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皺了皺,暫時放下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既然不舒服還去前院幹什麽,不是說了最近幾天讓你就待在房間裡好好休息的嗎。”
顧聽唯是不舒服,可他又不是只有這一天不舒服,他嚴重懷疑自己是神經性頭疼,可這裡又沒有藥能讓他吃,他出去溜達兩圈還能強一些,幹嘛要一直待在房間了遭這個罪。
“一直待在屋中憋悶的慌,出去遛遛感覺還好一些。”
回答說完連印池的話,他又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病,“你叫白稚過來也沒用,他今日已經給我扎了兩針了。”
這裡沒有西藥,只能用最中醫的手段來幫自己止疼,那兩根大長針,讓本來不暈針的顧聽唯看了都快變的暈針了。
“他不是號稱小神醫,一個風寒而已,怎麽治了這麽久還不見好?”連印池眉頭始終沒有松開過,“他若是治不好,就叫從南域帶回來的那幾個大夫來看看,是不是之前南域的毒沒有解乾淨,總這麽病著也不是辦法。”
本來挺活潑自由的一個人,一病起來就半分活力都沒有,連印池現在倒是希望這人能活躍起來折騰折騰,起碼看著不會讓他難受。
顧聽唯就靠在床頭,臉色複雜的看著連印池。
連印池:“看什麽?”
顧聽唯:“叫桑桑來給我看。”
連印池:“……”
顧聽唯這個時候也看不出什麽眼色,他接著道,“你不是要叫南域大夫來給我看麽,那我點名要桑桑。”
連印池盯著顧聽唯的臉看了片刻,面不改色的回他,“沒有桑桑。”
“有。”
“沒有。”
“就剛剛正廳裡站著的那個。”
“剛剛正廳裡除了你我沒看見別人。”
顧聽唯:“……”
睜眼說瞎話是不是,那麽大個人,身上還帶著南域女子特有的刺鼻香味,瞎子說這話都得考慮兩秒,他連印池就說的這麽坦然?
“你給我準備聘禮,我要抬桑桑進門。”連印池咬死說沒看見人,顧聽唯強行逼著他承認看見了也沒用,只能又說回最開始的話題。
他不想禍害小姑娘,敢在連印池面前提這個要求,也是知道連印池一定不會讓自己如願。
連印池若是沒看上桑桑,那他不會同意自己的意見,若是看上了,更是不會將自己看上的姑娘讓給自己。
至於那個桑桑,若是識趣的話,他今天當著她的面提了這麽一嘴,也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想打連印池的主意,只要他在,門都沒有。
嫁他都別想嫁連印池。
顧聽唯再一次說到這個,連印池終於正色道,“真要抬別人進門?”
顧聽唯揚起脖子,堅定道,“昂。”
連印池盯著顧聽唯看了一會兒,“想抬人進門,可以。”
顧聽唯震驚的看著連印池,萬沒想到這人竟然連這種事情也能答應。
連印池:“你枕邊除了我,其余所有人,都只能是屍體,你抬一個,我殺一個,不信你可以試試。”
顧聽唯:“……”
“???”
他記得,當年的連印池好像還挺愛國愛民的,當初做交易的時候還給他立了些不能坑害百姓之類的規矩。
這現在怎麽突然就病嬌起來了。
一言不合就要把別人屍體可還行。
顧聽唯頓了頓,“那我要是執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連印池冷冷的打斷,“那我就把桑桑的屍體給你抬過去。”
顧聽唯不說話了。
連印池淡笑一下,“還看中誰了,告訴我,我一並殺了給你送過去,並著排的給你擺一圈,也省得你以後再開口了。”
顧聽唯哪還敢開口。
他想象力向來豐富,連印池這麽一說,他立刻想到那個場景。
大婚之日,他床上並排躺了幾具屍體。
這場面想想就瘮人。
他甚至覺得身下這床都不乾淨了。
“別說了別說了。”顧聽唯別扭的挪動了兩下身體,“我誰也沒看上,什麽桑桑桑樹的,我一個也不要了。”
他如此說著,但也不想讓連印池太過沾沾自喜。
“我不要別人,你也別想著往自己身邊帶什麽人,就算不安排進王府也不行,不然的話。”顧聽唯停頓了一下。
他不像連印池想殺誰就能殺誰,以連印池同樣的借口威脅好像並沒有什麽用。
“我就離家出走。”顧聽唯咬咬牙,“對,和離,休了你,然後離家出走。”
世界上花花草草這麽多,出軌一個連印池,還有千千萬萬個連印池在等著他,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麽一想,顧聽唯腰杆一下就挺起來了,“我跟你講,我不喜歡那些覬覦你的人舞到我面前來,你外邊的鶯鶯燕燕在外邊解決好了再回來,不然下次你就跟他們一起在正廳混著吧,不用回來了。”
“我哪有什麽鶯鶯燕燕?”連印池歎氣,不過看顧聽唯的臉色不好,也沒再多說別的惹他生氣。
至於和離,他不松口,就憑顧聽唯自己,這輩子也別想做成和離這件事。
“好了,以後不會有人敢到你面前惹你生氣了,我向你保證,你現在還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舒服,顧聽唯心想。
本來就是頭疼出去走走,走到正廳想休息一會兒還遇上這麽一碼事,就是他正常的時候也要被氣上一會兒,更別說他現在不是正常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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