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都是男人,這條項鏈卻是女士的。
豪特瑪黎走過去仔細打量著項鏈:“毫無疑問,不是為了財……”
“局長,有人來找您。”
豪特瑪黎皺著眉,這時候他不想見任何人,但狼人警探的表情讓他把拒絕咽了回去:“誰?”
對方湊過來耳語了幾句,豪特瑪黎立刻跟著他離開了。
他離開後,法醫大概是覺得撈東西的遊戲沒趣了,把長柄漏杓交給了一位狼人警探,他自己則打開了刀具箱,走到了一具屍體面前。
“哢。哢啪。”
舉著手術刀的法醫愣了一下,因為這聲音正是從他們前方的屍體中傳來的,他問助手:“你們聽到什麽聲音嗎?”
助手正在擺弄一把手鋸,這是稍後用來鋸開屍體肋骨的。
“啊?不,並沒有。”
法醫皺眉,確實現在沒有……
“哢。哢哢。”
“是這個聲音嗎?”
這下兩人都聽見了,法醫和助手一起看向屍體,然後一起後退。
“它的肚子……剛剛好像動了?”助手緊緊握著手鋸。
“我也看見了。”
“哢哢。”又來了,不過這次的聲音來自於背後,他們的背後也有一具屍體,十七個酒桶,十七具屍體,因為驗屍台有限,所以只有四具屍體放在了驗屍台上,其余被從酒桶裡抬出來的屍體都被摞放在了角落的白布上。
這下不只是他們倆注意到這個聲音了,停屍房裡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哢。”“哢哢。”
四具屍體都在發出異常的怪音,白布的屍體堆裡也有類似的細微聲音發出。
“你去叫局長,你們過來,站在我背後,我要去解刨屍體。”法醫命令著,被點到的狼人們立刻開始了行動。
包括法醫,他們都戴上了鳥嘴面具,法醫還戴上了皮手套。
法醫握著的手術刀和奧爾所來世界的現代手術刀極為相近,只是刀身更寬也更長一些。這些屍體的腹部,本來都有些膨脹,法醫原本以為是腐敗後充氣的結果,但現在最先出聲的那具屍體,膨脹的腹部開始了越來越清晰的蠕動。
對著腹部的一個凸起,法醫一刀劃了下去!
腐肉輕易的破開,但法醫能感覺到他割開了某種更有韌性的,並不像腐肉的東西。
“那是一條魚嗎?”在一團血肉模糊中,眾人依稀看見了鱗片,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法醫舉著手術刀,屏住呼吸,他準備在豎著切一道,在死者的肚皮上切出一個十字刀口來。他的手術刀剛剛逼近……突然!有個東西從死者的傷口中竄了出來!直飛法醫的臉!
“啪!”保護法醫的狼人一把握住了飛起來的東西,隨著噗的一聲,它直接被捏爆。更多的小東西從屍體的肚子裡竄了出來,不只是被破開了肚子的這具,還有房間裡的其它屍體,它們一隻又一隻鑽破肚皮,蹦跳著衝向狼人們。而狼人警探們則揮舞著警棍,把它們像雞蛋一樣敲成肉糜。
“魚人?”法醫撿起了一隻還算完好的小東西,它第一眼看上去很像是一隻青蛙,尤其是那兩條長腿和帶著腳蹼的雙足,但它的雙臂更長,雙爪分五指,手指間也有蹼,還有著長長的背鰭。至於它的臉,絕不是普通人童話中描寫的美麗人魚,它有著外凸的水泡眼,沒有鼻子,頭的兩側有裂口可能是耳朵也可能是鰓,它的嘴佔據了半張臉,滿嘴都是參差的牙齒。
這玩意兒如果是普通人見到很可能會不知所措的慘叫,即使它們很小,但被這樣的嘴巴咬上一口,也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但對於狼人們來說,情況不明時它們是威脅,現在嗎……
法醫甚至聽見了笑聲,還有人在比賽誰敲爛得更多。
“神啊!我的孩子——!”一位女士的淒厲慘叫聲,突然在停屍房裡響起。
半個小時之後,停屍房裡的人們拿著掃把清理地上的爛肉,法醫正在把屍體的肚子縫起來。
“都已經爛成這樣了,你確定還能縫得起來?”
法醫歎氣,他確實縫不起來:“算了,等他們乾燥一些吧。那時候直接用繃帶縫……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
“知道它們為什麽會被那樣塞進酒桶裡了,魚卵在腹部裡,那樣能盡可能的保持魚卵被‘埋’在肉裡吧?”剛剛激動的法醫突然又泄了氣,“不過,現在知道這些也沒什麽用了。”
豪特瑪黎抬手摸了摸法醫的後腦杓,法醫顫抖著嘶了一聲:“這樣快樂一點嗎?”
“一點也不,先生。”法醫硬邦邦的回答著,竄遠了。
豪特瑪黎眨了眨眼,看向另外一個正掃地路過自己身邊的狼人:“他的後腦杓和你們長得不一樣?”
狼人禮貌的微笑著,轉身走開了。豪特瑪黎再看向其他人,但所有狼人都在低頭乾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看他:“……”總覺得被嘲笑了呢。
奧爾下班了,正在家裡做著晚飯。他在思考明天的晚餐,甜食是徹底沒門了,他買不起……等等,好像拖雷太太是有檸檬的,那或許能找拖雷太太借點檸檬,這兩天已經恢復了牛奶和報紙的遞送,他今天的牛奶還沒喝,正好可以自製乳清奶酪。很好,決定一個菜了。
要不然乾脆今天就做出來?
雖然沒有冰箱,但室內的氣溫最多十幾度,應該可以保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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