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滿臉癲狂地笑著看向江泓,眼睛裡黑得嚇人。
“沒想到吧,你他媽還能落在我手裡。”
“你們那廢物安全系統,也不怎麽樣,都識別不了我的身份。”
“呦,宋燼怎麽這次沒護著你,軟飯吃得不夠到位啊。”
江泓聽著斯若惡狠狠的語氣,抬眼看向對方,平靜地問:“上次那場大火是你放的”
他想起了對方被宋燼戲耍時的狼狽模樣,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嘴角,說:“系統確實很難識別你現在的模樣。”
斯若立刻聽出了江泓嘲諷的話外之音,扯著江泓的頭髮就往牆上撞。
江泓的額頭瞬間炸裂開劇烈的疼痛,然而他的雙手被繩索緊緊束縛住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硬生生忍住不斷撞牆帶來的劇烈眩暈感。
斯若發狠地死死摁著江泓的腦袋抵在牆上,死死硬生生地扯下江泓好幾根頭髮。
“老子抽不死你,媽的。”
“婊子養的畜生。”
江泓幾乎聽見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視線裡更是不斷流下的鮮血模糊。
他短暫地昏迷了幾次,最後聽見斯若在自己耳畔陰狠地輕聲說:“好好珍惜現在吧,你還能有個人樣。”
斯若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江泓,凶狠地向江泓小腹狠踢了幾腳,直到看見江泓疼得直冒冷汗,才滿意地離開了。
江泓忍著額頭的劇痛強撐著坐起身,用還能看見畫面的右眼,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裡像是某個破舊地窖似的,地面滿是灰塵和垃圾,只能通過狹小窗戶裡的月光看清裡面的場景。
牆邊挨著一個碩大的焚化爐,地上有幾把廢棄的鏽跡斑斑的刀,除此之外就是自己手腕上栓狗似的鐵鏈。
他忽然聽見了鐵鏈晃動的聲音,本能地以為是被栓住的什麽猛獸,警惕地扶牆站了起來,卻緊接著聽見了呼喚自己的聲響。
“江泓!”
“江泓!”
江泓捂著自己不斷流血的額頭,費力地看清了對方。
是那個A級雄蟲。
對方同樣被用鐵鏈栓在這裡,此時正著急地瘋狂摔動著鐵鏈,說:“那家夥是誰啊!為什麽要綁架我們!你想想辦法啊,你不是S級雄蟲嗎!”
江泓使勁搖了搖頭,拚命抗拒著失血帶來的眩暈感,幾乎快要聽不清雄蟲最後說了些什麽。
他應該是腦震蕩了,然而這時候不是虛弱的時候。
江泓死死用手臂撐住身體,舉起自己手上的鐐銬,冷靜地安撫著對方說:“S級雄蟲也沒有融化鐵鏈的能力,那家夥是反叛軍斯若,以前被宋燼抓住不知道為什麽跑出來了。”
“反叛軍”
“他們怎麽敢綁架我們的!!他們不要命了!!”
雄蟲用盡方法拚命地拽著鐵鏈,然而除了發出吵鬧的聒噪聲,沒有任何動搖鐵鏈的跡象。
他見挪不動掛在牆上的鐵鏈,就開始自殘般地掰著手指想要挪開手腕上的束縛。
江泓聽著雄蟲發出的聲響,沒有做出別的反應,只是注視著地上的木屑,默不作聲地開始收集這些髒兮兮的東西。
雄蟲快要把手指給掰斷了還是沒能撼動半分,他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自我安慰地不斷重複說:“沒事,沒事,我們身上都有定位的,都有定位的,一定會有人趕來救我們。”
然而他剛安靜兩秒就開始崩潰著嗚咽說:“都怪我,我真沒用,是我要來這裡探險的,嗚嗚嗚嗚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雄蟲越想越害怕,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著從組織同學,到駕駛飛船來到地球的全過程。
江泓依舊並沒有搭理雄蟲,只是繼續挑選著手裡的木屑,他靜靜注視著那些細微的木屑,任憑指間的木屑把自己扎出血,整個人安靜地出奇。
直到雄蟲哭到哽咽,他才終於平靜下來,帶著哭腔地看著江泓說:“你嚇傻了嗎,怎麽不說話啊。”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了,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狹小肮髒的地窖裡,此刻只有雄蟲抽噎的聲音,顯得整個場景無比的悲涼和可憐。
江泓忽然猝不及防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什麽現在重要嗎重要的是救人!!”
“我就算叫神仙的名字也沒用!!”
雄蟲急得聲音都在顫抖,“他把我們倆關在這裡了,是不是想對那些雌蟲做什麽!我不能留在這裡,我不能留在這裡!!”
他再次開始瘋狂掙脫鐐銬,卻依舊無濟於事,最後潰敗難過地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了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緊接著眼前的江泓忽然打開鐐銬站了起來。
在雄蟲震驚不已的目光中,江泓背著光走了過來。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給人極強的安全感,逆著光的俊美臉龐在此刻如同天神下凡般夢幻而神秘。
雄蟲怔愣地盯著眼前面無表情的江泓,難以相信眼前的場景,隻覺得仿佛夢境般格外不真實。
好像月亮神看見了他們的苦難,派來了神明強大的使者前來營救。
江泓抬起碧綠色的眼睛看向雄蟲,那寶石般攝魂奪魄的眼眸直接把雄蟲看得呆愣在了原地。
“你的名字起作用了,宙斯。”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淡,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冷靜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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