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雷帕?葛雷帕?”
“抱歉,我走神了。”
“我才該是道歉的,讓你們過度勞累。還有幾個問題……”
“沒關系,您盡管問吧,如果您需要,我也可以去拜訪那兩位貴族。”葛雷帕發現他竟然不困了,反而精神奕奕。
“……”早晚有一天,會有員工過勞死的,“這兩位貴族的關系如何?五年前克裡斯蒂娜小姐被找回來不久就與伊貝林子爵訂婚,是政治聯姻嗎?”
“雖然聽起來確實很神奇,但伊貝林子爵和克裡斯蒂娜真的不是政治聯姻,他們是一見鍾情的。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因為我和尤金還是有幾分交情的……
克裡斯蒂娜小姐和奧雷德伯爵夫人其實長得並不像,我們那時候都以為她更像伯爵。伯爵夫人是一位淑雅的女性,她有著如百合花一般高雅的氣質,但必須得承認,她的面容並不精致。克裡斯蒂娜小姐則是一位容貌濃豔的女性,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水潤的雙唇,當她身著華服,實在是閃耀奪目。雖然在平民世界中廝混了十幾年,但她的舉止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粗魯,她很謹慎小心,還有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靈巧。
請原諒我花費了如此多的詞句去形容,我只是表達了一下我的感受。總之,第一次在舞會上看見她時,我也被驚豔了一瞬。
伯爵是希望能將這位失而復得的小姐多留在身邊一段時間的,可是她的年紀確實不小了,同齡的年輕貴族裡,適婚的對象實在是不多了,伊貝林子爵會留到那時候,還是因為這家夥天生木訥呆板,他十幾歲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傳出的謠言,說他是純粹的下頭那個。
我能為那家夥證明,他對男人沒興趣,他隻喜歡女人,不是一個納米爾。可人們總是喜歡相信他們樂意相信的東西,結果那個倒霉蛋就一直單身著——小姐們雖然很樂意婚後各玩各的,但總不能連一個正經的婚生子都沒有。
至於兩家的關系……”
奧雷德伯爵在財政部工作,伊貝林公爵是一位上議院的議員。
兩人當然都不靠在政府工作的那點工作過活,他們都是大地主加大商人。奧雷德家族主要從事很傳統的糧食、香料、皮貨、礦場方面的買賣。伊貝林家除了那些貴族的傳統買賣外,還有一家船運公司,並且有著幾家火車公司的股份。
兩人在帝國的地位,比葛雷帕的父親,也就是葛雷帕伯爵稍微低一點。葛雷帕伯爵是帝國貴族頂級之下的那個梯隊的,可能還要高一點,畢竟他正在上升中。現在帝國貴族的地位早已不是看封爵高低了,更重要的是與國王的親密程度。
奧雷德伯爵本就不是一個“上進”的貴族,幾乎從沒見過他為什麽事出頭。伊貝林公爵比他稍好一些,但也只是二流貴族。
在克裡斯蒂娜與尤金結合之前,兩人的關系就是兩個正常大貴族之間的關系,在聯姻之後,他們的關系確實親密了不少,不止兩人,還有他們的子女在各方面都有合作,這屬於一場極其優質的婚姻了。
說完這些葛雷帕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說的都是很普通的消息,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哦,對了!”在記憶中努力挖掘後,葛雷帕終於找到了點有用的東西,“雖然奧雷德伯爵夫婦一直沒放棄尋找女兒,但有傳聞說,五年前並非他們找到的克裡斯蒂娜,而是有人主動提供了線索,之後伯爵才派了人去查找,並找到的克裡斯蒂娜。
當年那個綁架了伯爵小姐的家庭教師,是在康茨緹克郡的夏克賽被捕的,並且有確切的消息證明,她離開索德曼時,身邊是帶著一個小女孩的,誰都以為孩子也在康茨緹克郡。但沒想到,小姐所在的那家孤兒院,就是索德曼一家知名的守律教孤兒院。”
奧爾沉思了一會兒,波杜·懷特在這件事上百分之九十沒有說謊,現在的處境,他目前的處境,已經沒有任何必要說謊了。
克裡斯蒂娜的背後是否還有更深層的秘密?
“在這位伯爵小姐回歸家族之前,奧德雷家族發生了什麽情況嗎?”
葛雷帕很努力地回憶著,畢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又不是十分注意的家族:“抱歉,實在是沒有印象。”
“謝謝,已經足夠了。”奧爾從抽屜裡取出了一份案卷,放在了桌上,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了口,“葛雷帕,以我們剛才談話的內容,您應該也很容易猜到,這案子的內容是什麽了。它是個麻煩,非常大的麻煩。
要繼續調查這個案子,至少要與奧雷德家的人打個招呼,為了兩個家族的聲譽著想,一切調查也最好在私底下完成。但以警察的身份,我或警局裡的其他警官,都是沒辦法悄無聲息地見到奧雷德家的任何一個人的。”
即使奧爾能在任何時候見到錢德勒,也能讓葛雷帕子爵在他手底下當一個警官,但那都只是他們私下裡的事情,影響不到其他貴族。在其他貴族的眼睛裡,奧爾依然只是一個皇家警察罷了。
“不以警察的身份,包括我自己在內,只有您是最適合接受這份案卷的。當然,您不需要去查案,我只是希望您能幫我做一回信使,傳遞這份案卷。把它交給您所知道的奧雷德伯爵家中,最冷靜的一位家族成員。”
奧爾真誠地看著葛雷帕,但葛雷帕怪異的感覺更強烈了,奧爾過去是這麽說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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