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有誤殺怎麽辦?公公方才提醒過,賽製凶險,有諸多生死危機,這刀劍無眼,兄弟們左右還看的到,跟蹤記錄的監督者看都看不到,萬一不小心殺了他們怎麽辦?”
“這個問題殿下也可放心,”連公公微笑解釋,“皇上和百官耗費巨大心力推進賽事,是為了給大安挑選最優秀的儲君,讓殿下們以更多角度認知事世,磨練殿下們的成長,不是為了殺人,也不會隨意擺布下面人性命,雖每輪賽事都會征調不同人做監督者,任務引領者,來處不一,本領不一,但所有這些人也都提前簽過生死狀,自行考慮過風險加入,無論任何結果,他們都有準備。”
連NPC都準備好了?
霄酒眼皮微撩,又想多了一層,膽敢來這種場合拚機會的人……大概要麽不怕死,殺了沒事,要麽本事足夠高,你想殺也殺不了。
又有人道:“公公方才說,過程保密……”
“比賽進行中,無論跟在你們身邊的監督者,還是出現在你們眼前的任務引領者,都不會透露任何與任務相關或場外相關信息,”連公公眯了眼,“咱家方才說了,賽事有嚴密監督機制,不單針對儲君候選人,也針對出現在現場的每一個人,膽敢有任何規則不允許的微小舉動——或許不等殿下們發現,他們就已經沒命了。”
霄酒低眉,公平公正的比賽環境,層層加碼的監督機制,極大程度的限制了個人私心,雖然以人類的聰明,無時無刻不在給自己利益尋找切入點的本性,最後怎麽樣說不好,最起碼開始的幾輪遊戲裡,是絕對公平公正的。
如果這些皇子們背後的勢力不是那麽拉胯,足夠匹敵對抗,那很有可能直到最後,遊戲都是公平的。
“……請問一共有幾輪比賽?什麽時候能結束?”
“只要還未決出勝者,賽製就一直繼續,”連公公視線掃過聖旨邊的紙頁,道,“或者某位殿下累積積分遙遙領先,獲得了所有儲君候選人的支持。”
要麽,憑絕對的實力贏得遊戲,要麽,憑絕對的個人魅力折服所有競爭者。
霄酒一直沒有說話,跟著別人的問題思考遊戲機制,和內裡的變化可能,然而膽大的人有限,雖然對賽製仍有很多疑問,卻息了聲,沒敢提更多——問的越多,越顯得自己蠢笨不是?
問多了皇上會不會覺得煩?既然是選拔賽,那領悟能力是不是也得考驗?問多了好像也沒什麽好處,且在這裡問問題,可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答案的,憑什麽自己出頭,便宜了別人?
場下一片安靜,安慶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天下姓蕭,是朕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也是你們的天下,今天站在這裡的人,除了朕的兒子,就是朕的侄子,朕已親筆寫好聖旨,加蓋玉璽,告知祖先,亦請眾臣及天下百姓一起見證,金口玉言,做不得謊,爾等可安心比賽,最終勝者,必是我大安儲君,下一代天子!”
場上氣氛瞬間熱烈了起來,站在這裡的人,沒有誰對至高王權不感興趣。
霄酒卻微妙的想到了一個角度,連公公說遊戲不確定有幾輪,儲君候選人需要一直廝殺比拚,直到勝者產生,那如果這個過程非常長,很久都決不出最終勝者,皇上豈不是一直是皇上,儲君豈不是一直都沒有?
安慶帝視線滑過下方,眉藏深意:“然而在你們中間,有一個人不姓蕭,非宗室之後。”
現場一片訝異,有人沒控制住,發出小聲驚呼。
不是皇家的種?那憑什麽和大家站在同一處,和大家競爭?萬一這個人積分最高怎麽辦!
“安靜。”
安慶帝壓了下手:“身為儲君,自然得更出色一些才行不是?比賽固然不容易,可以爾等之優秀,經歷幾次,就會熟練,遂朕提了這樣一個難度加碼,朕對儲君的要求與期盼,遠遠在朝臣和百姓之上,遂儲君的勝利條件——”
“除最終積分遠超所有人外,還需要找出並殺死,這個不姓蕭的臥底。”
那要是……沒找出來呢?
仿佛聽到了大家心聲,安慶帝微笑:“為朕做事,總不能趕盡殺絕,朕得給所有人機會,如果臥底沒找出來,你們的比賽當然繼續,儲君位置依舊空缺;如果拚殺到最後,臥底累積積分最高,且成功隱藏,沒被任何人看破,那麽……在場所有人,取消儲君競爭資格,儲君選擇,將交由臥底決定。”
“畢竟他這麽優秀,無論朕的考驗還是百官的難題,他都能解決,你們誰都比不上,將來豈不是治世能臣?讓他來選擇一位君主輔佐,或可成就明君賢臣一段佳話,再延大安盛世,但有一點,你們得注意,如果真到了這種時候,臥底可選擇的范圍就變寬了 ,可從淘汰的人裡擇選良主,也可從你們未參賽的弟弟裡選——這次賽製,為安全考慮,年齡要求在十四歲以上,朕也得給你們的弟弟們機會。”
現場一片寂靜。
所以該怎麽對待這個臥底呢?想要贏,當然是盡快把他找出來殺死,可一旦沒弄死,誰得罪他越多,越容易被他厭棄,絕對不可能被他選為儲君輔佐,這是讓他們搞好關系,還是別搞好關系?
連公公微笑提醒:“作為絕對機密,這個臥底身份只有皇上知曉,皇上從未尋他說過話,外人亦不知其是誰,未來皇上也不會對這個人有任何特殊態度或提示,全靠諸位自己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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