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剛答應的。”虞音說。
“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喝喜酒了吧。”
“恭喜恭喜。”
“把戀情藏得這麽好,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女朋友長什麽樣呢。”
“打算幾時結婚,有計劃了嗎?”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小王噗嗤一聲,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他是見過江夜的。
“怎麽了?你笑啥?”說話的同事不解地問。
“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虞音大大方方地說道,“現在應該叫未婚夫了。結婚還沒有計劃,等過段時間有空閑了,跟他出國結。”
“哦……原來是男生!”同事恍然大悟。
都是年輕人,還是在魔都這種國際大都市,大家並不是很在意虞音的性取向。在恭喜過後,又紛紛要求看一眼他未婚夫的照片。
虞音就把存在手機相冊裡、同時也是手機壁紙的那張照片給他們看了。滿打滿算才二十多人的小公司裡,除了被江夜下水救過的小王和老孫,竟然還有別的“魔都夜行人”的粉絲。一看到照片,就驚呼著“原來嫂子就是你”,還開玩笑地讓虞音給他整個抽獎黑箱。
在眾人的起哄下,虞音給全公司的人訂了咖啡和甜品,分享訂婚的喜悅。
與此同時,小區裡,江夜正在搬家。樓上樓下,房門敞開,他將一張張符籙貼在招來的小鬼額頭,命令小鬼們把零碎東西一趟趟搬下去,再收拾好。要是有懂行的人在場,就能認出這是道家的五鬼搬運術。
在普通人眼裡這副場面還是怪嚇人的,水杯、毛巾、牙刷等等,全都排著隊,從樓梯間一路飄進了下面那套房子裡,跟鬧鬼了似的。
公司裡,虞音正在加緊處理一整天的工作量。為了不加班,他的思維高速運轉,發揮出超高效率,把工作都做完了,準時打卡下班。
今天他特別期盼著回家。
乘電梯下到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看到江夜的那輛亮黃色跑車,和站在車邊等待的他時,虞音才想起自己沒有開車過來,是江夜送過來的。
下班點人來人往的停車場,無論是跑車還是江夜本人,都挺吸睛的。
——停車場裡的好車也不少,基本上都是比較低調內斂的商界精英款,沒有他這種招搖富二代款的。
虞音一出電梯就被他看見了,明明沒幾步路也要穿過停車場過來迎接,牽住虞音的手。
“我訂好餐廳了。”江夜說。
“好。”
是他們以前最常去的瓊林宴。好在這次沒有再遇上那個合作公司的老總,虞音有點好奇,要是遇上了,江夜還會怎麽說。
——看得出來這家夥烏雲罩頂,距離被陰邪反噬更近了一步,馬上就要破產端盤子了?音音,我真的沒有亂吃醋,真的。
吃完飯回家,虞音一進玄關就愣了愣。家裡多了些江夜的物品。除了一眼看見的放在沙發旁的狗窩,客廳牆上掛了把白骨劍,好幾個地方包括房門上都貼了符籙。江夜又把他的神棍風格帶了進來。
“音音你不喜歡的話我就撤掉。”江夜在一旁說。
虞音回過神道:“留著吧。”
增添了些“迷信”色彩的家,讓他有了同居的實感。充斥在胸口的情緒,是和三年前有些相似,又不太相同的味道。
畢竟江夜和三年前不同了……他自己也是。
虞音隨即又說道:“你不用問啦,你想布置成什麽樣都行,畢竟你也是……未婚夫了,這裡也是你的家。”也不知道怎麽的,說到“未婚夫”三個字時有點扭捏,還不如在同事面前時來得坦蕩。
江夜一怔,笑了:“好。”頓了一下又說,“好的,老婆。”
往日裡有過創傷,他們還需要點時間來治愈彼此。
回到家,虞音像往常一樣先去洗澡。洗完換上睡衣回到臥室,又聽見了從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江夜也去洗了。
翻開了兩頁的推理小說根本看不進去。虞音坐在自己的臥室床上,突然臉紅,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
今、今晚就要開始了嗎。
答應江夜的時候,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江夜果然沒回他的那間臥室,推門進來了。虞音心跳加速,不知廉恥的男狐狸隻用浴巾圍在腰間,上半身沒穿,一雙長腿也是裸著的。
虞音撇開視線,又沒忍住抬起頭,瞄他一眼,再瞄一眼。
他被江夜俯身親了一口:“你在等我?”
“沒有啊,我坐在床邊發呆呢。”虞音說。
“發什麽呆?”
虞音支吾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老實話:“想你今晚會不會進來找我。”雖然這句話就跟“是在等你”是同一個意思。
他聽見了輕笑聲,和床墊陷下的聲音,江夜坐在他身旁,然後身體一輕,他被抱坐在江夜腿上。不知道是剛洗完澡時皮膚上殘留的燙意,還是江夜本來體溫就高,一股熱意透了過來。
今晚是躲不了了,虞音心想。
他索性豁出去了,開始明目張膽地審視、欣賞著戀人的身體,從線條流暢的鎖骨,到塊塊分明的腹肌,最後是滑入浴巾深處的人魚線,不僅看,還伸手去摸。
比自己這種疏於鍛煉的人身材有料多了,賺了賺了。
指尖從皮膚上滑過,感受著底下緊實有力的肌肉,他聽見耳畔江夜的呼吸聲變得愈發急促,也感覺到了江夜的身體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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