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曜點頭,意味深長道:“鄭國磨刀霍霍,放任下去早晚是雍國之患,朕近日已準備對鄭宣戰,到時候還需要各位鼎力相助啊……”
覲見完畢,眾將軍一同退下。
他們不由得把羨慕的眼神投向被陛下親口嘉獎過的劉將軍——要知道他們親見陛下的機會極少,可人家劉將軍卻精準的捕捉到了機會,在陛下面前表了忠心,得到陛下親自嘉獎……
雖說暫且留在了烽火台,但取得了陛下的信任,升遷只是早晚之事……
等這些人都退下,塗曜才緩緩開口:“你們覺得這些守將如何?”
衛凌思索道:“邊境苦寒,歷來守將嘴上不說,心裡都盼著早些換防,但那劉將軍卻一心要留守此地,還真是……少見。”
“執意留守,是心系朝廷,還是別有圖謀?”塗曜素來多疑,眸中閃過一絲寒意:“陸徽,悄悄派錦衣衛盯緊他,有任何可疑都要報給朕!”
塗曜信這世間有忠義之士,但他更信人心。
這些人俸祿不算豐厚,又離家萬裡,人人都盼著離開才是本性。
那此人又為何違逆人性,堅決留下?
*
楚國京城,權貴們都在議論昨夜的盛世。
“等到公主嫁去雍國,咱們和雍國的聯盟就更穩固了,有雍國護著,咱們在這亂世之中,也能過些安穩日子。”
“公主嫁去?”一人冷冷笑道:“我看不見得吧。”
“你沒聽到昨夜那侍衛說的,世上沒有公主,寶華公主其人,一直都是咱們陛下假扮的。”
話音一落,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這麽荒謬的傳言,還真的有人信啊……”
那人淡淡笑了:“荒謬嗎?你們仔細想想,寶華公主和咱們陛下,可曾一起出現過?”
眾人一怔。
從寶華代嫁到寶華大婚那日,再到昨晚,每次寶華出現的時候,楚王必定會稱病……
那人又笑了:“陛下身體不好大家都是知曉的,但公主畢竟養在深宮裡,若真的有個好歹,他們想瞞,定然能做到滴水不漏。”
“昔年侍奉寶華公主的貼身宮人,要麽分到了陛下身邊,要麽早已不知所蹤——你們不覺得這很蹊蹺嗎?”
眾人一臉震驚,前後一思量,忽然覺得昨晚那侍衛說得也不是完全的瘋話……
“鄧尚書,你還知道些什麽?”
右相之後,楚稚已經清洗了朝堂,昔日的勢力都已被連根拔除,但他在雍的這些時日裡,薑泠自然也沒有閑著,早已悄悄的在楚國朝堂安插了屬於自己的“釘子”。
而這個鄧尚書和昨夜的侍衛便是其二,他們知曉楚稚的所有秘密,但一直按兵不動,只為了緩緩趁機而為。
此時鄧尚書淡淡一笑,拿出了一個話本。
“諸位不妨翻翻看,這話本在楚國廣為流傳,據說還是一個宮人寫的——你們不覺得這話本的種種,套到咱們陛下身上也說得通嗎?”
眾人滿腹狐疑的翻了翻,卻差點驚得掉了下巴。
這話本大概便是說一個男子代妹出嫁,女裝和一國君定情之事、
“這這這……”那些大臣登時嚇得魂不附體,登時相信了七八分:“離譜……太離譜了……”
“那你說雍國陛下是已經知曉了?昨夜那女子……也是咱們陛下?”
大臣們手都顫抖了:“若果真如此,楚國豈不是天下的笑柄……先帝啊!!楚國的顏面都丟光了!!”
“陛下若真的做出過這等驚世駭俗之事,本人便恥於在楚國為臣!”
“對啊對啊……陛下若真的曾女裝出嫁,取悅鄰國君主,那……那便不配為君。”
“哎,可先帝只有陛下一個皇子……”
雖說楚國開放,男子相愛屢見不鮮,但上位者依然是上位者,倘若國君成了……那簡直就是楚國之恥……
“其實,我們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皇子。”鄧尚書見縫插針,意味深長道:“早在多年前,便有皇子因后宮爭寵迫害而流亡他國,這一點,先帝身邊的太監總管也可以作證,多年來,這位皇子他身在異鄉,卻始終心系楚國安危——他便是如今的鄭國軍士薑泠,他也是先帝子嗣,我們為何不能立他呢?
“薑泠?在雍國當了男妾那個?”大臣裂開了:“就算陛下行為不端,我們要挽救楚國,也不能立個男妾吧,你就不能說個靠譜的?”
“那只是旁人詆毀他的謠言!薑泠殿下始終潔身自好,薑泠殿下,那可是姿色無雙,若他真的想以色侍人,雍國陛下對他示好時,他就不會嚴詞拒絕——正因了他的拒絕,雍國陛下才對他無所不用其極。”
眾人都曉得當時傳的塗曜想佔據薑泠的傳言,一時間將信將疑。
那人又道:“薑泠公子如謫仙般清冷,令人見之忘俗,更不會如同楚稚一般,以女裝奉承於人,乾盡醜事。”
作者有話說:
送老鴨湯被拒的薑泠:不是我不想乾,這不是沒人看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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