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澤猝然停下來,即便那些用品都是他親自申請,送給白晝流臂環的時候,也只是想要知道這到底對他有沒有用而已。
但是現在聽到瞿炎如此焦躁的語氣,便倏然明白他到底是將這些東西當成什麽了,腦子裡面無意識閃過很多畫面,羞恥地咬住了唇。
“那些東西不是拿給你這樣用的。”
這句話等同於變相承認瞿炎的想法。
瞿炎愈發興奮,連黃金眼瞳都陡然擴大幾分。他就像是記吃不記打的頑劣野獸,明明踏進家門前都還在懊惱反悔,現在卻隻想拚命地去嗅謝雲澤身上的氣息。
想要撩起他的發絲,去看他耳後雪白的皮膚,或者是親吻他的後頸,即便是沒有這麽多觸碰也沒有關系,只要是緊緊貼著他……
然而等謝雲澤回到屋中,都沒有說到底要怎樣用,只是將皮箱放在客廳,便準備回臥室休息了。
目光在他的背影跟皮箱中來回流轉,瞿炎果斷選擇跟在他的背後,就在貪婪灼熱的視線,與他就要越湊越近的時候……
謝雲澤卻在門口站定,注視著他,“我現在想睡會兒。”
這話就像是昨天說過的。
但是情況已經天翻地覆。
他掌心的傷勢時刻都在提醒著瞿炎,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去聽他的話,即便他再是用血液來對付自己,留下疤痕無妨,卻會激怒他。
然而若是那麽輕易地便能糾正,便就不能稱之為本能了,瞿炎迎上他的目光,黃金瞳輕微地閃動著,直至很久才慢慢地,退後兩步。
這兩步就像是已經花掉他的所有意志力,甚至違背本性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焦躁,想要去觸碰謝雲澤的欲望愈地洶湧強烈。
直到面前的門嘭地合上,然後是哢噠輕響。
之前謝雲澤說過的話又重新浮上腦海,說他鎖門的意思就是不想被打擾,而他希望瞿炎能夠聽話,這是作為伴侶最底線的要求。
瞿炎透過門板拚命嗅著他的氣息,想要去捕捉他在室內的動靜,甚至都能夠察覺到謝雲澤現在體內熱意洶湧。
是因為剛才皮箱裡面的用品嗎?
自己在想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又掠過什麽?
某些凌亂不堪的畫面浮現出來,令瞿炎的呼吸陡然粗重,他的瞳仁燃燒,就連脖頸都彌漫出幾片硬質鱗片,忍不住慢慢地仰起仰頭來。
室內,謝雲澤清晰察覺到瞿炎的動靜。
這樣的情況,他站在門口當然不可能走,但是謝雲澤這次並沒有惱怒,畢竟這對於瞿炎來說,都已經算得上是莫大的進步。
而瞿炎也完全沒有猜錯。
從剛才拿到用品開始,他的腦海中便掠過很多凌亂狼藉的畫面,甚至鼻息間不自覺地呼吸著瞿炎的氣息,讓他渾身都燥熱難耐。
經歷這麽長時間的煎熬,謝雲澤早就知道如何應對,甚至都不需要多想,身體便已經不受控制地躺上床,雙腿慢慢地顫抖著蜷縮起來。
他實在是不想在瞿炎盯著他的時候……即便是隔著門板,表現出難以自持的難堪模樣來,那樣會讓他覺得格外地羞恥,而羞恥刺激著神經,莫名地竟會加重他的敏感和熱意。
所以他只是緊閉著眼,強迫著自己硬生生挺過去,甚至無意識將自己的唇瓣都咬得通紅,拚命地不要泄露出絲毫的嗚咽或者喘息。
可他的氣息與瞿炎的氣息本就完美交融。
更別提現在謝雲澤已經得到瞿炎的承諾,沒有昨天那樣強烈的戒備,幽香便不自覺地滲透出去,讓緊貼著門板的瞿炎也顫栗起來。
熱意灼灼地燒著,就像是驟然沉溺進溫水中。
謝雲澤神志不清地在裡面沉沉浮浮,雙眸顫抖地緊閉著,好似無意間張開飽滿鮮豔的唇瓣,難耐地想要引誘著些什麽……
很快卻又艱難地翻轉身體,將自己的臉全都埋在枕頭裡面,背脊就像是漂亮的弓弦,肩胛骨如同振翅欲飛的蝴蝶,勾出脆弱卻又驚心動魄的弧度……
終於他是壓抑不住,發出難耐地喘息。
又像是在夢中壓抑很久,終於徹底地釋放出來。
直到這股子燥熱徹底平息,已經不知道多久。
謝雲澤整個人就像是從汗池裡面撈出來,疲憊不堪地睜眼,額發和睫羽全都濡濕了,擰成結般濕噠噠地垂下來,顯得愈發脆弱動人。
門板外面也沒有了動靜,謝雲澤都以為瞿炎應當已經離開,畢竟自己都經歷了這麽遭然後醒來,時間多半都已經花費很長很長。
但是倏然間,謝雲澤的呼吸微微屏住。
他竟然又好似聽到了灼熱的喘息,壓得很低很低,只有在安靜的時候,才能夠聽到細微地從門板外面傳來。
……所以其實瞿炎壓根就沒有走嗎?這讓謝雲澤的心跳猛然加快,甚至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樣的怪物怎麽會能忍耐這麽久的?
不自覺地,謝雲澤咬住唇瓣。
然後起身朝著門邊走去。
第28章
走到門邊的時候,謝雲澤停頓很久。
他感受著外面濃厚的氣息,睫羽輕顫著落下來,無法確定瞿炎現在到底忍耐到什麽程度,倘若自己開門的話會不會刺激到他。
但是想想,其實門鎖也都是形同虛設,倘若他真的有任何異常的話,剛才自己昏睡的時候他就應當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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