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
虞音說:“你很好,可是還不夠成熟,我想找一個成熟穩重的人,過安安穩穩的生活。”
手機恰在這時響了。
虞音避開江夜的眼睛,從衣袋裡摸出手機,接了電話。
是相親對象簡先生打來的,問他平安到家沒有。
“嗯,回來了,你也到家了嗎。好的,回頭見,晚安。”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見近在咫尺的另一個呼吸聲,但是知趣地什麽都沒有問。
電話掛了。
“你還要見他!”江夜的嗓子沙啞,破音,含著哽咽,“你還想見他幾面?一面,兩面?多少面才夠?!”
他抵住虞音逼問。
那天夜晚,他站在三樓的落地窗外,輕柔說著“音音,你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了,他有多好呀,比我好很多嗎”,那時候的他還有茶言茶語的余裕,是因為知道虞音身邊其實並沒有一個“別人”。
現在他知道有了這樣一個人,就只剩下發瘋。
“江夜,我們都往前走吧,你也可以去找別人,找個更適合你的……”虞音一邊說著,心臟一邊劇烈作痛。如果江夜真的和別人好了,自己撞見他們親密的樣子,一定也會控制不住地嫉妒吃醋。
但是這樣才公平。自己選擇放下了,江夜也該放下。
“不會的,我只有你。”江夜的眼底是發亮的淚光,“音音,你也只能有我,不許去見別人!”
他抵在虞音胸前的手突然用力,清晰的裂帛聲響起。原本被布料嚴實包裹的皮膚陡然接觸到微涼的空氣,戰栗起來。
被炙熱的身體覆上來,虞音腦子裡“嗡”的一聲,朦朦朧朧想,他要侵犯我?
……如果我愛他,還算是侵犯嗎?
曠了三年的身體,敏感得幾乎一觸即潰,但虞音卻很難受。他曾經和江夜做過不止一次,有的時候是害羞,有的時候是滿足甜蜜,都不像這次讓他感到的是羞辱。
就像一件沒有自主的物品一樣,被宣稱所有權,被強硬地佔有。
淚水落下臉頰,虞音咽下將要溢出喉嚨的呻.吟,輕聲地、堅決地說:“你再繼續下去,我就不會原諒你了。”
他能感覺到江夜的動作明顯地一僵。良久,機械地抬起頭來,注視著他。
臉上的神采,瞳孔裡的生機,都像是被一句詛咒所剝奪了,已經消失不見。
“音音,我只有你了,別恨我。”
他抬起手,小心替虞音把撕壞的衣物攏起來,遮住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手指輕輕撫過虞音被咬破的嘴唇。
“也許我不該回來的。”江夜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笑不像笑,哭不像哭。
也許前男友就該被丟進垃圾堆,埋在黑暗裡,像枯萎的花,死去的寵物,生日蛋糕上吹熄了的蠟燭。
“不是的。”虞音說,“看到你平安回來,我才能放下心,去迎接新生活。”
江夜沒有再說話。
一聲門響,他走了。
虞音手腳發軟,扶著牆壁才能強撐著不倒下,慢慢走進臥室。他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金色小獅子。這是江夜回來以後,送給他的禮物裡他唯一收下的,他也答應過江夜不丟了它。虞音抱起小獅子,把它藏進了衣櫃的最深處。
呼吸有點快,感覺身體不太好。虞音又倒了杯水,從藥箱裡拿出了以前吃剩的抗抑鬱藥,兩顆藥丸合著清水吞服了下去。
沒力氣洗澡了,他脫去破碎的衣服,躺下,蓋上被子。
在合上雙眼前,他想,明天太陽還會升起……
一切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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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手機該換了
第二天是周一。沒等鬧鍾鈴響,打工人虞音就準時醒來了。
陽光很好,又或許是昨晚吃的抗抑鬱藥起了效果,剛睡醒的虞音,覺得內心異常寧靜。
他看了眼手機,微信上有一條新消息,“早安”。
不是江夜發來的,來自於相親對象簡先生。虞音也給他回了個“早”。
是啊,江夜大概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也不會在微信上每天三次地“早呀”“中午好”“晚安”了。
這不就是自己所期望的嗎?
感官仿佛與世界之間隔了一層薄膜,虞音也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了。
也許是高興,他和江夜都可以卸下前任的枷鎖。
虞音沒有再多想,洗漱過後,吃過簡單的早餐,就開車上班了。
這周內,虞音很快地和簡先生見了第二次面。
他們去看電影。這段時間最熱門、最風行、口碑人氣雙豐收的電影,幾乎是近期進電影院的首選。
虞音一看到名字就記起來了,當初江夜發給他的兩張電影票訂單截圖,上面就是這一部。
江夜列出了一堆音樂會、遊樂園、海洋館的選項,最後問:別的都不行,這個總行了吧?他說,不行。
原來還沒有下映。
虞音盡量阻止自己去想,卻還是止不住地想道,如果坐在身邊的人是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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