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庫裡沒遇到人。虞音上樓,按下門鈴。
門開了,是小白,江夜好像不在。虞音摸了摸小白的腦袋,把裝著飯盒的袋子放在了江夜家的餐桌上。
下樓回家,微信響了好幾聲。虞音沒有去看,洗過澡後,早早地就睡了,一覺睡到天亮。
星期三早上,當虞音走進上班的寫字樓,看到電梯廂內貼著的那張紅底白字的員工守則時,心情平靜地想:
原來輪到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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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員工守則
如果忽略內容的話,貼在電梯裡的那張員工守則看上去十分普通:
第一,員工是公司的螺絲釘,工作時間不能處理私人事務;
第二,員工有自己的私人生活,非工作時間內可以不工作;
第三,不得拒絕老板的加班要求;
第五,必須讚美老板;(這一條被劃去,下面用紅筆歪歪斜斜寫著‘可以詆毀老板’)
第六,員工要以親切溫和的態度接待甲方,盡量滿足甲方的合理要求;
第七,甲方是不會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的,若提出,請□□□□(此處被疑似美工刀的東西劃爛);
第八,辦公室戀愛是絕對禁止的;
第九,上下班時務必記得打卡,無論是用指紋考勤機、釘釘還是○○(模糊不清);
第十,公司是員工溫暖的家,當員工迷失方向時,永遠可以將公司當做避風的港灣。
虞音其實並不相信這些,但還是掃了一眼,記了下來。
缺了第四條;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後一條上,心想,如果這是真的,那麽小王除了鬼打牆出不去以外,沒遇上別的危險,就是因為他最後回到公司裡了吧。
電梯停了,虞音走進公司。小王和老孫都在,正聊著閑話,看來昨天沒出什麽事。
他坐到工位上,打開電腦。在正式工作以前,他沒忍住,看了一眼微信。
好幾條未讀消息,都是江夜發來的。
江夜:要不要出去轉轉?
附照片:一張燈光璀璨的外灘夜景
過了兩小時,又發一條。
江夜:要不要一起遛狗?
附照片:柯基小白的萌照
虞音把手機放下了。江夜不是發風景就是發狗,照片裡唯獨沒有他自己,好像在說,你想看我的話,就來找我,親眼看著我吧。
虞音不會去找他的。
中午小白沒有再送餐來,虞音點了份外賣,繼續乾活。一晃眼就到了下班時間。
“你怎麽啦?身體不舒服嗎?”身後的小姑娘看虞音突然站在寫字樓大堂不動,原地愣了很久,上前問道。
“……謝謝,沒事。”虞音朝她笑了笑。剛才恍惚間分不清面前是出口,還是一堵牆,不過這種錯覺很快就如煙霧一樣消散了。他愣在原地,是在想——他要回家,家?他的家究竟是在哪裡?
“公司是員工溫暖的家”,腦子裡莫名浮現出員工守則的這句話,虞音苦笑,雖然他工作還算勤勉,但還沒有工作狂到這個地步。可是他每天下班後回去的那個地方,他竟然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也許可以找江夜幫忙,讓他接自己回去,但虞音不想。
虞音拿出手機,打開打車軟件。他的視線在使用記錄裡停了停,最終一個地址浮上心頭。
他的家,就是在那裡吧。
坐上網約車,半個小時後,他被送進了一個老舊的小區。小區管理不善,門衛看到陌生車牌號也沒有阻攔,放他們進去了。
虞音下車,望著面前的老樓發呆。
他記得,幾年前他確實住在這裡,後來搬走了。他努力回憶起來的“家”,還是留在這裡嗎?
那時他剛畢業實習,工資不高,為了省錢,在這個小區裡租了個老破小。一天夜裡,他坐公交回家,從公交站到小區還要走上一段路。途經一條路燈壞了的漆黑小巷,他看到了倒在路邊的江夜。
一開始他以為那個少年是醉倒了,睡在那裡。兩條街外就有個酒吧街,不過從小到大一直是個規規矩矩好學生的他,還從來沒有去過。
夜霧迷蒙,周圍沒有旁人。
他過去查看。倒在地上的少年像是磕到了額頭,臉上流了很多血,身上沒有絲毫酒氣,神智卻是不甚清醒的,整個人就像破碎了的,半睜的眼底是迷離而脆弱的水光。
虞音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他拿出手機想報警,卻沒有信號,110或是120都撥不通,他又走開幾步,想找個信號好一些的位置,這時他聽到了背後的少年在叫他。
“別走,求求你……別走。”
虞音自認不是一個熱心的人,可他沒有辦法拋下那樣的江夜。鬼使神差般,他把人帶回了家。他拿出家庭小藥箱,幫這個撿回來的少年清洗了額頭的傷口,包扎起來。
其實並不是很嚴重的傷。不過直到江夜失蹤,他都沒問出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江夜為什麽倒在那裡。
後來,學長開的小科技公司趕上風口起飛了,給身為元老的他發了幾十萬年終獎,再加上父母的半生積蓄,他在一個地段還不錯的小區裡買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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