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鄭業驚訝道:“你……你怎會知他會親征,還會帶八萬精銳?”
薑泠又揮著灑金小折扇,一臉高深莫測:“主上信我便好,我不止曉得這次塗曜會親率八萬精銳,還曉得此人會率先攻打雲朔州,我們要在塗曜攻打雲朔的前一頁,拆毀雲朔周遭的要寨,鏟平土丘,免得雍軍利用他們遮蔽。”
“而且雍軍會用箭攻城,出於自負以為自己會很快攻下,所帶沉重的盾牌並不多,我們可多備山石,再通過小路派一支奇兵繞行到他們身後夾擊,如此,雍軍必敗。”
上一世,塗曜率領的雍軍便是利用雲朔周邊的樹木矮坡等作為遮掩攻下雲朔州的,以致鄭軍敗逃。
鄭業聽罷,深信不疑:“有理有據,公子料事如神,真乃天助本王。”
“但這次守城只是一個開胃小菜,雍軍敗逃時會路過韶鎮,韶鎮臨水有山,我軍可佔據黑嶺,到時定然能如猛虎下山般,一舉殲滅雍軍!”薑泠自信道:“若您願意給臣五萬精銳,那臣這次定然能重挫塗曜!”
鄭軍敗逃後,雍軍便是佔據了黑嶺,利用地形優勢將鄭軍殲滅,這一世攻守異勢,他就用塗曜的法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好!”鄭業知道他能力,也極為爽快:“本王封你為軍師,鄭國的五萬精銳都聽你調遣。”
鄭國精銳一共也不過七八萬人,這次相當於是把大半家底都交到薑泠手中了。
薑泠拱手道:“謝主上。”
鄭業頓了頓又奇道:“之前你說有一事和寶華的身世有關,那究竟是什麽?如今雍楚走得極近,萬一結盟……”
薑泠高深莫測的一笑:“此事還不到宣之於眾的時候,但臣敢保證,只要此事宣揚出去,定然能讓雍楚二國反目成仇。”
越是讓楚雍親近,到時秘密大白於天下,那塗曜將楚稚當成妻兄親近便越是可笑。
薑泠目光緩緩注視著鄭國的江水。
他重生了。
這足以證明,他才是被上天選中的人。
這一次,他一定要牢牢把握自己的命運。
*
隔了兩日,雍國果真如薑泠所說,由塗曜親率八萬人馬出征,看路線,似乎的確是往雲朔行進。
鄭國上下甚是激動,對薑泠的態度極為恭敬。
關外,深秋殘陽高懸天際,繡有白虎,玄武的旌旗獵獵作響,玄甲將士背著弓,腰垮長劍一路向南行進,塗曜一身金甲,策馬走在浩浩蕩蕩的隊伍最前列,英朗深邃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這次出征倉促,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和哥哥一訴衷情。
只能待到得勝歸來,再去見他了。
前方有一人一馬急促行來,恰是去鄭國打探的細作。
他們一見塗曜便下馬跪地請安:“陛下真的料事如神,鄭國眼下表面沒有動作,暗中卻悄悄增設兵力,都是去往雲朔的。”
一旁的軍士已經大驚:“這……他們還真的知曉咱們的作戰計劃,知道陛下要攻雲朔。”
塗曜已低聲道:“所以這一仗我們隻許敗,不許勝,讓攻城的將士做出中計後撤離的景像便好。”
如此疑兵,定然會讓鄭國那些神算子們深信不疑。
那將士沉沉點頭:“那之後呢?”
“他們定然會乘勝追擊,朕猜測,定然是去韶鎮的黑嶺堵截於我們。”
塗曜已經摸清了薑泠的套路,既然他預判了自己將要做出的舉動,那自己也凡事多想一步便好。
塗曜眸光冷沉,壓得人全身緊繃。
一旁的大將顯得有幾分猶豫:“陛下,這樣可行嗎,對手竟然能將咱們的計策算無遺漏,咱們還從未如此……打過仗啊……”
他心裡甚至已經對那神秘的薑泠有幾分發怵了。
塗曜道:“此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不是諸葛一流,充其量只是個僥幸的騙子,你是身經百戰之人,不必怕他。”
只要配合薑泠,保存有生力量,讓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讓他們得勝者的心態爬上陡峭的黑嶺,那這次戰役,雍國便能得勝。
兩月過去,楚稚腰身雖然還纖細,小腹卻已經微微凸起,若是仔細看定然能看出異常。
但他身為男子又是一國陛下,就算有人看到了,也只是寒暄說陛下不似往日清減,自然無人聯想到懷孕一事。
楚稚卻已經知曉此事不能再往下拖了,召見安太醫想解決之法。
安太醫道:“回稟陛下,臣這半月連夜熬製草藥,還真的發現了幾味藥,也許能解陛下燃眉之急,但是因為沒有前例,臣也不能保證效果。”
“服藥期間,陛下不能受風,必須臥床靜養。”
楚稚緩緩道:“那孤暫時先不服此藥,一月後再服還成嗎?”
安太醫一怔:“那定然是月份越小時受的苦頭少,若是月份大了,雖然也能解決,但吃苦的還是陛下……”
楚稚低眸,白皙的指尖緊了緊:“孤不怕,安太醫還是先開一味藥減少胎動,孤有要事去辦。”
安太醫看向楚稚的目光不由得深邃了幾分。
陛下寧可延緩時日也要去辦的事情,莫非是和孩子爹有關?
安太醫自覺不是八卦之人,但因為國君懷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讓他不由得開始好奇。
安太醫正在想入非非,已聽楚稚道:“如今陛下已和鄭國開戰,孤這就要啟程南去,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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