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有些早就和雍軍交手過的人,早已經嚇得面色發白了。
“莫怕。FG獨傢”薑泠斂袖立於城樓,沉穩的聲音緩緩響起:“本人早已有對付雍軍的妙計……”
話音剛落,已經聽城牆下有聲聲直插雲霄的咒罵聲。
“薑泠,你身為男妾,卻捏造謊言,汙蔑我主,罪該萬死!”
“還不快下來受死!”
“你身為男子,在勾欄裡賣屁/股風流快活,鄭軍竟然找了你這個兔兒軍師,還真是丟人現眼……”
“乖乖下來,饒你這個畜生一條命。”
這些人都是粗野的將士,塗曜讓他們罵陣,他們自然罵不出什麽雅致的話來。
那些兵士都氣得滿臉通紅,薑泠是他們心中宛如仙人的任務,就算曾經身為男妾,那也一定有苦衷,這些人卻如此侮辱!
薑泠面色抽搐,咬牙忍住,面上卻還是不在意的模樣,只是輕搖折扇笑道:“不必和他們逞口舌之力,待他們到近前再說。”
那些將士們驅馬來到城下,如雷的殺聲也漸漸止住了。
城牆上漫天石灰粉鋪天蓋地的灑下,馬蹄嘶鳴,陣前之人紛紛倒地哀嚎。
而雲朔州外竟然沒有絲毫可以遮蔽的地形,相當於是全然暴露在鄭軍防禦之下,將士們雖然早就知曉城外的土丘被鄭軍移平,但他們還是做出顯然是慌了神的模樣,大喊道:“退兵,先退兵!”
一時之間,整肅的隊伍透出幾分狼狽和慌亂,紛紛向後方撤退。
“不都說雍軍戰無不勝嗎?”薑泠睥睨的望著城牆下的眾人:“憑他是什麽戰神,這次也要死在本公子手中!”
說罷,薑泠在城牆上將手冷冷一擺,城門大開,鄭國的精兵立刻魚貫而出趁虛而入。
雍國將士互相傳遞了眼色,立刻裝作大敗的模樣紛紛撤逃,此時煙塵滾滾的小道處卻猛然出現一隊奇兵鐵騎,雍國將士們浴血奮戰,總算殺出了一條血路。
*
此時,雲朔州十裡之外的安河,水波蕩漾,一片靜謐氛圍。
守河的軍士們卻已經昏昏欲睡,他們本來就是晉軍不是鄭軍,但因為鄭和雍交戰,把這些兵士都抽走了,才讓他們來守著。
雖然是盟友,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土,這些晉軍顯然不會多麽賣力。
正朦朦朧朧進入夢鄉之際,忽然聽到清越溫潤的聲音響起:“各位軍爺,這是通往山西的水路吧?”
幾個晉國軍士聞聲抬頭,卻登時眼前一亮。
船上的男子青絲松散,白衣翩然,絕色出塵,在水波浩渺的安江之上,如山水畫般昳麗清雅。
端的是公子世無雙。
除了嚴刑峻法的雍國,沒有不好男風的。
看到這樣仙子般的人物,幾個人眼睛都發直了:“不知小公子欲往何處去啊?”
楚稚垂眸道:“小人是楚國的茶商,如今要去山西販茶,恰從此處過,看安河已被圍住,便想問問軍爺可否通融一二。”
那些軍士看向楚稚所在的船,這船甚大甚高,甲板都要高出水面不少,他們狐疑道:“這船裡裝的是什麽?”
楚稚無辜的眨眨眼:“當然是茶葉啊,要不然還能是什麽?”
說著一擺手,示意楚姝將一旁的箱子打開,讓他們看其中的茶。
“這些都是我們南方的名茶,若是各位軍爺行個方便,讓我們從此處過,那這幾箱茶便留給軍爺喝,也算是一點兒微末心意。”
這些兵士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這可是楚國極為名貴的茶葉,一箱茶可抵一箱黃金。
但他們還是搖搖頭道:“不成不成,這不到十裡的地方啊,正打仗呢,所有商船都不能從此地通過!”
“軍爺行個方便吧,咱們商人驅利,從安河走還不是為了順風順水圖個快字,早幾日到了,這茶的品相都不一樣,再說我去的是山西,又不是雲朔那方向,他們打他們的,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要有個活路不是?”楚稚溫柔如水的眸光微斂,已不著痕跡的將金錠子塞在了那人手中:“我船上這些都是新茶,受不得潮。”
太好看了……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好看的美人……
那些軍士呆呆的望著楚稚,又看了看手上的金錠,終於擺擺手放行了。
等船行使過那片水域,楚稚的眼眸登時冷下,忍不住乾嘔幾聲,面色也逐漸蒼白。
他如今身懷有孕,水路又最是波折,一路上都要惡心不少次。
可惦念著前方的戰事,他連一刻都不舍得休息耽擱。
還好已進入安河流域。
楚稚眸中一沉,對著甲板輕敲了短促的三下後,又敲了略長的三下。
倏然之間,甲板打開,五千名身穿甲胄的楚國精銳將士已出現在船頭,對著楚稚單膝跪地行禮道:“陛下!”
楚稚站在甲板上,陽光照射在他身側,顯出前所未有的硬朗堅韌:“將士們,前頭便是安河的關鍵咽喉渡口,只要將此地奪下,便是佔領了整條安河,定然能大挫鄭軍!”
船中裝著的,的確不是茶葉,卻是楚國的五千名精兵。
礙於船艙所限,為了掩人耳目,楚稚這次所帶的人不多,但若是齊心協力,奪下渡口還是易如反掌的。
渡口之上,幾道黑影凌空出現。
守渡口的鄭軍剛喊出一句:“有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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