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怯怯的從她懷裡露出一隻眼睛：“哥哥，就是你要殺了我嗎？”

　　面對這樣一個孩子，一對母子，確實很難把殺人犯的罪名扣在他們的腦袋上。

　　“看過他的襪子了嗎？”

　　“看過了。”比爾歎氣，“只是普通的襪子。”

　　雖然關於湯姆的凶器是襪子裡塞了石頭這件事奧爾沒對比爾說過，但在驗看小科爾的屍體時，奧爾說到湯姆很可能帶走了襪子，比爾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怎麽辦？

　　奧爾很確定，凶手就是眼前這個孩子，但他得到的所有證據都是推論，沒有目擊證人，物證就只剩下那根棍子了，沒有凶器。這孩子現在一臉單純可愛，孩子的母親憤怒痛苦。

　　就連奧爾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推理的準確性，畢竟這和鎮壓暴亂當場槍斃的那些人不同。暴徒基本上都算是當場抓到的，贓物在身上，衣服上的血跡也能證明他們乾過什麽，暴徒們還有狗咬狗的。可關於湯姆·馬崔斯的罪，全部都是奧爾根據間接證據和間接證人推導出來的。

　　他對自己的推理結果，並沒有十足的自信。

　　奧爾皺眉看著那個孩子，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湯姆·馬崔斯竟然對奧爾笑了。

　　他顯然也清楚眼前的局勢，並且認為現在的姿勢只有奧爾能看見他的表情，所以他露出了得意又惡意滿滿的笑容，就像是恐怖電影裡的鬼娃娃。

　　奧爾認真的看著湯姆的笑臉，這就是“認罪”的笑，不存絲毫善意。

　　“好吧，看來確實抓錯了人。湯姆這孩子只是一個躺在母親懷裡吃奶的軟蛋，你們聞到尿騷味了嗎？他尿了呢。小湯姆，告訴我，你是不是現在還尿床？”奧爾誇張的大聲問著。

　　天生反社會的連環殺人犯三大特征：尿床、虐殺小動物、縱火。

　　還可能傲慢、過度自戀、有表演人格等等。這孩子的表現說明這幾點他都中了。

　　當然，這些都是電視劇裡教的。看電視斷案子，就等同於看某度治病。但現在奧爾要麽立刻開槍殺了這個小惡魔，要麽只能拿來試一試，有效當然很好，如果沒效，他就直接殺了他。湯姆·馬崔斯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自責感，放任這種人長大，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者被害。

　　比爾和彎鉤幫的人們都一臉懵逼的看著奧爾，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說出這些話來。

　　而湯姆的臉上，瞬間失去了笑容，他的表情變得陰沉，惡毒的看著奧爾。

　　猜中了！

　　所以這次換成奧爾得意的笑了，他語氣輕快的問：“你的小夥伴們知道你尿床嗎？他們如果知道了會怎麽稱呼你？尿床湯姆？不過，這麽大了還尿床，是因為你的小鳥不管用嗎？”

　　比爾則更傻了，他忍不住出言詢問：“呃，蒙代爾先生……你在幹什麽？”

　　“哦，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稱呼，漏水湯姆？漏水鳥？”奧爾完全不理他。

　　“噗嗤！”有人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一個人笑出來，更多的人也笑了出來。

　　彎鉤幫的大漢們很喜歡這種屎尿屁的笑話。

　　“你看，他們都知道了，都知道你尿床，你的鳥沒用了，知道你是漏水鳥了，你真是個男孩嗎，尿床湯姆？”

　　湯姆開始在他母親懷裡掙扎，阿麗莎·馬崔斯是知道自己孩子的情況的，她恐懼的看著奧爾，把湯姆的腦袋緊緊按在自己的胸口：“讓我們走！讓我們離開這！嘲笑一個孩子難道能讓你們獲得快樂嗎？湯——姆——”

　　湯姆終於掙開了，他摔在地上，阿麗莎·馬崔斯立刻撲上去抓他，但隻抓住了他的手腳，卻沒能捂住他的嘴。

　　“我是個男人！我是！我幹了那女人！也幹了科爾！我是男人！他們甚至被我搞死了！”

　　阿麗莎依然不放棄：“他只是在說胡話！有誰能夠忍受這樣的羞辱？！”

　　“不，我是說真的！”

　　比爾反應過來了，他命令下屬拉開了阿麗莎。阿麗莎的話讓湯姆有些猶豫，但奧爾還在激怒他：“我當然知道他只是說大話，尿床湯姆，快回你媽媽的裙子下面喝奶去！”

　　“布特裡夫人可真漂亮，比我媽漂亮得多。我想摸摸她，那次我摸了她一下，她叫了一聲，笑著把我推開了，還給了我一小塊糖，很小一塊。”

　　他用手比了比，那大概是南瓜子的大小：“糖真好吃，我很想再吃一點，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不會給我的，而且她也不會讓我摸她。那天媽媽在家裡做生意……”他蔑視的看了一眼阿麗莎，撇了撇嘴，“就是那種讓男人摸她，搞她的生意，我已經看膩了，不想再看她，我想去看布特裡夫人。

　　她正好跪在地上放東西。我當時只是想試試的，真的，只是試試。我甚至想好了她打我的時候，我要怎麽逃走。大人殺死一個大人很容易，但我只是一個孩子，我太小了，我應該是殺不死她。但如果能嚇唬住她，讓我摸摸她，那就足夠了。

　　那一切都太容易了，真的太容易了……”

　　湯姆臉上的笑容純真又瘋狂，他看起來像是有些入了迷，眼神迷離，嘴角露出笑容，臉頰變紅。

　　在場的男人們手上都有人命，他們剛經歷了一場血戰，但看著這個孩子，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

　　“一刀！她尖叫了一聲，但她的腦袋磕到了架子，聲音立刻就沒有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