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為了保住真正的艾斯瓦尼亞公爵血脈。這不是因為母親有多喜歡艾斯瓦尼亞家族,只是做給貴族看的,您明白嗎?”
“我明白。陛下在維護貴族的法理。”
“是的。實際上,我認為,在她正式下達允許公爵夫人過繼的命令時,她也會下達另外一個命令——給艾斯瓦尼亞男爵一個侯爵或伯爵的封號,只是沒有相應的封地。”錢德勒再次發出了一聲長歎,他確實有著出色的政治素養,很明白怎麽做最符合王室的利益,“請盡快找到那個小女孩吧。無論是活著的,還是死的。我會留在這,當你需要我的時候,來找我吧。”
國王不在乎小女孩是否還活著,甚至很樂意她死了,因為這樣艾斯瓦尼亞公爵家就徹底分裂了,公爵夫人雖然依舊是她最倚重的幕僚,但公爵夫人也必須緊緊抱住國王的大腿,因為新繼承人的正當性,完全在國王一念之間。
艾斯瓦尼亞男爵更是得忠誠於王室,畢竟小辮子在國王手裡捏著,而且他做了讓其他貴族所不齒的事情。雖然別人不是沒做過,可誰讓他被捉住了呢?
奧爾也明白了錢德勒隱而未說的話——假如不能盡快找到小女孩,那她就只能死了。
懸賞的號外依然被報童到處散發著,警察、私家偵探和傭兵、黑暗勢力的大佬們,甚至是為財帛所動的普通人,都動了起來,或尋找小女孩,或尋找著紅蠍子與重炮。可是,所有已知的,這兩個人曾經落腳過的地方,都沒有任何一點他們的線索,他們就好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先生,是不是有人在發現他們的蹤跡後,為了爭奪賞金,把兩人和小女孩都誤殺了,接著因為畏懼懲罰,所以在把三個人的遺體都處理掉後,逃跑了?”安卡腦洞大開地問。
奧爾覺得,下次他卡文的時候,能請安卡來幫忙了,這個腦洞可是真不錯:“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們也沒辦法證明它的真實性。”
當毫無進展的時候該怎麽辦?奧爾和達利安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說:“去重溫案卷吧。”
他們第一次接觸案卷時,是一無所知的,現在帶著對案卷的理解去看,說不定就能發現新的線索。雖然時間緊迫,但無頭蒼蠅一樣地亂碰才是真正的浪費時間。
他和達利安交換查看案卷,他從子爵夫婦的案子朝前看,達利安從十二年前的案子,朝後看。
“奧爾……”
“嗯?”
“目前為止……除了我們,有人知道十二年前這案子裡的被害少年,就是現在的重炮喬尼嗎?”
奧爾抬起了頭:“不,沒有。”
“也就是說,沒人去過,喬尼·漢姆森所居住的孤兒院,和他那時候的家?”
兩人對視一眼,奧爾立刻抓過來了幾張白紙,他們兩人在紙上畫出了簡略的地圖,將喬尼數次作案的地點畫了上去,這些地點,全都在距離他家五個街區之外,他是故意遠離這個家,還是在無意識中保護這個家?
反向思考一下,為什麽所有道上的人提供的地點,全都見不到找不到這兩個人呢?因為他們根本沒在道上的地點藏匿!
他過去的家顯然是一個很適合的地方,梧桐區的邊沿,底層小民的聚集區。
達利安帶著人出動了,奧爾則敲響了光明教會的門:“請幫個忙。”
奧古斯丁眼睛發亮地看著奧爾:“當然!”
“……我們就只是前往一家光明教會的孤兒院,請您幫我詢問一下,孤兒院十二年前的一個孩子,以及,最近是否有孩子被送去。”
“就只是這樣嗎?”
“當然就只是這樣,不然呢?殺掉所有孤兒院的人員,把孩子們搶回來嗎?”
奧古斯丁笑得眯起了眼睛:“一切如您所願。”
奧爾看了他兩秒:“您是不是知道那間孤兒院的真實情況?”
“我不知道十二年前那間孤兒院是怎麽樣的,但我知道現在……您認為現在的教會,真的還能讓美好的果實繼續掛在枝頭上嗎?”
“那麽,您還是別跟我一起去了。”
梧桐區,聖·瑪麗安娜孤兒院。
蒙代爾孤兒院是有聲的,要麽是整齊的讀書聲、美妙的歌聲,要麽是頭蓋骨都要被吵掉的喧鬧與尖叫聲。蒙代爾孤兒院的大門和圍牆都是柵欄的,靠近大門這一側的建築,是大片的玻璃牆。能從外頭看見裡頭的孩子們在幹什麽,無論他們是在操場上玩耍,還是在建築裡上課。
那些聲音,那些動作,讓所有在孤兒院院牆外的人,都會清楚地意識到,這間孤兒院是活的,活得色彩斑斕。
但聖·瑪麗安娜孤兒院,卻是安靜的,以奧爾的耳朵,站在大門外,聽不見任何來自孤兒院內的聲音。這裡的圍牆是厚厚的磚牆,大門也是厚實的鐵門,只能站在十幾米外的地方,才能看見高高的灰黑色的孤兒院主樓。
這裡是孤兒院,還是監獄?反正奧爾是分不清的。
咚咚咚的敲門聲,在一片安靜中分外刺耳。看門人打開了一扇狹窄的窗,他露出的眼神陰森又敏銳:“幹什麽的?”
“奧爾維茨卡·蒙代爾,魚尾區副局長,現在正在調查一件涉及孤兒院的案子。”
奧爾吐出他名字的瞬間,這位看門人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恐,他後退了一步,緊接著意識到了什麽,又快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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