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澤驟然身處狂烈的焰浪中,甚至背脊還貼上滾燙的胸膛,被關在門外的怪物終於徹底失去自我,興奮地想要湊過來……
可即便是內心瘋狂地想要他的接觸,就連神經都在顫栗,無法想象倘若真的是被碰到究竟有多麽舒適,謝雲澤卻依舊用強大的意志力,豁然抓住了對方想要作亂的手。
瞿炎的手掌勁道有力,覆蓋著幾片金鱗。
而謝雲澤的受纖細脆弱,骨節泛著薄粉。
雪白卻又孱弱易折,卻真的硬生生壓住恐怖的力量,甚至因為薄弱的指尖帶著點黏液與汗珠,激得下面的手顫栗發抖。
謝雲澤灼熱沙啞得不成樣子,
“誰允許你進來的……”
“但是你需要我啊……”
瞿炎貪婪地重複著說辭,從開始到現在幾乎都克制不住本能,黃金瞳狂亂地閃動著,仿佛是在崩潰邊緣。
心臟狂烈地跳動著,不管是謝雲澤血液裡的幽香,刺激眼球的脆弱的美感,還有他的灼熱和顫栗,雪白皮膚上泛著的薄粉……
要瘋了。
瞿炎幾乎是要發瘋。
理智的弦最終繃斷的時候,是在謝雲澤將他推開時,即便他此時壓根就沒什麽力氣,但是瞿炎卻任由他被推倒在床邊。
然後看到謝雲澤已經顫顫巍巍站起來,即便雙眼通紅,卻依舊緊緊盯著他,“瞿炎,從這裡滾出去。”
怎麽可能!
瞿炎緊盯著他沒有動。
謝雲澤也知道不可能,甚至還發現他展露出笑意,那是種怪物的欲望衝頂上頭時的危險感,已經是在喪失理智的邊緣。
往常的他絕對不會這樣,他已經是所有怪物裡面最能聽懂人話的了,但是今天謝雲澤才剛答應他伴侶的事情,松動了他的底線,讓他覺得好像從現在開始,不論對謝雲澤做任何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
而且難道謝雲澤就真的不需要嗎?明明都已經嗅到他的熱意洶湧到了無法克制的地步,甚至連他自己都無法掌控想要取悅自己。
所以他緩慢地站起來,朝著謝雲澤逼近。
謝雲澤本就腿軟得厲害,感受到他的氣息更是忍不住緊緊閉眼,就連眼前的視線都模糊很多,但是卻竭力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就在瞿炎的陰影即將覆蓋下來的時候,謝雲澤卻忽然輕輕仰起臉來,“瞿炎。”
旋即纖細的手掌覆蓋在他的面部,有那麽刹那都讓瞿炎激動得顫栗,以為謝雲澤終於知道自己避無可避,改變主意接受自己。
可誰知道覆蓋下來的刹那,卻突然有劇烈的疼痛彌漫開來,就像是被劇毒的液體侵染。
可明明鼻息翕動間,只有血液的幽幽香氣。
短暫的死寂,瞿炎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刹那間仿佛整個空間都被焰浪瘋狂席卷,朝著四邊八方撲卷而去。
謝雲澤猛然收手,模糊間好似重新將瞿炎推倒在床上,急促喘息著朝著門口奔去。
灼熱的氣息讓他呼吸困難,甚至幾步路都跑得踉踉蹌蹌,艱難吃力地扶住門框時,這才察覺到背後好像有誰爬起來的動靜,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瞳仁卻輕微地收縮起來。
只見面前的場景早就被烈焰席卷,自己就仿佛置身火海,而床上的人型早就消失,逐漸坐起來的卻是個遮雲蔽日的巨龍形態,甚至連整個屋子都沒有辦法容納下他,仿佛振翅就能夠掀翻屋頂,將整棟樓都會摧毀掉。
但是即便痛苦憤怒,他也並沒有做些什麽,只是順著床單、地板緩慢地朝著謝雲澤看去,終於看清剛才傷害到自己的到底是什麽。
是謝雲澤的血液,一滴滴地滾落,蔓延到他的腳底下,目前所站著的門框的位置。
他不知道何時竟是割破了掌心,甚至像是擔心對於瞿炎的殺傷力還不夠,就連此時也都緊握著老舊的門鎖貼片,血液便又順著緩慢滑落下來。
謝雲澤的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正竭力抿著唇看著他,但是瞳仁聚焦得格外艱難,仿佛在被這強烈的氣息的撩撥下,也已經是困獸之鬥。
沒有人知道他從頭到尾到底有多難耐,早在進屋的時候就已經在呼吸發窒,過程中甚至幾次險些意志崩潰,若非疼痛一直提醒著他,甚至他都很難保持住這僅剩的清醒。
片刻後,他緩緩地垂落睫羽,在心底默數。
三、二、一。
巨龍突然裹挾著烈焰、狂怒咆哮著朝著他衝來,刹那間仿佛有灼熱滾燙的焰浪就要席卷他的面部,鋪天蓋地將他徹底吞沒!
可流淌在地面的血液就像是形成保護屏障,幽香的味道陡然更加濃烈,被烈焰燃燒的刹那,反倒是往烈焰的內部侵蝕流湧。
狂風洶湧,巨龍的陰影就在距離他眼前幾分、連憤怒的黃金瞳都清晰可見的時候,卻陡然狠狠地砸倒在地。
然後便被席卷而來的焰海淹沒。
只能夠聽到扭曲痛苦的哀嚎。
謝雲澤在那瞬間心跳瘋狂飆升。
但是眼睜睜看到巨龍在自己眼前砸倒,他的血液也跟著瘋狂沸騰起來,眉眼灼熱得不成樣子,說不清楚到底是因為極度的緊張還是什麽。
驚懼的生理反應還沒有消散,他腿軟地扶著牆,急促大口地喘息著,片刻後好似才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緩慢地下樓。
慣常而言,瞿炎的溫度都是無法灼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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