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沒有開,甚至連窗簾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合上了。
謝雲澤知道容涯岸肯定是能夠看得清的,那麽看不見的便只有他自己,被抱著倒在床上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在昏暗中回過頭去。
容涯岸便又捧住他的臉親吻,很快松開,滾燙的指腹按在他的背脊。
所到之處讓謝雲澤顫栗發抖,卻又像是被溫暖滾燙的氣息所包裹著,有種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會被保護著的依靠與安心,讓他忍不住放縱自己意識沉淪下去。
甚至他忍不住將後背往後去貼,緊緊靠著容涯岸的胸膛,容涯岸便抱緊了他,輕輕咬在他的肩膀,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寶寶……”
張張口,謝雲澤卻只能夠發出滾燙的氣息。
他緊閉著眼說不出話,片刻後卻倏然從鬢發滾落汗珠。
都是在中途了,謝雲澤才竭力從模糊中聚焦著些意識,想起來今天在醫院裡面還有話沒有跟他說完,扭過頭去咬容涯岸的喉結。
他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做,就好像跟怪物待久了,也擁有了些怪物的習性。
容涯岸被他咬得眸色發暗,可自從恢復記憶以後便一直在努力地克制,即便是此時也都保持著理智,小心翼翼地,害怕把謝雲澤給傷害到。
直到謝雲澤帶著些嘶啞與濃重的鼻音,輕輕地喊他,“容涯岸……”
“你能回來我好高興。”
容涯岸的心臟猛地顫動了下,不知道為何,即便聽過很多次類似的話,甚至跟謝雲澤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能夠聽到他對於愛的表達,可下次聽到依舊會為此震撼且激動。
然後顫抖著地、被汗水濡濕的掌心撫摸上他的眉峰,就像是在描摹他骨相與細節,又像是極為愛惜似地,心疼地道,“不管你到底是什麽樣子。”
“我都會愛你的每個樣子。”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必克制。
不用偽裝更是不必害怕傷害到他,謝雲澤願意將所有的信任都交付給他,溫柔且縱容,滿足他的所有要求,因為這是會讓彼此都感到幸福的時刻。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無聲無息地撩動著容涯岸的神經。
旋即他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沸騰與顫栗,緊緊克制的那些亢奮也都無法抑製地傾瀉出來,他覺得謝雲澤是看出來他的焦急與猶豫了。
自從記憶複蘇後他就恨不得將謝雲澤緊抱著,恨不得與他拚命糾纏,不管不顧地宣泄著自己的思念和愛意、甚至是欲望。
唯獨此時他聽到謝雲澤的許可,知道他也在期待著這樣親密無間的交融,才終於敢釋放出自己的全部情緒。
下個瞬間,謝雲澤便被瘋狂而激勵的吻所淹沒。
他終於徹底感受到容涯岸的失控,很快難耐得哭出聲來,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容涯岸的手背,但是在容涯岸咬著他的耳朵低聲問他的時候,他卻只是搖頭。
隨後這些哭聲又變成了嘶啞的嗚咽,容涯岸用手指壓著他的口腔防止他咬到自己,在失控中竟有種近乎於毀滅性的瘋狂。
可謝雲澤依舊感受到自己是被愛意所包裹的。
他在灼熱的焰浪中沉浮不定,到了後半夜都沒有辦法停下來,模模糊糊中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抱起來喂水,便睜開迷離的眼來看著容涯岸。
這一眼直接將容涯岸給看怔了。
他漆黑如同鴉羽般的睫毛濡濕,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面撈出來似地,渾身熱汗,眼眶也泛著濃重消散不去的緋色,卻流淌出驚心動魄的美感和蠱惑。
容涯岸抱著他的腰不自覺地收緊,或許是牽動到了哪裡,讓謝雲澤難耐地抿了抿唇。
緊接著他又被容涯岸的吻了。
捧著他的臉細細地、繾綣地親吻,認真而幽深地凝視著他的眼睛,“寶寶。”
“好愛你啊。”
謝雲澤後面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他好久沒有跟容涯岸這麽激烈的折騰過,渾身疼得要命,直到日曬三竿了依舊依舊疲倦得眼皮子都睜不開。
滾燙又堅硬的胸膛貼著他的背脊,讓他即便是模糊中也覺得很安心,輕輕顫抖了下睫羽,實在是醒不過來又接著昏沉沉睡過去。
總算是睡飽的時候,都已經接近黃昏了。
距離上次有意識,還是在天亮的時候謝雲澤被抱去浴室裡面清晰,估計是到了那時候才結束,這讓他回想起來昨晚容涯岸的輕微失控……
只是輕微失控,可他們已經很盡興。
喉嚨疼得要命,背後的容涯岸感受到他醒過來,便從床邊拿過溫水杯遞給他喝。
即便如此,容涯岸的手臂已經緊緊抱著他不肯放,等他喝完以後低聲問道,“現在覺得好些了嗎?”
看到謝雲澤點頭,容涯岸才將水杯重新放回去,又將腦袋埋進他的頸窩,什麽都不說,只是這樣安靜地抱著他。
謝雲澤微怔,感受到他無聲傳遞出來的眷戀和依賴。
他伸手撫摸著容涯岸的頭髮,又翻過身來正對著他,仔細地描摹著他的臉,心臟跳動得厲害,總覺得每次看到容涯岸都會有種強烈的不舍。
即便他時時刻刻,都在自己的視線裡面。
可依舊恨不得讓彼此再緊密些。
兩人享受了會兒這樣安靜的時刻,容涯岸垂眼去吻他,低聲道,“我們要找時間去領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