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幫忙?”塗曜搖頭道:“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冒充寶華不成?”
“只是來露面說幾句話,模模糊糊的隔著簾子就行,太后應該看不出什麽吧。”小武露出憨厚的表情:“再說這也是盡孝心的事兒,咱們幫他楚國鬥了右相,那禮尚往來,楚王也不會連這點兒小忙都不幫。”
塗曜緩緩皺起眉頭,心裡有點動搖。
主要是……剛離開楚國,他就已經開始想楚稚了。
塗曜思索了片刻:“朕半月後要閱兵,到時再修書一封,請楚王來雍一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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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塗曜回到雍國後,立刻率領眾將去了京郊的玄甲營。
這一直是他統轄的嫡系部隊,由戰車,火射,騎兵組成,威名赫赫,堪稱雍國的銅牆鐵壁。
塗曜到達營帳時,衛凌等人已經披甲執戈,在營外恭迎了。
軍士整齊站立,遙遙望去,鐵甲直通天際。
塗曜滿意的目光掃過軍隊道:“軍容整肅,將士們都辛苦了。”
接著,塗曜登上高台,觀看士卒們排兵布陣。
已到了初冬時節,士卒們卻滿面紅光,士氣昂揚,吼聲直破天際。
塗曜看得不禁心潮澎湃了幾分,出言激勵道:“朕一直在北地從軍,深知各位的艱辛,朕也盼著能有一日鑄劍為犁,各位解甲歸田常伴妻子身旁,但如今邊患未平,我們又如何能松懈呢?”
“如今邊境之上,各國虎視眈眈,前幾日鄭國擾我山陰亭,甚是張狂!若我軍再不出擊,豈不是默許這些人欺辱我們的國土家園嗎!”
台下眾將士屏息傾聽,極為安靜,只有風吹旌旗的獵獵聲。
“朕已決定對鄭發兵,也盼著諸位馳騁疆場,殺敵立功!”
台下的士兵不少熱淚盈眶,大喊:“馳騁疆場,殺敵立功!”
查閱完部隊,塗曜和幾個心腹大將議論軍事。
“攻鄭之時,我們一般都是用鶴翼陣,強者位於尾部,形成包圍圈,”塗曜道:“但朕觀鄭國兵馬,他們已經有了破解之法,即他們會先中央進攻突襲,這樣就很難圍住他們了——朕覺得此次我們可以五人一組,按照職責不同形成魚鱗一樣的方陣,讓他們無從下手。”
“魚鱗陣?臣理解的便是形成一個個的小方陣,每個方陣五人職責不同,”衛凌道:“如此弓箭手在外,步軍在內,每個小方陣皆是完美搭配。”
塗曜點頭:“還是卿知朕心。”
衛凌欣喜道:“有了陛下這個新戰法,鄭國始料未及,定然必敗。”
*
初冬時節,鄭國迎來一位新客。
他眉目清冷,雖稍有狼狽,卻能看出幾分出塵姿色。
鄭業皺眉望著眼前人,覺出了幾分眼熟。
薑泠跪地道:“在楚國的宴會上,大王曾和臣有一面之緣。”
“哦?”鄭業想起來了:“你不是侍奉塗禦的貴君嗎?”
貴君就是男妾,但薑泠卻絲毫沒有窘迫之色,反而大方抬起頭道:“臣是男妾,還是被塗曜殘害的嫂嫂,就全看您如何想了。”
他重生一世,知道此刻的鄭國極想對付塗曜,卻始終沒有找到法子。
想必此時若是出現一個塗曜的長輩,帶頭對塗曜聲討,定然能讓鄭業滿意。
果不其然,鄭業看他的眼神驟然一緊,擺手道:“給公子上座。”
鄭業灼灼看向薑泠:“塗禦兵敗後,不知公子流落去了何處?”
“不瞞大王,臣一直在鄭雍交界處苟且偷生。”薑泠輕聲道:“塗曜狼子野心,殺兄囚父,天道不容,如今臣看大王禮賢下士,有賢主之風,特來相投。”
薑泠一直在流亡,本來是想在楚國作妖,挑動楚國內亂,自己好以流亡皇子的身份趁機回國登基。
但如今楚稚已坐穩了皇位,也斷送了他的指望。
既然不能回楚國,那他只能啟動第二個計劃,和鄭國聯手了。
鄭業道:“塗曜怎麽狼子野心,殺兄囚父,公子願意說給天下人聽嗎?”
薑泠立刻跪地道:“臣如今是未亡人,一心為丈夫報仇,塗曜的罪孽,臣願公之於眾。”
他知道塗曜是上輩子的贏家。
但如今他已覆水難收,無法和塗曜聯手。
那只能對抗到底。
好歹他重生一次,知道怎麽做,才能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不到三日,鄭國國君便召集晉國和一些小國,舉行了盛大的討雍儀式。
高台之上,薑泠幾縷烏發被風吹亂,看起來愈發淒楚,他俯身哭泣:“雍國國君誅殺親兄,囚禁父王,做下的惡事罄竹難書,在雍國提起他的名諱,能止小兒夜啼,這樣的暴君當政,國將不國,天下也必生靈塗炭。”
“事發之後,塗曜還想強佔本公子,本公子寧死不從,才從雍逃出。”
薑泠頭上插著小白花,看上去我見猶憐。
“雍國君主不是對楚國公主一片深情嗎……”有人悄悄議論;“原來本地裡竟然對嫂嫂做下了這種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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