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態動作,特別有暗意,霄酒看出來了,這仍然是不死心,想要拉攏他進他陣營。
“多謝三哥。”
他沒表現出看沒看出來,懂不懂,笑的乖巧純良。
蕭珪和蕭鼎說話就沒那麽客氣了,恨不得翻個白眼,鼻孔朝天,這個弟弟向來不懂規矩,今天他心情好,也懶得調.教,招呼都打的很隨便。
蕭鼎心裡都快笑翻了,瞧瞧瞧瞧,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都是簪花,看著對比的效果,真不知老三哪來的信心,敢和小酒酒站一塊!
果然還是帶漂亮弟弟出來有面!
他耳朵微動,聽到了門口動靜,朝霄酒使了個眼色,準備出去看個熱鬧,沒熱鬧看,就搞個熱鬧瞧瞧。
霄酒並未阻止,隨他去了。
可蕭珪還沒走,明顯是有話要說。
“怎麽樣,我這個園子美不美?”蕭珪還親自引著霄酒往裡走,帶他賞景。
畢竟不是什麽人,都值得他親自迎接的。
霄酒是第一次逛這樣古風古韻,又漂亮精致的園子,的確覺得不錯:“果真五步一景,清雅有趣,處處可賞,很漂亮。”
蕭珪意有所指:“這樣的園子,在京城只有一處——或許全天下,只有這一處,不是什麽人都能賞的。”
更不是什麽人都能擁有。
霄酒知道他在說什麽。
蕭珪歎息:“天大地大,人如扁舟,知曉何去何從,將未來盡皆掌握在手,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啊。”
霄酒彎眸:“三哥說的是。”
看不出來有沒有聽懂,有沒有聽進去。
蕭珪實在有些心癢癢。
若說第一輪比賽,他只是聽說了霄酒的厲害,看到了紙面上的敘述,覺得這個人才可用,一起經歷了第二輪比賽,他才真正體會到這個弟弟的優秀之處,他會讓你感覺到他無害,讓你感覺到自己有發揮,讓你感覺和他做生意怎麽都不虧,可到最後你會發現,所有目的都是他想達到的……這人不顯山不露水,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悄無聲息掌控了局面。
靜水流深,局有千萬。
另一邊,有人想靜水流深,悄無聲息絲滑融入,布料還是被人發現了。
“憑什麽不讓過去,我要跟我弟弟打招呼!霄酒,那是我一個爹生的親弟弟!”
蕭沅還真來了,哪怕斷了條胳膊,打著固定紗布,他也來了,還好好收拾了一番,同樣發間簪花,一進門就悄悄打聽霄酒在哪裡,準備溜過去,沒想到還是被人攔住了。
蕭珪的場子,蕭珪提前下的命令,家人們怎麽敢不聽?真就攔得死死。
正好蕭厚路過,看到了,看熱鬧不嫌事大:“你說你們也是,攔著他幹什麽,放過去唄,還能出什麽事怎的?”
蕭鼎聽到熱鬧就過來了,冷哼一聲:“怎麽著,小酒酒不爽你很高興?你想害他?”
蕭厚慢條斯理搖扇子:“怎麽會?我可是最希望弟弟好的人了,99弟那麽厲害,冰雪聰明,腹有謀略,簡直是你我兄弟中最有希望勝出的人,他這麽有希望,德性行上也得過得去不是,不然將來史書怎麽寫他?我這是為他好啊,怎麽可以不跟嫡兄打好關系呢?”
園子裡的服務可以說是好極,他在這慢條斯理說著話,下人們還擔心照顧不周,一個個捧著茶碟小點侯在邊上,擔心他們沒零嘴乾站著無聊。
蕭厚在人前一向親厚溫和,這時候自然也親切,瞧著一個油炸的面糊絲似的東西不錯,噴香,隨手就捏了一個,遞進嘴裡。
“嘔——”
直接吐了。
“嘖嘖,”蕭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還是早就候在一邊,就等著這一刻呢,“八哥怎的這麽不小心,又吃著魚了?要不要弟弟帶你找個地方清理一下?”
蕭厚指著蕭炆,手止不住顫抖:“你……你……”
“哈哈哈哈哈——”
蕭鼎可樂死了,老八又被騙到吃魚了!
這對兄弟的鬥法,從小時候就一直持續,因為吃魚是老八的死穴,有且只有這一個死穴,蕭炆不得不專門鑽研,練出十八般武藝,就跟這個事較勁,這麽多年這種樂子就沒少過!
現在老八的防禦已經上升到一個階段,但凡辦宴或赴宴,桌上的菜都不動筷子了,因為任何菜式都有危險,魚可以整隻做,也可以切塊燉,切碎做魚丸做肉羹,防不勝防,沒想到蕭炆竟然這麽喪心病狂,連乾炸的小零嘴都不放過了!
這可是蕭珪的生辰宴,蕭炆怎麽做到的!
蕭厚怒不可遏,又是生氣,又是反胃的無法控制,不小心就掀了個桌子,砸了個人。
砸到的是個護衛打扮的人,看上去就有武功,他本人倒是沒怎麽樣,他的主子看不過去,大概是不怎麽認識蕭厚,或者陣營不同,即便認識也敢杠,直接衝過來:“怎麽,對我這個護衛不滿意,想要打殺?”
蕭鼎:……
你瘋了吧,沒看出來是意外麽!
這人不是皇子,是個家世還不錯的混不吝紈絝,既然敢杠蕭厚,就不怕鬧大,上來就懟,嘴裡還髒,蕭厚不可能讓這麽個東西折了自己面子,對方不退不求饒,他當然不會饒。
也不知怎麽發展的,突然就變成了雙方互為要比試武功,看看到底誰厲害,誰認輸誰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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