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假咳一聲:“我只是提醒你,萬事要小心,別太狂,會被虎狼叼走的。”
霄酒:“多謝,但是不必,若你不順利,我許會比你快。”
蕭鼎:……
渾身上下就剩嘴硬了吧!
他把地上物資重新分了分,自己少拿了點,剩下全留給霄酒:“反正我比你快,這些也用不著。”
霄酒:……
還以為他良心發現了。
“走了,”蕭鼎綁好小包袱,立刻出發,“你可別死的太快,要是有那個運氣再遇到哥,哥優先考慮罩著你!”
腳步那叫一個活潑,精神那叫一個,煥發姿態那叫一個瀟灑,相逢離開對他而言皆沒什麽特殊,他永遠有蓬勃力量,永遠朝著前方奔跑。
霄酒情緒也很穩定,大家本來就是臨時組合結盟,說好了隨時可散,分開也沒什麽,人生的道路,終究是要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的。
帶好東西,辨好方向,他安靜又謹慎的前行。
林密光隙,風幽葉拂,來自大自然的空氣清新舒適,仿佛肺葉都打開了,身心舒展而愜意——沒有危險的時候,這裡真的安靜又美好。
他路過了最初曾經待過的安全圈,那裡和記憶中完全不同,沒有了刷題箱子,沒有了人們熱鬧,河邊都是獸類路過留下的腳印,偶爾還會看到被捕獵後丟棄的小動物屍骸。
這次他運氣還不錯,暫時沒遇到什麽危險,沒有看到食肉猛獸,也沒有遇到沉默危險的羽毛怪,可也不知道會幸運多久。
繼續往前,偶爾會看到屬於人類的東西,殘破的髒衣服,被丟棄的,明顯被收集整理的野果子和食物……不知道原本的主人死了還是活著。
也曾遇到陌生面孔的人,面如菜色,神情惶惶,想要撿些東西,又被更凶的人欺負走。
這種境遇裡,沒被殺,似乎已經是非常值得幸運的事。
這是進入比賽的第七天,顯而易見,有人喜歡這個遊戲,樂此不疲,爭相表現,有人害怕這個遊戲,恐懼慌亂,內心承受著巨大煎熬,可再害怕,好像也得繼續。
儲君,天子,這個比賽予以的獎勵,足以對衝所有恐懼,萬一呢?萬一自己就是運氣好,能走到最後呢?
想要獲得至高無上的終極利益,總得承受點什麽不是?
霄酒並沒有介入別人的紛爭,始終安靜的,謹慎的前行,看看時間,已經近午,算了算新安全圈的距離,如果順利的話……天黑吧,天黑前能到。
是時候休息調整,吃點東西了。
他找了一處離河邊不太遠,也不太近,略高的隱蔽處,既能保證視野,又能保證安全,還能隨時逃跑。
他並沒有準備停留太久。
他看到了一個人。
玄色衣衫,身形挺拔,腰身出眾,長腿一眼看上去的有力,眉眼已經不能用劍眉星目來形容,帥的有點超凡脫俗,即便氣質疏冷,也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之前似乎就有短暫偶遇……號碼牌好像是九來著?
玄色身影到了河邊,並沒有立刻坐定,就在周邊小小轉了一圈,應該是在觀察評估風險,很快轉身進了林子,沒多久又出來了,左手拎著一隻兔子,右手拎著一堆用草繩綁好的乾柴。
兔子是用來吃的,乾柴是用來生火的,很好理解。
霄酒不太能理解的,是接下來的事。
男人在河邊把兔子剖殺乾淨,從乾柴邊摸出一個小袋子,裡面有粗鹽,野蔥,野蒜,還有不知名的綠色小葉子,抹到了兔子身上……大概是要醃製?
似乎感覺一隻兔子不大夠,男人又隨便拿了根看起來足夠尖足夠硬的樹枝,盯著河面看了一會兒,迅速果斷出手,叉到了一條魚。
同樣把魚剖殺乾淨,醃上,他仍然沒停,在河邊翻了翻,很快挑揀出一堆石頭,按大小凹凸排列,簡單的搭了個石台灶,最上面是一款薄薄的,非常平滑的石板,還是從那個小袋子裡,倒出一堆野菌子,清洗乾淨,似乎是想在上面煎烤。
火很快生了起來,兔子直接用火烤,魚則是直接架成大魚片,做‘鐵板煎’?
兩邊互不干涉,和煎烤野菌子也隔開距離,有葷有素,看上去無盡鮮美。
霄酒手裡的餅瞬間就不香了。
這男人是怎麽做到乾活這麽行雲流水,安然自在的?他那個小袋子裡,似乎還有摘到的野果子,如果能找到一個形狀合適的‘石鍋’,他怕不是得順便煮鍋湯配菜?
這難道不是緊張刺激,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荒野生存戰嗎,他怎麽會有這麽悠閑的心情,這麽好的狀態?
說到危險,危險就來了,霄酒突然看到樹林裡滑出一條蛇,翠綠欲滴,無聲蜿蜒,紅紅的眼珠,細尖的蛇尾……是一條毒蛇!
也就是在他看到蛇的同時,一枚暗器破空而出,打中了毒蛇七寸,毒蛇劇烈翻卷兩下,就不再動了。
再仔細一看,哪裡有什麽暗器,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小石子,圓溜溜,滑潤潤,一看就是隨便在河邊拿的。
霄酒看向九皇子,差點鼓掌大喊666。
頭都沒回,就將危險消滅於無形,這人是怎麽發現的,怎麽做到的!
霄酒看著這位強人享用了一頓悠閑又美味的午餐,並沒有離開,就在樹林邊緣薅了藤蔓葉子,編出一張吊床,綁在兩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中間……準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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