,他現在除了南山也不可能再叫別人進來承擔這個被傳染的風險。
果不其然,一聽到顧聽唯說要換人,南山立刻變了表情,“王妃您別換人,小的就是覺得您和王爺的感情真是太感人了,一時沒忍住,王妃不喜歡,小的以後再也不哭了。”
顧聽唯:“???”
最後一句他聽的懂,至於感情,他不就是跟連印池訴訴苦嗎,怎麽就到感人這一步了。
“王妃,您放心吧,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南山眼神透露著一份異常的堅定,顧聽唯似乎在這雙眼睛中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顧聽唯:“……”
“我有些餓了,你幫我叫些吃的來吧。”
“好的王妃,您有什麽想吃的,我去和他們說。”為了不被換掉,看的出來南山的確很努力。
“隨便什麽都可以,你要是沒吃就叫他們多準備一些,我們兩個一起吃吧。”南山好不容易不哭了,顧聽唯也懶得再糾結那些他沒聽明白的話。
南山一愣,“和您一起在馬車上吃嗎?”
顧聽唯闔了闔眼,“你現在也不能到處亂跑,出去了也是自己吃,我們兩個也算是難兄難弟了,這個時候就不用分那些了。”
南山一個下人,這輩子都沒想過能和王妃當兄弟,頭一次有這種待遇,就差沒跪下來抱著他們王妃的大腿,“王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
顧聽唯看著瘋狂表誠意的南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是年紀大了?為什麽會有一種和南山有了代溝的錯覺。
他和這小子什麽時候聊天能在同一個頻道上?
顧聽唯下令不許任何人離開,所有人都要省吃儉用,這裡邊當然包括了他自己,本以為吃食無非就是粥和饅頭之類的,就算再好一些,也就是菜裡有些肉末而已。
難民這麽多人,想吃好的那是一定不可能的,他早就做好了要吃糠咽菜的準備。
所以當他看著南山端進來一盤兔肉的時候,顧聽唯當真是震驚了好一陣。
外邊一直在下雨,先不說遊三他們是從哪裡獵來的這一隻兔子,就說在這麽大的雨中,這兔肉是怎麽烤出來的,就很讓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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