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那間房,在租給凶手與被害人之前的租客是誰?”
那房產不屬於喬尼的母親,他們也是租客,那十二年後,即使喬尼要藏在熟悉的地方,也沒道理能恰好租到過去的家。
“……”房東臉上的笑容哽住了,“是一對兒洗衣工的母女倆,她們付不起房租,已經滾蛋了。”
他很明顯是在想詞:“確定?稍後我可是會詢問那間房左右的鄰居的。”
“您也看見了,我這兒有太多的房客,請您給我點時間,或者讓我先去問問那些住客,好讓他們提醒……”
“抓起來,帶走。連同他的全部家人一起。”
“等!等等!警官先生!”他已經被銬起來了,而且他看見更多的警察衝進了樓裡,聽見他老婆、兒媳和女兒的尖叫聲,“有人租下來了!有人租下來了!”
奧爾揮了揮手,他被帶回來了。可是他那一家子也被帶出來了。那可真是一大家子人,男男女女少說有二十口子,比起乾瘦的房東,他的兒子們卻都是健壯的大個子,尤其是他的大兒子,女兒們也同樣,看來這位房東把家人照顧得很好。
——他的大兒子尤其強壯,但看起來該是先天智力殘缺的樣子,其他人都乖乖不動了,只有他還在不斷地掙扎反抗,就像是一頭髮瘋的熊。
“三年前,有一位紳士,把那間房租了下來。”
“誰?”
“我不認識,我是真的不認識,那位紳士穿著厚披風,用大圍巾蓋住了臉,他給了我半個金徽做標記,說以後會有人拿另外半個給我。”
這家夥故意沒有說當初那個人是花多少錢租房的,但奧爾對此也不感興趣。
“他說話的音調有什麽特點?身高多少?”
“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警官先生。您看,我這兒有這麽多的租客,我已經……”
“帶走。”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一通聲嘶力竭地呼喊後,他又被送回來了。
“說。”
“我讓我的兒子偷偷跟了一下他,呃,不對,是送了一下他。畢竟那位紳士是晚上來的,那可不是個安全的時候。一開始那位先生啞著嗓子說話的,讓我以為他年齡很大,但是我兒子說,他的腳步很輕松,並且靈巧。能躲開那些不懷好意的家夥,甚至用手杖去打開他們不規矩的手。不過接下來他就坐上了一輛出租馬車。”
“帶……”
“另外!另外那位紳士的身上有種很特別的味道。”
“特別?”
“對,是很多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多很多,那一定是很高級的香水。”
“五金店的對面,是花店和香水店。”達利安湊到了奧爾的耳邊低聲說著。
三年前那裡還沒有炸雞店,假如在那兩個地方待上一段時間,確實會染上雜亂的香味。但這也不能肯定,因為有時候葛雷帕子爵經常會嘮叨過去糟糕的經歷,其中就包括參加了一場宴會後,就會染上一身的“雜味兒”,那是從噴灑著不同香味的小姐和先生的身上染上的。
澤勒子爵也對此表示讚同,會說那是“災難”。
其實可以確定,這個紳士就是沃卡了,因為其他了解到這個房子情況的人,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這個條件花大價錢把房子長租下來。奧爾只是下意識地,猜測更多的可能而已。
“看來您的記憶力不錯,那麽,您對於十二年前的事情,還能想起來多少呢?”
十二年前的案卷上,是沒有房東的證詞的,當時的警察不可能沒問他,奧爾認為,他當時應該是什麽都沒說。
“十二年前……”房東習慣性地還想隱瞞一些事情,可他的一大家子都被手銬烤著,在旁邊排成了一條長隊,“漢姆森夫人是個漂亮的女人,她那時候有很多客人,甚至有男人為了排隊的位置曾經打過架。後來常常有稍微有錢的男人,直接買下她一天,那時候她就在門口掛一個紅牌子,其他男人就會去找別人了。
而我,呃……我對那些並沒有欠我房租的人的進出,並不是很在意。”
“您知道在她的客人中,誰對小男孩也有過界行為嗎?”
“小男孩?啊!所以說喬尼真的也被……咳!我知道有幾個人確實也會對小男孩動手動腳。不過他們大多死了,或者不知去向了。”
“您只要提供名字,和他們當時的大概情況就好。”
“是的,當然。”房東向奧爾一口氣提供了五個名字,以及房東最後所知道的,他們的地址或是工作地點——看來變態比人們認為的,要多得多。
其他警官接手了這五個名字,根據線索去追查了,而對於房東一家嗎……
“帶走。”
“我真的都說了!警官先生!警官先生!”房東的叫聲就像是他們一家子都被拉上了絞架一樣,這是對警察有多不信任?
他當然不能把房東繼續放在這兒,這家夥就算確實都招供了,一旦在外頭有什麽風吹草動,他也會立刻改變證詞。那位沃卡雖然只是個勳爵的養子,但貴族的關系混亂複雜,一旦真的有貴族出手……
總之,雖然他能下黑手,但那是在確定無法讓罪人罪有應得的情況下,現階段,還是使用正常手段保住證據為好。
他們到了樓上,兩位站崗的警官忍不住問了一聲:“有什麽不對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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