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修然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的手腕有點紅腫,紅色指印異常明顯。
席修然:“?”
是應華池那傻逼太用力了,還是他的身體被削的實在太脆了,就那麽拉一下,就紅了?
席修然忍著手腕的不適,三兩下換好了衣服,扯了扯寬大的領口,心生感慨:想我曾經也是八塊腹肌的一米八二帥哥,穿書以後直接被削成了一米七八的瘦弱少年。再和一米九的時大佬一比,這體形差要是換到小黃油裡,現在估計已經“抱”著從飛行器換到停車場,再換到臥室、落地窗……
打住,再想就鎖了。
席修然換了身衣服回來,因為衣服過於寬大,又是黑色的,顯得他領口那大片白,白的晃眼。
時星洲抬眸看了眼,正要移開視線,就看到了席修然挽起袖子後露出來的手腕。少年手腕白皙而纖細,在黑色衣服的對比本該頗為賞心悅目,卻印著一排刺眼的紅色指印。
——是別的Alpha留下的。
莫名的煩躁在心中升騰,時星洲神情卻很平靜,他對少年勾了勾手指。
果然,下一秒對方就歡快的靠了過來,睜著一雙漂亮的綠眸看著他,“怎麽啦?”
時星洲按下按鈕,兩個軟椅中間就出現一個藥箱,他淡聲道:“上藥。”
席修然從小就怕疼,但他習慣忍耐了,又嫌麻煩,懶懶道:“不用了吧,就這麽點兒傷,我沒那麽嬌氣。”
他話音未落,時星洲拿出噴霧對著他手腕上紅腫的地方噴了厚厚一層凝膠,又拿出繃帶纏了上去,將那刺眼的紅色指印遮的嚴嚴實實。
席修然一怔,男人的手很好看,比席修然在遊戲裡建模的所有角色還要好看,骨節勻稱,白得像雪,修長手指正熟練的給他纏著繃帶。
順著男人的手,席修然視線上移。
飛行器裡的燈光柔和,時星洲外套脫了,隻穿了件白襯衣配海藍色的西裝褲,一身溫和矜貴的氣質。
他一點沒有原文裡說的瘋狂凶殘可怕,正低著頭,神色溫柔的給他上藥。
遭不住啊,遭不住啊。
這個男人真的太蠱了,席修然忍不住感慨出聲:“時上將,你真的是個好人,也太溫柔了。”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時星洲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是嗎?”
席修然毫不猶豫點頭,一雙碧綠的貓眼裡全然的信任,對自己的判斷篤定無比。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席修然不管作者是怎麽寫的,反正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有自己的判斷。
——時上將是個溫柔的好人,對他很好。
時星洲不置可否的笑了下,他的手還按在席修然的手腕上,只需要輕輕一捏,甚至都不需要用力,這人的腕骨就能斷成兩截。
時星洲抬眸看著他,笑容溫和:“需要我提醒你,就在二十分鍾前,我剛把人的手腕和膝蓋骨弄碎了嗎?”
席修然歪了下頭,眨了眨眼:“狗渣男,不該是人見人打的嗎?上將你是在為民除害,這是好人好事啊!”
啪啪啪啪……席修然單手輕拍著小方桌,瘋狂給時星洲鼓掌,要不是條件不夠,他還能再放點煙花。
渣男的膝蓋骨真碎了啊,鼓掌!
時大佬牛逼!
時星洲沒有說話,只是結束了包扎,最後系了個標準又漂亮的蝴蝶結。
席修然低頭看看漂亮的蝴蝶結,再看看時星洲,再看看蝴蝶結。
這就是猛男必備?
他還有點懵:“……謝謝?”
時星洲:“嗯。”
時星洲收回手,指尖無意識撚了撚。
很軟,很滑。
就是太瘦了。
*
半夜。
帝國第一研究院,某棟獨棟小別墅裡。
臥室的大床上,銀灰色頭髮的男生側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眉頭緊蹙,額上滿是細密的汗水,嘴唇嗡動,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夢魘。
“不可能——!!!”
蘭登猛地睜開眼睛,直挺挺地坐起身,眼中透著驚恐。
他喘著氣左右看了看,看到熟悉的臥室布置,半響才回過神,“呼——嚇死我了,原來是夢啊,我就說我偶像怎麽可能會娶那麽一個惡毒可怕的Omega,那個O——”
視線落在床對面的辦公桌上時,蘭登整個人僵住。
辦公桌上,還開著的光屏散發著幽幽白光,播放到一半暫停的監控畫面上,正好是海藍色頭髮的少年,將頭埋在身材修長高大的男人懷裡。男人一手虛攬在少年的腰上,另一隻手則捏著少年的耳垂,嘴角還帶著未斂起的笑意
白天的可怕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蘭登整個人再次石化,碎裂,碎成渣渣……
蘭登抱著被子嗚嗚的哭:“我不信,我不信,那個席修然怎麽可能會是破譯出古文明遺產的人,我男神才不會娶這種人……嗚嗚……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對,一定有問題!”
蘭登抹掉眼淚從床上爬起來,重新坐回到書桌前,將看了快八百遍的監控視頻又重頭一幀一幀的分析了一遍,然後就把數據全部錄入他的專屬AI,一個大型光腦計算機裡。
AI冰冷的電子音響起:“開始進行數據分析……”
“數據分析完畢,監控視頻無篡改痕跡,現場無隱蔽信號發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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