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澤心臟一軟,忍不住湊過去親吻他的眉心,“佩佩,謝謝你。”
佩佩被他親吻到愣住,旋即綻放出大大的笑容,“爸爸!”
他好開心地將謝雲澤緊緊抱住,道:“爸爸你剛才是在親我嗎?是愛我的意思嗎?我好高興呀爸爸。”
“是的。”謝雲澤溫柔撫摸著他的腦袋,認真鄭重地道,“爸爸愛你,而且爸爸也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要頹廢多久。”
謝雲澤醒來後厭世崩潰的那幾天,佩佩其實也在。
雖然他還在漆黑的蛋殼裡面,但是他也能夠感受到謝雲澤洶湧的痛苦,聽到這裡便伸出溫暖的小手,去撫摸他的眉心,小聲安慰道,“這不是爸爸的錯。”
“爸爸只是很想爹爹,人類的情感是無法控制的呀。”
“就連怪物也是同樣,相比於怪物來說,爸爸已經很堅強了。”
謝雲澤隻覺得心臟滾燙不已,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他。
隨著車外景色的不斷變化,萬靈娛樂已經就在眼前,那是棟很高大的建築物,彰顯著整個公司的強盛與繁榮。
過往的記憶慢慢回籠,謝雲澤想起來曾經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容涯岸還向他介紹過一位好朋友,說是讀書時候認識的,名字叫做駱川海。
駱川海其實出得很突兀,當時有那麽幾個瞬間,都讓謝雲澤覺得他像是容涯岸臨時交的朋友,否則他跟容涯岸朝夕相處十幾年,怎麽可能完全沒聽他提起過。
甚至那時候,謝雲澤都覺得容涯岸其實不喜歡交朋友,他好像這輩子就隻圍著自己轉似地。
現在想來,容涯岸確實不交朋友。
而這位名叫駱川海,應當也是他怕自己發現異樣才結交的。
是他融入普通世界的一部分。
而此時,駱川海正拿著文件,急急忙忙地追進電梯。
“岸哥!”他趕在電梯合上前擠進去,本來應當是個英俊倜儻的富二代形象,甚至在自己的圈子裡面也赫赫有名的,現在卻顯得莫名有些憨憨的。
……但是這壓根怪不著他,誰在容涯岸的面前都是這樣。
電梯裡面站著的男人身形高大,鋒利的眉骨不動聲色地流淌出冷酷的氣息,漆黑的眼瞳深邃,只是這樣隨意站著,卻給人極其強大的壓迫感。
容涯岸是他的初中同學、高中同學甚至大學同學,甚至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一副冷冰冰地、生人勿進的氣質,不知道有多少人嘗試跟他做朋友但是都被他給嚇跑。
駱川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跟他關系這麽好的,依稀記得好像是跟他誇讚了句誰比較漂亮,是他的鄰居嗎?
但是後面想想又覺得很奇怪,容涯岸的鄰居不是自己嗎?他還有什麽鄰居?
反正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追隨著他讀完大學然後創業,跟著他入股開發遊戲,即便現在他已經是整個上市公司的二把手,風靡全網的《真實遊戲》的製作人,卻也難掩有點畏懼又有點崇拜容涯岸的事實。
“有什麽事嗎?”容涯岸淡淡投來一瞥。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在電梯裡面聽來極其清晰,莫名把駱川海都驚得抖了抖,連忙畢恭畢敬地遞上資料,試探著道,“這部分內容今天沒在會上說啊……”
“不是說這部分你自己決定就好?”容涯岸只是隨意掃了眼,“我沒什麽意見。”
雖然大部分時候,以駱川海的能力是可以拿主意啦,但是只要見著容涯岸,他就總是覺得需要親耳聽到他肯定,自己才能夠徹底放心。
就像是現在,駱川海緊繃著的心弦總算是放松下來,美滋滋地心想那自己應該是被肯定了吧,便將資料收起來。
他看著容涯岸單手抄兜,冷淡地平視前方,忽的問道,“岸哥你待會兒要去哪兒嗎?”
“不去哪兒。”容涯岸看了眼腕表,“去拿花。”
“哦。”駱川海見怪不怪,喃喃道,“是要到時間了……”
容涯岸有個很奇怪的癖好,不管工作再忙晚上都不會加班,寧願先回家一趟然後再來通宵都行,明明家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每次回家都會帶上一束花,有的時候都讓駱川海覺得毛毛的,覺得他是不是在家偷偷養了什麽豔鬼,不然他自己又不在家,把一大把玫瑰放回家幹嘛。
時間長了駱川海倒是便習慣了,大著膽子笑嘻嘻地道,“那我陪你去吧,然後待會兒我們去吃飯啊,上次不是跟你說有家館子……”
恰好就在這時,電梯的門打開。
大廳已經到了,容涯岸目不斜視往外面走,駱川海邁腿跟在後面滔滔不絕,可誰知道都還沒有說完,隻覺得前面的人猛然刹車,自己差點撞上。
“不是,岸哥你……”駱川海還沒有來得及抱怨。
他的目光也倏然凝滯,發現大廳前台正站著個清瘦的身影,正微微低著頭,應當是在做登記,濃密如同鴉羽般的睫毛輕微顫抖著,有種脆弱但是驚心動魄的美。
大約是察覺到自己在被注視,他便抬起頭來,驟然間如同整個大廳都明亮起來,他的身上有種讓人挪不開目光的璀璨與美貌,讓人的心臟跳動得劇烈起來。
最先做出反應的,卻是謝雲澤。
他來到這裡發現前台不認識他,在得知他要找老板以後還特地讓他先登記預約,雖然這件事讓謝雲澤有些心寒,卻還是安安靜靜地填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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