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酒:“他們?”
蕭鼎摸了摸鼻子:“我剛才出門逛,不是揍了你那嫡兄一頓麽?遇到蕭炆了,他也攔了我,同我聊天了。”
要不說是親兄弟呢,跟老八那玩意兒差不多。
“我還是什麽都沒說,但對方怎麽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霄酒垂眸,看著茶盞裡沉浮的茶葉,沒有說話。
蕭鼎看了眼自始至終沒說話的蕭爵,繼續湊近霄酒:“你看,七哥是不是夠意思,沒賣你,還幫你揍人,說話做事可是盡七哥所能了,那有些事,你是不是也得跟七哥交個底了?”
霄酒:“有些事?”
蕭鼎急:“你到底是不是臥底啊!咱們都這關系了,沒必要演了吧!”
霄酒莞爾:“誰知道呢。”
蕭鼎:……
“你是當事人,你能不知道?好弟弟,真別演了,行麽?”
“當事人,十九年前的當事嬰孩,怎會知道當時的事?”霄酒微笑側眸,“這事,怕是只能問皇上,可惜今天我頭一次面聖,有點緊張,忘了問了,要不你進宮一趟去問問?”
蕭鼎抓住他的手:“那你肯定知道,我就問你,快說!”
蕭爵卻隔開他的手,扔過來一張帕子:“洗手。”
蕭鼎愣住。
“洗手?”現在?
蕭爵眼神平靜:“天要黑了,你不吃飯?”
蕭鼎低頭摸了把肚子,好像是有點餓了。
霄酒率先起身,去盆邊洗手:“蕭沅算計你了?我和九哥才回來,還沒問外面都發生了什麽事。”
“他倒是想算計我呢,有那個本事麽?”蕭鼎也過來洗手,“他就是還在抹黑你,說你和老九有私情,敢這麽乾,肯定是知道自己是臥底,那我跟你總在一塊麽,他就說大家不能投票給我,助紂為虐。”
他一邊洗著手,一邊偷偷看了眼‘有私情’的兩個人,小酒酒沒什麽表情,眼神都不帶波動一下的,好像說的這事跟他根本沒關系,老九一如既往表情平靜,連阻止他亂說話的眼神都沒有,看起來像是沒影的事,根本不會在意,又有點像默認了,隨便別人怎麽說。
這氣氛是不是有點奇怪?
霄酒:“他胳膊受了傷,可能本輪比賽是故意淘汰,想借票數機會重回,也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順勢養養傷,沒想到你也沒能扛住,淘汰了,他前期篤定的計劃,大概率成功的復活機會,受到了阻撓——才會不顧一切針對你。”
“世事哪能處處如他的意呢,他想怎麽樣,就一定能怎麽樣,他以為他是誰?”蕭鼎洗完手,回到桌邊坐著,指揮老管家上菜,“我揍了他一頓,他立刻認命了,不過我瞧著像是有點後悔……”
老管家細心周到,就等著主人叫呢,裡面一聲吩咐,下人們端著餐盤,流水一樣進來,很快把桌子放滿,葷素齊全,冷熱齊備,湯鮮肉美,香味撲鼻。
蕭鼎剛才還不著急,現在飯菜一上桌,比誰都快,筷子那都不叫夾菜,那叫撈菜,一筷子能帶走別人三筷子也夾不到分量,那叫一個暴風吸入,風卷殘雲,吃的都顧不上抬頭。
“他怕是會來找你,求你幫忙,我跟你說小酒酒,你可千萬別理他,不能被他哄回去!”
霄酒:……
你吃飯時能不能別說話,飯粒子都砸到別人臉上了。
蕭爵更換了桌上菜的位置,給霄酒夾了一筷子筍:“先吃飯。”
“謝謝九哥。”
“我的話你聽到了沒,”蕭鼎埋頭吃飯,“別被那個蕭沅騙到!”
霄酒:“當然不會。”
第二日清晨,蕭沅真的上門來找他了。
霄酒說不見,老管家盡忠職守,擋的嚴嚴,蕭沅沒見著。
沒見著,他竟然也不走,破天荒的極有耐心,態度禮貌,就在外頭等,直到霄酒願意見。
霄酒其實無所謂見不見面,見不見,都不會影響他的心情和態度,可這麽個人橫在門前不走……他想了想,讓老管家叫人過來,看到底想幹什麽。
蕭沅進門時,看了霄酒幾眼,神情有點別扭:“你……你能不對付我麽?”
霄酒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蕭沅閉了閉眼,豁出去了:“我錯了行了麽?我以前不該那麽對你,不該欺負你,可你也好好長大了不是麽?我再狠,也沒把你弄死是不是?看在我算是有點良心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計前嫌?”
因為你沒把我弄死,所以我要感謝你?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霄酒:“不能。”
蕭沅:……
“這個儲君比賽,我放棄了,家產我分你……分你四成,只要你以後不針對我,我還能幫你跟我娘說情,跟爹說……”
“你這個決定,還沒跟你娘商量過吧?”霄酒垂眸,“就算商量過,你確定你娘說的話,能信?”
蕭沅的確沒商量過,但隨著一輪輪比賽,霄酒聲望越來越高,身邊力量越來越強,他如果現在不低頭,等著以後被踩,那才是真正的慘淡,什麽都會失去,形勢比人強,他娘應該也不會反對?
霄酒盯著蕭沅:“她不僅會騙我,還會騙你,我不是父親親子這件事,不就是你娘傳出來的?”
蕭沅:“可你就不是啊。”
霄酒:“我不是,她還能容我這麽久,以你娘的手段,有必要這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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