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號蕭恪見房間又安靜了,沒有人說話,似乎都在思考,就提起了狗哥:“說起來狗哥也有點奇怪,這次鬧的動靜好像沒那麽大?有點收著的感覺,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想搞鋼架貨那一套呢?”
“就是人是他殺的,事是他搞的,他從初七手上偷的,悄無聲息,這樣霸哥不就會對初七失望了?我感覺他往上升的想法非常迫切,他特別想替代初七,成為霸哥的心腹,只要有機會對初七下手,他一定不會放過。”
所以就動機而言,狗哥也有。
蕭鼎點了點頭:“那柳娘子也不能排除?我感覺這姑娘有點怪怪的,看起來乖順聽話,實則心裡藏著不少恨,她應該很不喜歡這樣的日子,也不喜歡被所有人誤會,和所有男人有染,可偏偏做了這個營生,就得忍受外界一切不清不白的誤會,男人的輕視和打壓,她對周貴,未必沒有殺心。”
周貴是個樓裡新簽了契的新人,地位比所有人都低,只是經過幾次她的房門,就被所有人調侃是她的入幕之賓,柳娘子但凡心高氣傲一點,都會很不高興,如果真碰上心情不好……做什麽事,似乎都有可能。
蕭厚:“方向倒是沒問題,但以她的條件,應該不太容易成事?”
柳娘子長得太漂亮,太顯眼,身段也妖嬈,纖如柳枝的細腰幾乎成了招牌,人們見之不忘,真的要幹什麽事,比別人難度要大很多。
“一個個淨會說這些沒用的,來點實在的吧,”3號蕭珪打了個哈欠,像是沒睡醒,手搭在胖肚子上,“時間,殺人時間,既然這三個人都不能排除,那周貴在失去蹤跡前,最後一個見到的是誰?”
蕭鼎:“那就只能是初七了,人在他手上丟的,此後再無消息。”
蕭炆提醒:“我們在查找線索時,發現樓裡這些人時間都有點奇怪,看起來像是隨時都在,隨叫隨到,但總會偶爾消失一段時間,神神秘秘,不知道去哪裡……這個時間段都非常短,看起來好像不夠做殺人這件事,但我認為,不能忽略。”
蕭鼎看大家:“所以有沒有明確的,能排除掉凶手可能的信息?”
9號蕭爵,說了進房間以來的第一句話:“周貴失蹤的那幾日,柳娘子非常忙。”
隊裡信息大家都是分享過的,蕭鼎立刻懂了蕭爵的提醒:“對對,有這個事!那幾天樓裡有活動,客人非常多,柳娘子每天都有很多場獻唱跳舞,霸哥也心情不大好,時常酗酒發脾氣,柳娘子幾乎是連軸轉,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執行別的事……我覺得她肯定不是凶手!”
那就只有剩下的兩個人了?
蕭厚:“那要照這樣來說,似乎沒必要再多分析了,這兩個人誰更有心眼?”
蕭炆:“能布置的這麽神秘,讓所有人都找不到,摸不清,我不認為狗哥有這個本事。”
“還有毒源,”84號蕭恪也道,“雖然毒藥這種東西,在魚龍混雜的場子裡似乎不難獲得,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確做為掌事的初七更為容易。”
蕭炆:“初七是我隊任務關聯人物,我們在找線索時,基本繞不開他,他這兩天的確很忙,分不開身,但前幾天,並不是這麽忙的,有充分的行凶時間——只要他想這麽做。”
蕭鼎:“那要不,我們試著投一輪票,看看大家都覺得誰是凶手?如果有不同意見,大家再繼續討論。”
所有人不置可否,都行的樣子。
“那我先來,”蕭鼎舉手,“我投初七。”
蕭炆想了想,也投了初七。
蕭厚難得沒有和弟弟持反對意見,也投了初七。
兩個隊的主心骨都投初七,隊員們也沒什麽其他意見,粉隊的74號蕭沅,84號蕭恪,綠隊的131號蕭遠,3號蕭珪,全部把票投給了初七。
霄酒和蕭爵始終沒有發表意見,投票也不怎麽積極,直到看到這個票型,兩人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麽話,也把票初給了初七。
竟然一輪成功,都投初七?
蕭鼎:……
雖然好像這一階段是自己主導,也按照自己的想法成了,連凶手投出來都是自己認為的樣子,但好像並沒有很開心的感覺。
他手指捅了捅霄酒胳膊,湊過去小聲說:“你怎麽回事,怎麽一點都不積極?”
霄酒清透的眼睛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什麽:“只是感覺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接下來的發展可能會不遂意。”
既然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沒有誰有更改的意思,任務結果,也應該馬上要宣布。
所有人並沒有注意蕭鼎和霄酒的互動,也沒有注意到蕭爵和霄酒相似的警惕表情,都略微緊張的,等待著成功或失敗的選稿。
“咻——”
一隻小短箭從窗外飛進來,扎在桌子上,上面綁著任務結果:投凶失敗,接受懲罰。
懲罰?什麽懲罰?為什麽會有懲罰?
房間突然出現卡拉卡拉的響聲,像巨石錯開,像鐵鏈滑動,沉重和尖銳的磨響,讓人頭皮發麻,什麽聲音!
膽小的人立刻聚到一起,比如74號蕭沅,84號蕭恪,3號蕭珪,誰離得近就靠向誰,忍不住拽住或抱住,瑟瑟發抖,膽大的人則第一時間衝往門窗,比如蕭鼎和蕭爵,致力尋找出去路徑。
有三個人只是站了起來,並沒有走動,蕭厚蕭炆表情類似,都很疑惑或警惕,唯有霄酒,神色很淡,似乎並不意外這種境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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